弄薔薇 第224節
等他做完最后一組動作,去拿放在她身邊的手機。他走近過來,舒清晚視線跟著他,還以為他的目標是自己,仰頭看著他。 隨著距離拉近,她心念一動,以為他想要吻她。但是眼睫輕顫了下后,他卻是俯身去拿她身旁的手機。 舒清晚愣了下,眨眨眼,旖旎破滅。 而在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旖旎想法后,她臉上紅了下,起身想走。心想剛才她是真被他給勾引到了。 男人力量感最蓬勃的時候,也是最吸引人的時候。一滴滴的汗,仿佛全澆在了她心上。 她已經忘記他們還生了個女兒。 甚至,女兒已經五歲了。 容隱勾了下唇角,手機已經拿在他的手上。在她剛要起身的時候,他另一只手撐在她旁邊擋住,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稍微俯身,便親在了她的唇上。 時至今日,這個男人釣起她來,還是游刃有余。 “怎么生氣了?”他嗓音低懶,仿佛 看穿了她剛才那個瞬間所有的心理活動,帶著點笑意,明知故問。 舒清晚在那一剎那,惱羞成怒地紅了臉。這下她倒是不親了,只想將阻礙的那只手拿開走人。 將人調侃生氣了,容隱卻不知罪,而是牢牢將人掌控在懷中,閉眼吻住了人。 那一雙鳳眼,會給人多情又深情的感覺。時至今日,仍舊不改。 “生什么氣?!?/br> 他嗓音染著輕漫的笑。 “想親?!?/br> “給你親就是?!?/br> 他一個處心積慮釣著人上鉤的,倒是在這里當起了受害者來。 略帶著屈服的一聲,不知者還當他有多委屈。 舒清晚氣笑了,她推了他一下。 他養足了耐心,在這里釣了她整整一個下午。 小梧兒一去黎城,家里其他傭人也被他放了個長假?,F在這棟房子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隨他們怎么肆意都無所謂。 他剛才勾引她的效果還在,舒清晚被他吻得心猿意馬。推是沒將人推走,這個人還自己送上了門來。 “剛才都在想什么?”他盯著她的眼睛問,“想對我做什么?” 舒清晚躲都躲不開,“容隱,你故意的?!?/br> “我故意什么?” 她空咽了下,“……故意勾引我?!?/br>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秒,“那我成功了嗎?” 直到今日,舒清晚也想不明白的一個問題,這個男人怎么能這么壞。 她的眼眸輕眨了下,勾住他的脖子,將人一下子帶近過來,聲音低得仿若輕喃:“成功了?!?/br> 她被釣得心猿意馬,滿眼都是這個人。 舒清晚慣來是個不太愿意輕易妥協的人,這一回也是。他們一路糾纏著,回到房間前,她抬眸看他,像是忽然想起某個問題,很有“誠意”地詢問:“你剛做完力量訓練,你還有力氣嗎?” 容隱的動作停了一瞬。他似笑非笑地低眸掃她一眼,那雙眼中的意思,他想,她應該是最能明白的。 男人并沒有被挑釁到的意思,只是慢悠悠啟唇:“我也不確定。不如,你先試試?” 舒清晚確實明白了。 她的指尖在那一秒抓緊身后的桌子,她打了下磕巴。但是手腕已經被他牢牢桎梏住。 她張了下嘴,已經被他俯身喂進一個吻來。 危險感濃郁得在叫囂。 那是一種因為太久沒觸碰,而久違的感覺。 根本不用等到待會兒,舒清晚現在就已經開始后悔起來。 她這個問題,無疑是在質問一個男人還“行不行”。 而她質疑的還是容隱。 / 從生完小梧兒以后,他們每一次都做了措施。不管幾次。 家里還是常備安全用品,還會例行補充。 人家都說隨著結婚的時間變長,夫妻倆在某方面的興趣也會降低減少。 但一晃眼四五年,舒清晚連一點下降的趨勢都沒看到。 頻率 一點沒變。 梧兒是一個很重要的影響因素,這回一走,他在某種程度更加自由,頻率甚至還有上升的趨勢。 容氏那邊還是不能太放任他隨心所欲。舒清晚這回能放幾天的假,但容隱第二天還是得去公司。 容隱走的時候,她還在睡。