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189節
舒清晚連忙歡歡喜喜地往他身上爬。 容隱背著她,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絲毫不費力。他索性帶她多逛了一個園子。 老爺子站得高,能將四周都收進眼底。他眉頭緊擰,看了眼在夜色下悠閑散步的兩人,輕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 舒清晚雙手抱著他,湊在他耳邊跟他說話。 “容隱,你有多喜歡我呀?” 他沒答。 這人悶sao得很。舒清晚一點不介意,自顧自地接著說。 “我猜很喜歡。但你太會藏了,要是有機會,我想偷偷剖開你的心看看?!?/br> 舒清晚偏頭看他,見他面色沉靜,一點不帶動,她親了親他的耳垂。 容隱終于勾起唇。他依舊八風不動,一直走到假山旁邊,才忽然轉手,直接將身后的人帶到身前,改背為抱。 動作突然到舒清晚毫無準備,失聲叫了下。 他單手扣住她的腰,沒幾秒,她已經被他抵在假山前。 “我來告訴你?!?/br> 第107章 他帶著她隱進假山里,就連月光都被遮了幾道。 猜到他想做什么,可她怕有人,往外望了一眼。 容隱猜中她的想法,親吻了下她的耳垂,“不會有人?!?/br> 他現在不常在這邊住,但也配備了傭人每日打掃。 只是今兒知道情況,他們早早都回了另外的住處,這幢小樓周圍除了他們再無別人。 可是容宅很大,舒清晚今天剛看到各種人員往來,大抵知道里面有多少人。他哪里能確定不會有人路過。 他哄她放松,只是就著月色與她接吻。 可是慢慢的也亂了。 假山旁邊有流水。 一片幽靜中,舒清晚的耳廓里都是流水的聲音?;蚣被蚓?,時而中斷。 她抓住他修長的指尖。不過好消息是,這邊確實沒有人路過。 從頭到尾,也沒有人發現他們在這。 他貼在她耳邊,嗓音喑?。骸斑@幾年經過這邊的時候,想過很多次,還沒有帶你來過。要是能帶著你一起就好了?!?/br> 舒清晚抬眸看他。她的眸中已經浸了一汪淺淺的水。 他輕勾唇,吻她眼睛。 這就是容先生的喜歡,深厚沉重。 不用剖開他的心,他已經自己剖開獻上。 … 他們直到深夜才回的房間。 他踏著濃夜回來時,沿路都沒有遇到人。 舒清晚安心待在他的臂彎里,慢慢信了他的話。 他在容宅的房間和他在外的房間風格并不相同,這邊配合了整個容宅中式的風格。 這是他從小住到大的房間,換做平時,舒清晚是有興趣的,只是今天再掀不起眼皮去看,連燈都不想開。 容隱單膝跪在床邊,將她放進被子里。 他去將今天領的證收好,電腦開著,也順便看了一遍杭助傳來的幾個婚禮選地。 書房里開了一盞燈,他瀏覽著,眉目沉靜。 平生三十四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滿足的味道。 大抵是一切都落定了的感覺。 十足不易。- 婚禮敲定得很快,不 算太趕,但根本沒拖。 剛過了一個濃夏,轉眼就到了時間。 林家這邊剛處理好容家的聘禮,在婚禮前,容隱又叫人送來了幾盒東西。 饒是覃漪再喜歡折騰的都沒了勁兒,擺擺手,讓人直接送到小姐的房間去。 林家傭人不少,但這幾個月全都忙得團團轉,沒一個人清閑的。 這幾十年來,頭回大辦這樣的喜事,也沒人不上心。 只不過,婚前一周舒清晚就回了家里,林檐陪她,準確地說,是扣住她。一是讓她在家里多住住,二是未婚夫妻不能見面。 林檐騰出了手頭的工作,陪她四處買買逛逛,添置嫁妝。 婚服的事情容隱很上心,也做好了準備,但舒清晚這邊沒讓他插手,也沒讓他提前看。 他當時靜了幾秒,發表著意見。那雙鳳眼一掃過來,威懾力還是擺在那的。 這也算是他等了很久的一個事情。 