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194節
婚禮現場突然流瀉出來的照片,叫停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腳步。 今天容林兩家的婚禮太受矚目,加上受邀賓客地位都非同尋常,毫無疑問稱得上是一場盛世婚禮。 在這一日,受盡關注,收滿祝福。 偏偏,看起來給人印象寡淡又冷峻的男主角,用最冷靜的神情,在做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容隱整理裙擺的時候,舒清晚也下意識低頭去看他,他們的視線無意識地相碰。 無意之間,掀起的是觀眾眼中的風暴。 他們好像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宿命感就已經很強。 他們倒是什么都沒做,網上卻要尖叫瘋了。 【把他們兩個給我鎖死在這里??!】 【他彎腰碰上裙擺的那一刻,我心跳都加速了誰懂??!】 【清晚會不同意復合才怪:)連我一個旁觀者都恨不得沖上屏幕跟他說“我愿意”】 【好,很好,容總,平時對我們一本正經地那么嚴肅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好像遇到同公司的家人了?臣附議!匯報方案的時候我差點哭出來,合著在我們面前冷漠,回家就會給老婆整理裙擺了是吧,我抗議??!】 【上次跟他說話的時候我大氣都不敢出,還在想容總真的不會知道“溫柔”兩個字怎么寫,現在才知道我錯的有多離譜?。?!】 婚禮宴請賓客有限,州越的員工自然不可能都在受邀之列。不過今日容氏大喜,容隱大婚,公司上下跟著一起放婚假。所以平時忙得腳不沾地的一群人今日一個賽一個的空閑,這會兒不少人都在上網。 男主角手下的員工親自現身說法,抗議聲無數。 ——當然,那是在匿名上網的前提下。 等回頭在公司遇到,他們表面上依然得壓下心里所有真實想法,假裝沒有看到這張照片,也不知道容總和容太太私下里的相處,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最佳奧斯卡獲得者,非他們莫屬。 【笑死我了??!他平時真的一看就是冰山,只有在和老 婆貼貼的時候一下子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不知道有沒有人能懂我,他的眼神好欲啊,好像下一秒就要拽過她的手腕xx的那種欲】 【他的鼻梁很挺,這好像有說法,還有……】 【??!打??!我不想被封掉!我還沒樂夠呢??!】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姐妹們,今晚是新婚夜啊。該不會有人以為會有多純情吧?】 嘖。 屏幕前剛剛嗑瘋了的一群人好像又被拐進了一個新的維度。 有點難以想象、也很難想象的場景與畫面。 光是他們接吻都感覺欲得要死,更不必提其它。 今日光是網友從畫面不全的直播中看到的新娘造型都不知道換了幾套,每一套都是奢華精致,為她打造。在造型上的花銷就已經不敢想象。 而她現在身上穿的這身,又是新造型。 【別說容總,連我都要看呆了】 【到底是怎么有人能做到,淡妝好看,濃妝也好看的】 【她脖子上那條項鏈……說句實話,假寶石我都不敢買那么大的】 【新婚夜,這還怎么忍。柳下惠都忍不了?!?/br> 今日婚禮請的攝影團隊那邊已經在不停出片,最早拍的照片已經交到了覃漪手中。 舒清晚發髻上戴的鳳凰造型的步搖就是覃漪今兒一早親手給戴上去的。 覃漪光是看著都舍不得,恨不得再將女兒帶回家去。 她將照片收進手里。她和丈夫沒能拍下女兒小時候的照片,但是拍下了她結婚嫁人這一天的照片。 孩子找到了自己喜歡的良人,臉上的笑是幸福的,這或許就夠了。 她剛回身,一愣,對上了丈夫的視線。林稷年牽住了她的手。 算是一點慰藉。 比較榮幸的是,孩子有親生父母,也有養父母,等同于是兩對父母。