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薔薇 第64節
決定落成。 便意味著再沒有轉圜。 嚴序斂眸,繼續看著手上的設計圖。 有人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是啊,擇暮永遠是擇暮。怎么能亂搭亂配,給它整得亂七八糟。 那總監今天在來之前,原本以為成功率有七成,卻沒想到會被否。但也只能服從。 會議落下帷幕,容隱起身離開,身后跟著秘書團。 外面的幾個女工作人員好像是在聽一段音頻。 經過她們,依稀聽見一道音色。 容隱停住腳步。 杭助理在他身后,差點沒剎住車。 音頻重復,音色也愈發清晰。 第34章 容隱出現,她們將那段音頻按了暫停,打著招呼。 “容總?!?/br> 容隱掃向屏幕,嗓音淡淡,“這是什么音頻?” “噢,這是最近網上很火的一段語音。據說一開始好像是從某個直播間流露出來的,后來轉發太多了,越傳越火?!?/br> 他微頓,“哪個直播間?” 她們面面相覷了下,商量著答案,“是一個古風歌博主的直播間吧。不過這個音頻的主人不是博主,那天只是做客,后來再也沒出現過?!?/br> 也是因為再沒出現,所以給人的be感才越來越深吧。對于她的感情問題,網上眾說紛紜。 “對。我們也是偶然挖到這一段,感覺它和擇暮的適配度很高,要是能請到合作就好了?!?/br> 容隱神色不明。他只道:“資料發給我?!?/br> 她們想要這個合作,也做了相關的調查,包括音頻出現的時間。 將那段音頻反復播放,容隱基本上能確定就是舒清晚的聲音。 其他人或許聽不出來,因為他們只見過她工作時一絲不茍的模樣。 可他聽過她的各種聲音。 還未確定在一起時,和虞杳杳他們一起出去喝酒,她那會兒應該都沒怎么喝過酒,酒量不行,完全是被虞杳杳帶壞。 由他帶她回去,還在車上,連擋板都沒升,司機就在前方,容二公子端的是一個清明正直。 可她雙眸亮晶晶地望著他,也不叫他容先生了,一口一個直呼全名。他低眸睨她,剛想讓她自己安分點坐著,她很突然地吻上他的唇。 容隱動作一頓,撩眼看向她。 可她嬌俏靈動得仿佛毫無惡意。 司機不知看沒看到,反正,自然是不敢回頭,也不敢看鏡子半眼,后背筆直。 相識數年,直到那句“容先生,我總是要結婚的”,陌生得他仿佛離她很遠。 音頻自動重復。 “是啊,失戀了?!?/br> “我沒事。早知道沒有結果了?!?/br> 聲音清靈,如同輕羽掠過湖面,杳無痕跡。 是嗎。 早就定下結局了么。 有多早?是從知道談微的事情開始嗎? 容隱點出另一段,她們搜集過來的音頻 ,是她唱歌的聲音。 他淡淡斂眸,扯松嚴絲合縫系著的領帶。- 今晚,談微的生日。 時隔多年,她再次回到北城舉辦生日宴會,辦得很熱鬧。不論是當年的朋友還是同學,全都邀請了一遍。 而她跟容隱的同學圈,初中和高中有一部分是重合的。都是貴族學校,基本上也都是圈里或近或遠的人,即使過去多年,要邀請也能邀請得到。 宴會開始之前,容隱出現在門口。 他抬步往里走。 魏樹瞥見他,走過來跟他一塊。 今晚這么多熟識,基本上當年可都是見證過容隱和談微感情故事的人。 “感覺有沒有一點熟悉?像是回到了當年?”魏樹問他。 談微專門邀請這么多人,或許其中也有此意。 容隱睨他,“回到當年又如何?” 魏樹端詳著他,忽然誠心冒出一個問題:“你到底喜歡過談微沒有?” 容隱淡淡落在他身上一眼。 他抬步先行走在前邊。 跟他相識多年,魏樹跟他怎么說也有點默契。瞬間瞪大了眼,“臥槽——” 里邊,宴會已經開始。 容隱踩著點到來。 雖然多少顯得不夠重視,畢竟他是談微未婚夫??伤侨蓦[,一切便顯得也正常了,眾人無法太苛刻。 談微和同學在說著話。 她之前是有些瞧不上談微的,但這次談微跟容隱綁在了一處,邀請函過去,她如約而至。即便是來了,也難得和煦地跟談微聊著天。 她看了看剛到的人,感慨著:“你們這是從校服到婚紗呀。恭喜?!?/br> 雖然中間有斷層,但這種場合,聰明人都知道掠過。 談微輕笑,“謝謝?!?/br> 她道了聲失陪,輕提裙擺,朝容隱走過去。 宴會會以一曲舞開場。 賓客成雙成對地搭配,而她的舞伴,自然是他。 上次她剛回國時,在那個商務宴會上看到的他和舒清晚,以及那條披肩。 終成過往。 最終還是她與他。 舞曲開始。 談微微微一笑。她牽著他的手,裙擺輕揚。 她知道, 他的舞跳得很好。 而真正動人的舞,都是需要注入感情的。 她十八歲時的生日,容隱也在。 那一晚和這一晚很像。中間幾年的隔閡仿佛從未發生。 就連她今晚挑的裙子都與當年有幾分相像。 她抬眸看他,試圖從容隱的眼中再度看到和當年同樣的溫度。 可是沒有。 談微怔然。她失敗了。 他的眸中一片冰涼。 是上位者的成熟,亦是在感情中居于掌控者的冷漠。 都在告訴著她,回到當年可謂天方夜譚。 談微抿唇笑笑,笑意有些擋不住的凄婉。 是啊,幾年過去,容隱更不可能成為一個人的裙下之臣。 容隱只是露了個面,沒有等到凌晨的結束便中途離開。 但他這一面就已經足夠。 再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去試婚服。 婚事都在推進中。- 林稷年幾乎一晚未眠。 昨晚跟舒清晚同行的畫面,珍貴得難以抹去。 他知道舒清晚租的那個房子面積不大。那邊都是性價比比較高、也會有些擁擠的租房。他和覃漪先行過來本來是想更好地照顧她,但是現在看來可謂天方夜譚。 她和林馥一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性格,也是兩種生活。 他現在對清晚,有一種什么都無法施為的無力感。 而這一切,緣由虧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