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178節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深夜,覃漪都已經睡了一小會兒才等到丈夫回來。 林稷年已經放輕了動作,但她專門就是在等他,很容易就醒了?!案耐炅藛??” 林稷年在換衣服,動作微頓,“嗯?!?/br> 這小子太機靈,今天的態度不僅好到不像話,還十分有眼色。 比如今晚,他都沒說,容隱也知道他是在那里等他。 很難再不答應。 說實話,林稷年也確實被撫得熨帖。今天容隱上門之前他胸口還堵得慌,現在已經好受很多,今晚應該可以睡得安穩。 覃漪跟他隨口聊著:“你說,這兩孩子準備什么時候結婚?”既然過了林稷年這關,接下來就是考慮結婚的事情了,她也開始cao心起來,“明年吧。我也要開始準備下寶寶的嫁妝?!?/br> 林稷年皺著眉,淡嗤道:“他恐怕等不到明年?!?/br> 說不定今年都要辦完。 他一副看透容隱的模樣。點頭歸點頭,意見歸意見。 可今年才剩下幾個月? 覃漪訝異地看他一眼,偏偏一想又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趕一趕的話,說不定還真是今年。 這樣的話,那她得加點緊了。 他們很早以前就想過以后要給女兒的嫁妝單。 最開始的時候是給馥一準備的,后面家里發生了變故,在這方面的工作上也停了一段時間。直到后來,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才有精力重新準備起了給清晚的嫁妝。 和原先給馥一的那些不一樣,他們加了很多上去。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心底虧欠的那一塊給填補上來。 這份禮單一放出去,饒是誰都能看得出舒清晚在林家的地位和受寵程度。 不光如此,到時候林家的各位親朋,以及林桉林檐,都會“添妝 ”。舒清晚肯定會風風光光出嫁。 這些他們沒有和女兒說過,也沒給拒絕的機會。 而只要一想到女兒出嫁的那一幕,覃漪的情緒就有些洶涌。 她已經想象得到女兒會有多漂亮。只是——也是真的舍不得。 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和丈夫呢喃:“要是能早點找回寶寶就好了?!?/br> 可能,他們就可以更加容易地走進她心里,也可以在她心里待得更久。 林稷年揉揉她的頭發,“難過什么?她又不是不要我們了?!?/br> 覃漪也只能點頭。 她作了林家這么多年的當家太太,習慣性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得全面。說起女兒結婚的話,她想起一個點——到時候要不要請舒父舒母也來? 畢竟他們是孩子的養父養母,可是出于私心的話,她又不想。 到時候給女兒籌備起婚禮來,恐怕還有得煩惱。 林家給容隱和梁初楹都準備了房間,剛才容隱也確實回了安排好的客房。 但是深夜,他還是悄然換了個房間。 不同的樓層,走動難免會有聲響,可他眉目只見坦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房門出現細微聲響的時候舒清晚就感覺到了。 好像也沒有太多意外。 某人就不像是今晚會安分待在自己房間的人。 容隱掀開了她旁邊位置的被子,很快就貼上了她。 今天一整日他都毅力驚人地保持著規矩,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林稷年和林檐身上,感覺像是好幾日沒有親近過她。 他從她身后抱住人,貼吻上她的脖頸。 她的房間沒有開燈,他在她的閨房里倒是行動自如。 “你怎么還敢過來?” 好不容易得了林老父親一個點頭,要是這一舉動被發現,得到的分又要被扣掉。 他吻著她,聲音含混:“我定了鬧鐘,天亮前回去?!?/br> 所剩時間不多,更顯得彌足珍貴。 深夜來,天亮歸。這不是偷情是什么? 可他一副清風朗月的模樣,會讓提出質疑的人反過來質疑自己的猜測。 容隱就著被子壓住她在吻,他越吻越重。 她的指尖抓住手 邊的被子,抓作一團,又松開,反復幾回。 “容隱,這里不行……” “嗯?!彼斎恢肋@里是林家。 隨便弄出點什么動靜很容易就被發現。 可他這樣一答應,她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的眸光很深地望進她的眼眸。喉結滾動,抱起她去了浴室。 ——如果這里的動靜不好解釋,清理也會被發現,那就去一個最方便清理掉痕跡的地方。 他的聲音落在她耳廓:“浴室的隔音好不好?” 她的心臟好似蜷起。 ……她不知道。 可他想,應該會比房間里好點。 沒了被子,她很無助地抓住他。 舒清晚想起來之前在深山別墅浴室的那一回。太刻骨銘心了,以至于難以忘記。完全的潰散和崩壞,如果跟她說要再來一次,她會心有余悸,不敢嘗試。 可這一回他溫柔了很多。沒有將她自己放進浴缸,而是和她一起。 感受著在水里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溫柔到了極致。 “阿隱……” 容隱斂眸,漫不經意地扣住她的手,狠摜而入。 在她瀕臨受不了的臨界點時,他親吻她的耳廓:“寶貝?!?/br> 好像有一滴蠟滴落在皮膚上灼燒。 燙得人根本受不了。 … 凌晨五點,林家的傭人們大多都還沒起來,天也剛蒙蒙亮,容隱扣上襯衣的最后一顆扣子,關上了她的房門。 她陷入在厚重的被衾中深眠。 他的眸光微淡,舉手投足間皆是淡漠不近人的氣度。 只有在和她在一起時,才會融化作另一副模樣。 容隱回了自己的客臥。只在準備開門時,看了眼走廊盡頭。 那邊是梁初楹住的房間。 四下闃靜,以至于稍微一點聲響都很明顯。容隱不動聲色地掃過一眼,唇角輕提,開門進了房間。 時間還太早,他可以再補一會覺。 至于他這一趟,若是被那么一個人兩個人的發現了也無妨,畢竟——各自拿著各自的把柄,就不怕被舉報。 臨睡前,他給母親發了條消息,報了一聲順利。接下來兩家便 要將婚事抬上來商議了,他這一聲報備不能缺席。 宋棠音是在起床后才看到的消息。 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 嘖。 她兒子去林家的這一關果然不容易啊。- 林家沒有那么多一板一眼的規矩,也沒說一定要幾點起。 相比起北城的很多世家來說,會更加松弛,氛圍也更輕松。 林檐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睡到了將近中午才起,眉目間掩著懶怠。 他爸的大兒子在看新聞,而即將迎來的“第三個兒子”正在聊什么茶道。林檐興致缺缺地掃過一眼,只去廚房拿了個面包啃著。 覃漪則是在陪女兒試著項鏈。 上次她和林稷年拍下的那顆藍寶石不小,他們讓人去做成了項鏈,剛剛送過來。 項鏈很華麗,也很隆重,戴在舒清晚白皙的頸間,就仿佛一下子揮墨涂上了濃烈的一筆。 覃漪幫她戴上后,便退后一步欣賞著,合掌道:“真漂亮,真漂亮,剛剛好?!?/br> 他們一看到這顆寶石就知道會適合她,眼光果然不錯。 覃漪笑著說:“回頭挑一件藍色的禮服,不知道得有多漂亮?!?/br> 舒清晚摸了摸那顆藍寶石。她時不時就會收到爸媽送的禮物,而且還經常不會是太簡單的東西,動輒價值不菲。 就連林桉去了趟港城回來手里都拿著一個給她的禮物盒。 覃漪看著女兒的目光像是在欣賞自己澆灌出來的盛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