不過今日需要女方父母參與的所有環節,都只有他們。 今日,女兒是只屬于他們的。 婚禮禮成,賓客基本上離開,但容隱的一群發小還在。他們等了一天,今晚專門準備堵他。 虞杳杳還準備了好幾首歌,等著待會讓容隱唱。 ——他要是不唱,他們鬧洞房的就不走了,看他能堅持 到什么時候,誒嘿。 虞杳杳用腳趾想都知道,這人肯定早就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來的新婚夜,他哪里會沒有期待。 不過——他們也有期待哦。 新郎新娘還在送賓客,一眾準備好鬧洞房的人已經等不及。 “酒準備好了沒有?” “攝像呢?哎,過來過來,待會記得把他唱歌的畫面全都拍下來,我等著回頭慢慢品。難得逮到能聽他唱歌的機會哈哈哈哈!” “待會把門給我攔死了哈!” 容隱為了哄老婆,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今天那首歌,聽呆了他們。 平時聽他開個口多不容易?也就虧得今天是他婚禮,他們才有這個榮幸。 這邊萬事俱備,一群人守在了新郎新娘的房間門口,摩拳擦掌。 哪里知道,此時此刻,容隱帶著舒清晚剛送完最后一位離開的港城來的伯伯,在經過一樓的幾個房間時,她都還沒有看清楚,眼前晃了一下,就被他握住手腕,推進了其中一個房間之中。 舒清晚眸光錯愕,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要去樓上嗎?” 容隱說:“就在這?!?/br> 她往房間里看了一眼,才發現這間明顯不是什么客房。這些布置,儼然都是為他們而準備的。 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而一抬眸,便對上了某人微提著唇的笑。 他笑得志得意滿,嗓音散漫,帶著點低懶,“由著他們折騰,今晚我得什么時候才能碰到人?” ——他虛晃了一招,在樓上安排了個婚房由著他們去蹲去鬧。 可他真正準備的房間是在另一處。 虞杳杳他們肯定還不知道,還在那個為他們而準備的房間外面喜滋滋地等著。 哪里能想到,狡兔三窟…… 舒清晚彎了眼,忍不住掀唇:“你……好狡詐?!?/br> 容隱輕提唇。 掌下貼著她的腰,隱隱帶著熱度。 傻姑娘。 都這個時候了,她好像更應該擔心自己。 容隱倏忽問道:“那天晚上,是什么派對?” 問題來得猝不及防,舒清晚無辜地眨了下眼,眼眸清透又漂亮。 容隱卻不為所動,還是很 無情。 “讓我猜猜,海邊?”當然不是。他微微笑,“泳池?” 舒清晚想跑路了。鉆入他圈套的何止是虞杳杳他們,明顯還有她! 她咬住唇,眼神飄了飄,在設想從他手下鉆走的成功概率。 容隱慢慢拆解下領帶,隨手拿著,“怎么不說話,bb?” 可能是被他的氣息感染,舒清晚只覺得耳熱。她的膝蓋碰上他的西裝褲腿,是防備和抵抗。男人輕抬下巴,吻住她的唇。 他磨著她的唇,淺淺泄露聲音:“現在能親了么?!?/br> 容隱的聲音里多少帶著點提醒,提醒她今天不讓他親的時候,他在她耳畔說了什么—— “今晚還我?!?/br> 本就生熱的耳根更熱。 他吻著她,交織著酒氣。今天是他們的婚禮,不管是待客還是被調侃,他們都喝了不少。在這個時候,會醉人。 容隱啞聲道:“等你很久了?!?/br> 就等著這一刻,等著獵物掉進來,等著開餐享用。 舒清晚心猛然一跳。 手臂掙了掙,鋼鐵般的桎梏巋然不動。 容隱的目光不斷流連在她身上。也是一點一點,拉下了暗鏈。將她從紅色中剝出來,看著滿眼的雪白,眸色逐漸加深。 虞杳杳他們還在樓上等著。她托著腮,遲遲等不到人,和身邊的魏樹他們嘀咕了一句:“賓客這么多嗎?他們怎么還沒有送完?” 另一個房間,床上凌亂。 舒清晚還被困在某人的咫尺周圍,容隱隨手拿過旁邊準備好的兩杯酒,將一杯遞給她。 他親了親她,提示道:“交杯酒?!?/br> 舒清晚松一口氣,伸手與他交臂。 她天真地以為他準備跟她喝一會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