等睡醒以后,她約了鹿苑出去喝下午茶。 而他今天有個董事會,還要應對幾個老古董。 會議開著開著,說完了重要內容,開始扯起無關緊要的閑事。 幾位已經退到二線的董事,今天也專程趕來出席。容隱聽著會議內容,隨意地轉動了下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久居高位,身邊各種誘惑無數,而他面不改色從中而過。 婚戒從未離手,亦是從未沾染那些。 這個男人擁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自制力。 隨著會議內容的變化,他的臉上開始浮現些意興闌珊。 容隱拿過手機,給舒清晚發了條微信,看看她睡醒了沒有。 她消息還沒回,應該是還在睡,他就自己發著消息。 剛才他在點進這個聊天框之前,下面有個未讀消息的聊天框,是來自他的女兒。而容梧不知道,她親愛的爸爸就這么無情地略過了她,找她的mama留言去了。 她還在以為她兩天不在,她的爸爸一定很想她。 三個董事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內容是沖著容隱來的。他們自詡是容家人,是他的長輩,cao心起了他的子嗣問題。 見他堅持只 要一個女兒,壓根沒有二胎的打算,他們也不空口說白話,而是擺道理,給他陳明厲害。 “就容梧這么個女孩,等你們也老了以后,她怎么支撐得起這么大的家業?被那幾家合力欺負怎么辦?” “這么大一個攤子,她一個姑娘家,如果撐不起來呢?” 容隱給妻子發完了微信,關了手機,淡淡抬眸看向說話之人。 從來沒人能做他的主。 在他羽翼未豐之時,他被家里做過主,嘗過了味道,后來拼了命往前走,往上攀。再后來,他便將話語權掌握在了手中,再不用經歷同樣的教訓。 現在也是如此。 聽著幾位董事一言一語地說著話,他的長指在膝蓋上輕點,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旁邊的杭助,心臟不由微提。 跟在容隱身邊這么多年,他太熟悉了,容總根本沒有被他們說服的意思。相反,這個架勢,是準備反過來教訓他們的。 果然—— 容隱壓根沒將他們的話放在眼里,嗓音極淡道: “我的女兒,她怕什么?” 囂張、狂妄。 且,他對他的女兒擁有絕對的信心。 等同于是將容梧的那一份囂張也擺了出來。 除了容隱,再無第二人。 幾個董事被噎住了一息。他們緊擰著眉,心思未消。 他已經坐在這聽他們講了半晌廢話,耐心告罄。淡淡闔眼,站起身。 “何況,這是我 容家幾代人托舉出來的基業,我們交到她的手中。她接得住、接不住,都是她的答卷。不論答卷情況如何,容某都會簽字?!?/br> 容梧現在已經開始有一些小考試、小測驗,有時會帶著考卷回家找家長簽字。容隱現在就是以此作比。他對女兒的愛很柔軟,都藏在細枝末節之中。 ——他們容家所有人都認,輪不著外人cao心。 在座這幾位,與容家關系再親的也已經出了三代,自然沒有人有資格對他這個現任家主指手畫腳。 一個大家族,最看重的便是對子孫的栽培。兒孫優秀,一個家族方可長遠。 現在北城的百年世家,源遠流長,已經不止三代。也與“富不過三代”那句話扯不上干系。 而后輩成就如何,只看能力,不看性別。 容梧是他的孩子,誰也沒有資格,在他面前,因為她的性別就看不起她。 她才這么小,都還看不出能力,這群人就已經越過能力只看性別,簡直荒謬,他自然不會茍同。 作為他唯一的孩子,將來容家的接班人,或許她今后還會遇到很多阻礙與質疑。但不論何時,他都會站在她的身前。等她長大以后,他就站在她的身邊。 而且他也相信,她能接得住這一棒。 容隱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他沒再久留,徑直離開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