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92節
而她也很少提起舒家,沒怎么講起過以前的故事。- 第一天舟車勞頓,安排的行程并不算多。 真正的安排從第二天開始。 如果順利的話,重點遷移回國之后,舒清晚準備再加一條旗袍的賽道。 加上蘇繡,打造真正的國風經典。 而蘇城這邊,他們是準備借night的設計和名氣,帶動蘇繡的宣傳。這兩年各地文旅都在發力,而且一些非物質傳統文化也在開始走入現代眾人視野。 加上舒清晚一直很喜歡,所以雙 方的橋梁牽起得很順利。 只是一方有個苗頭,后面整座橋就迅速落成。 如果之后night準備在國內重點發展,會更加有利于雙方的合作。 來到這的第三天晚上,舒清晚參加了一場飯局。 因為是官方的邀請,倒是不必擔心什么不好的酒桌文化。 如果順利的話,她還會在這邊多停留幾天。除了受邀要談的事情外,她還有一些新的規劃,想在這邊做下考察,也要自己單獨行動。 他們招待得熱情又周到,特地帶了本地的一種酒過來讓她嘗嘗。 口感很好,而且剛品嘗的時候感覺度數并不高,很容易誘著人喝多。 一邊談事情一邊喝,一不小心就聊到了很晚。 酒的后勁上來,有點上頭的時候,舒清晚在熱鬧之中暫時離座,去外面醒了下酒。 夜幕漆黑,漫天星子。 他們安排的地方就在流水橋邊,很尋常的一個私人宅院里面。外人從外面看不出什么特殊,也看不出里面在進行什么接待。 她走到最外面,倚在白墻邊,輕閉了下眼。 時間很晚了,夜已深,四周很靜,只聽得見不遠處流水的聲音,還有附近民居里不知道誰家正在放著的一點歌聲。 巧的是,這首歌她很熟悉。 她當時在鹿苑的直播間哼唱過。當時的她們并不知道,后來那場直播會那么火,不知在多少人心里留下了印記。 [可時間是個玩笑吧 根本洗不掉回憶 你住在我心里面啦 可我必須要抽離…] 夏夜的晚風吹拂發尾。 她今晚穿的是一件青綠色的旗袍,上面用銀線繡著纏枝暗紋。 像是藤蔓植物,扭轉、纏繞,糾纏著,理不清。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穿過旗袍,來到蘇城后,確實忽然想穿。好在她的身材變化不大,再拿出當年的一件旗袍穿上,依舊合身。 她輕一抬眸,就在青瓦白墻、小橋流水之間,看見了天上那輪清晰皎潔的明月。 月華如練,柔和而清冽。 舒清晚仰目望著,雖然腦袋已經凝固成漿糊,發著暈眩,可她目光不動。 這里和北城,是兩道截然不同的 畫卷。 有流水潺潺,有小曲悠揚。 以后不能再那么放縱地喜歡威士忌了。 也不能再那么任性地喝那么多酒了。 喝酒不好,要改。 在身體最放松的時候,忽然間,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女孩輕輕眨眼,烏睫輕動,像是在遲鈍僵硬地轉動著大腦的齒輪。 知道她今晚在這里應酬,容隱在這等著接她。 沒想到她會提前出來。 他望進她的眼底。那雙眸和這抹月光一樣清澈。 靜靜對視著。 舒清晚輕偏了下頭,似是在做思考。 “我已經兩年沒有夢到過你了?!?/br> 那一年,她還病了一場。 吃藥吃了很久都沒有痊愈,本來就瘦,又瘦了三斤。 她低聲輕喃,有些不解地發出了疑問。 已經消失了兩年——今晚他怎么又出現在了夢中? 醉酒的女孩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可是沒喝酒的人很清醒。 他很快讀懂這一句話,眸中卻是遽然一慟。 也就是說,之前還曾夢到過他。 但為什么兩年都沒有再夢到? 容隱很深地凝視著她,似乎是想從中讀出什么。 她醉酒后無意間的呢喃,卻叫他波動難止。 心底發沉,可他不敢深想。 他抬手拊過她的后頸,迫她抬頭接吻。 動作狠厲,像是颶風在刮過。不像是吻,倒像是在奪什么。 她吞咽著,唇齒糾纏,后頸揚起,微風亂吹著發尾。 月光打下來,照在青瓦白墻間,照在他的背上,他們在石磚上靜靜落下兩道彼此交纏的影子。 她身量盈盈,與他的體型差別很大,被握住腰時有種被盡數掌控的感覺。 周圍闃靜,夜已深,沒有人從這邊經過。 他力道大得指骨凸起。 容隱含著她的唇,咬著,磨著,聲音很?。骸盀槭裁礇]有再夢到?” 彼此都在情動。 “因為不愛了嗎?” 他動作不受控地用力,牙關發緊。 舒清晚的眼前蒙了層水霧,看不清眼前人。 她 更加努力地睜眼想要看清。 眼前的朦朧散去時,她好像也突然醒了。 蹙起蛾眉。 容隱對她再熟悉不過,當然看得出她已經開始清明。 他斂了下眸,啟唇問她:“與他還有聯系嗎?” 她知道他問的是誰。 靜了幾秒。 舒清晚看著他的眼睛:“有?!?/br> 膽子真的大了,一點也不懼他。 他的下頜微緊,抬手揉了下她唇上斑駁殘留的口紅顏色。 唇角動了動,他啞聲問:“要跟他結婚?” 她偏開頭,想躲開他一些,聲音輕松:“說不定呢?” 合適的話,談一場戀愛,又有何不可? 容隱喉結輕滾,眉間染著冷戾:“結婚,你試試?!?/br> 她瞪向他,一彎黛眉緊蹙。 她結婚,他想做什么? 其實話早就說在前面?,F在這一幕只是成真,他就無法接受了么? 她已經醒過來,動著手腕,想要掙扎出他懷里。 從未想過他會出現在蘇城,所以這一幕更加像是在夢里。 容隱緊擰著眉,垂眸掃過她的眉眼,嗓音染著點沙?。?/br> “醒了就不要我?” 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在上面握出紅痕。 她的指尖蜷起。 今晚喝得太多,她確實發暈。剛才以為已經清明,現在又開始懷疑。 更辨認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容隱怎么可能會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