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87節
連聲音都釋然,“我現在一心工作,無心情愛?!?/br> 他抬眉看她,眼眸微黯。 這句話,像極了在對照他當初那句,只談戀愛,如何。 可是這次,執念變成他。 他俯首,碰了下她的唇角。 嗓音很低:“可我想談?!?/br> 她抬眸與他對視。 但他今天并未執著答案,也終于退開。 “我送你回去?!?/br> 他無法說什么。她跟在他身邊許多年,她所有的冷靜與清醒,都是他教的。 但他們來日方長。 舒清晚抿著唇,搖搖頭。 她叫的代駕到了,而且是個女代駕,并無危險。 起碼,比他安全。 回去路上。 容隱閉了閉眼。 他想著她剛才的眼眸。 她的眼里已經沒有他。 第48章 代駕開著車。 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她再熟悉不過。 是她曾經熱烈愛過的地方。 風吹得腦袋有點亂。 剛才被驚起的漣漪仿佛還沒有平靜,心跳還沒平緩。 舒清晚知道,他只需要一個線索,就串聯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確實曾經以為,談微是他白月光,他們曾深愛過。沒想到卻是不然。 就像是一個認知固定,卻突然被推翻。 沖擊得有點大。 支著腦袋半晌,她想起什么,垂眸給虞杳杳發消息。 不知道當初被他知道的時候,虞杳杳還好嗎? 距離一遠,聯系也很難保持,主要是沒有了話題。 她們上次聊天還是在兩個月前。 虞杳杳其實早就想跟她說,只是她不想聽和北城——尤其還是和他有關的事情。 別的都可以聊,只要不提往事。 虞杳杳說:【也不知道那些消息都是誰傳出來的,我們都被騙了?!?/br> 【他沒有愛過談微,但是,晚晚,我感覺你對他是不一樣的】 【你們還有可能嗎?】 看著屏幕上的字,舒清晚微垂下睫。 【都過去了,我們都已經不在原地了?!?/br> 虞杳杳心急:【你還愛他嗎?】 指尖在手機側面輕點,舒清晚像是在思考。 她握著手機,感覺被醉意沖得頭暈。 閉了下眼。 這回,她不再像當年,回答得果斷又赤忱。 當年的少女,擁有飛蛾撲火的勇氣,擁有烈火灼燒的孤勇。 抵達林家的時候,林檐出來接她,伸手給她。 舒清晚偏頭認了下人,才拉住他的手。 林家燈火通明,也是這座繁華城市的一角璀璨。 林檐基本上能辨認出她醉的程度,穩穩將人握住,漫不經心道:“今晚見誰去了?” “唔。初楹?!?/br> 林檐低眸瞥她一眼。 嗓音散漫:“你爸也在呢,給你帶了東西?!?/br> 他們說話會喜歡說“你爸”“你媽”。尤其是林檐,對于林稷年和覃漪某些夸張行為的反映。 嘖。 林 董這幾年在她面前真的和尋常截然不同。 當年還沒有找到她的時候,因為受到的關注度太高,他們考慮之后,決定暫且瞞下,只在暗中尋找,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 舒清晚回家以后,他們就沒再隱瞞,甚至稱得上是張揚,關系近些的人家都知道這個事情。 林董平時和好友應酬時,動不動就能聽見他一句:“我女兒……” 他平日里近些的好友圈,有幾個家里都是兒子。聽多了這話,天天嫌酸。 今晚也是。林董聽見朋友在說什么,頗感興趣地聽著聽著,冒出一句:“我女兒應該也喜歡。同樣的送一份到我家?!?/br> 現在正拿著東西在里面等她。 林桉和林檐可沒這個待遇。 林檐陪她一起走進去。 這幾年舒清晚并不經?;貋?。就這兩年過年的時候回來陪他們還有老人們過年。 這里對她來說可能嚴格的還稱不上是家的定義。 第二年中秋,她回來過節,有個阿姨記混了她和林馥一飲食方面的一個喜好。 覃漪看見了,臉色登時沉了些。 其實只是一樁小事。 但是沒過幾天,家里的所有傭人都換了一回。 覃漪親自處理,誰也不敢有二話。 林家的千金,就是林家的千金,誰也慢待不得她分毫。 現在家里的這些,都是在舒清晚回來之后才來的阿姨。對以前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但也不用她們知道得多。 舒清晚的手腕上還戴著林稷年幾年前送的那顆鉆石。不是沒有新的,只是確實適合她這幾年的穿搭風格。 而且,父親送給女兒的鉆石,好像意義更深。 看得出來她喜歡。 看見她回來,就有阿姨貼心地去端來些蜂蜜水和甜湯。在初夏的夜晚喝起來總是舒服的。 覃漪在跟林稷年說著話。 看得出來,林董確實喝多了。只在看見女兒時,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他將一盒東西遞過去,“爸爸給你帶了盒珍珠?!?/br> 專門給她帶的,給她拿去做小首飾。 覃漪無奈地說:“爸爸在這等你,非要親自給你?!?/br> 明明喝醉了,卻還心心念念著閨女。 舒清晚彎了下眼。 送完東西,覃漪才將他送回房間去休息。 舒清晚摩挲著手上的盒子,心里靜靜的,接過阿姨拿來的蜂蜜水。 兩家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她和舒父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就跟當年那句話一樣,動輒可能五年不會聯系。 一不小心印證成真。 她打開盒子。里面的珍珠品質很高,而且這么大的很難得。 品質實在太好,就連用于她的作品設計她竟然都有點舍不得。 舒清晚拿出一顆珍珠,握進手心。 林檐拿了外套,準備出去一趟。 覃漪回來時正好看到。都已經這么晚了還要出去,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林檐,你給我收斂一點?!?/br> 林檐目光掃過這邊。 他的meimei正乖乖地看著他,跟他媽的意見截然不同。 他揉了把舒清晚的腦袋便往外走。 舒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