但被舒清晚強行哄著按下了。 她這邊自己安排,自己去試,事先沒有叫他看。加上后來連她的面都見不上了,容隱的意見很大。 只是到底是和她的婚禮,亢奮和期待沖淡了不少不滿。 婚前幾日,所有婚禮當天要穿的禮服全都送到,舒清晚和mama一起去試的,再一一收了起來。 她連圖片都沒有給容先生看,可謂狠心。 家里的保姆將容隱剛派人送來的東西送上來。他們甚至都已經送習慣了,這幾天小姐雖然住在家里,但是容先生的東西就沒有少過。 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用的,瞧,連太太都懶得看這對小夫妻的膩歪了。 這次送過來的東西都是用紅木盒裝的,舒清晚好奇地打開一個,便看見了里面的一支金步搖。 保姆還跟在旁邊,捧著其它的盒子,霎時覺得這些盒子太重。 結婚要用的各種首飾早就準備全了,遠遠超過了什么三金五金的名頭?;槎Y當天要穿的一套禮服,容太太拿來了一只上乘的玉鐲;要穿的婚紗,容隱也備了一條藍鉆項鏈。再沒有什么不齊的了。但臨近婚前,容隱竟然又送來了這些。 舒清晚拿起那支步搖,流蘇隨著動作而輕晃。 工藝很精巧,要是配秀禾服會很漂亮。 ——她的秀禾也是另外定制,采取的就是蘇繡,前陣子剛派人從蘇州取回來。 她打開其它的盒子,也都是各種首飾。 舒清晚忽然想起他上次在她家為她梳頭發時拿起的那支隨珩送的簪子。 某人表面上看過來云淡風輕,實際上私底下暗搓搓地命人去制造準備了更多,直接全都送來。 她拿在手里把玩了會兒,只讓阿姨放梳妝臺上。 她那本來就裝滿了各種首飾的梳妝臺,又給加了滿滿當當的一堆進去。 一場婚禮而已,準備的東西太多,有很多都用不上。舒清晚覺得這些起碼得三場婚禮才能用個遍。 可她這話也就是在心里掠過,不敢說出口。待會他還要捉住她追問,是想要哪三個新郎。 她心情極好,放下剛才在檢查的東西,下樓去吃mama做的甜湯。 林稷年這幾天也在家,原本有一個推不開的出差,但他舍不得閨女,直接派了林桉過去。 整個林家都在準備嫁女。 不是尋常小事,于他們而言,十分隆重。 覃漪之前在準備賓客名單的時候問過她要不要宴請舒父和舒母。舒清晚搖頭拒絕了。她不是舒家的女兒,也不用他們為她準備的嫁妝了。 覃漪會問,其實只是拿捏不準他們在女兒心里的地位。畢竟是這么多年的感情,剛相認的時候,晚晚還單獨回去找過舒母。 這幾年,也不知道孩子心里還放不放得下。 萬一晚晚想請,她就派人去接。 若是問她自己的意思的話,覃漪當然是不想的。派人去接的時候,心里也會難免酸澀下。 但舒清晚拒絕了,覃漪的那點酸澀頃刻間消失。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高興都溢于言表。 舒清晚笑了笑,伸手抱了下她。 這幾年,他們給了她過于全面的貼心呵護。 讓她不至于再踽踽獨行。 而安城那邊,她也沒派人通知。就還和尋常一樣,切斷了聯系。- 婚禮的前兩天,舒清晚都在和閨蜜朋友們玩,或是在家里,或是在林家的一個山莊里辦派對。 她難得不用忙工作,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一玩起來就不怎么看手機,而容先生現 在見不到她人,只能通過手機偶爾閑聊。接連幾次她很遲才回復后,容隱掀唇問了聲:“怎么,想反悔逃婚了么?” 舒清晚愣的發出一聲:“嗯?” “舒清晚,還沒結婚呢,你就這么冷淡?” 舒清晚無辜地眨了下眼。她穿著泳衣,剛從泳池里出來,遙遙望了眼不遠處還在嗨的朋友們,跟著音樂的節拍舞動著,眉眼彎彎。 “才沒有呢?!彼唤邮芸坼?,“只是沒有看手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