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br>
    洞xue的深處，傳來花棲枝不耐煩的聲音。

    “把他帶遠一點，不要影響我?！?/br>
    “好好好?！卑啬嘧×枘镜暮箢i，輕聲道：“我去盤問他們要做什么，你慢慢忙?！?/br>
    “嗯?！?/br>
    花棲枝回應之后，柏凝便提溜著凌木，到斷壁殘垣之中坐下。

    她坐在半月山莊破敗的牌匾旁邊，隨意從旁邊扯了點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好以整暇地看著凌木。

    “你們清源宗的人，不是要去抓柏凝么？怎么偷偷跑來生死海，找花棲枝麻煩？”

    “不知道啊?！绷枘具€在哭，雖然換了一處地方，但是沒有影響到他繼續抱柏凝大腿。

    他現在，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整個人幾乎趴在地面上，只有上半截身子，勉強貼在柏凝腿邊，繼續哀嚎。

    “師傅，怎么辦，我死了??！”

    “行了，別嚎了?！?/br>
    柏凝有些頭痛地堵住耳朵，無語道：“我剛剛說你死了，是騙你的?！?/br>
    “??？可是我身體確實沒知覺了?！绷枘就Ｏ赂珊?。

    “你中毒太深，身體還處于麻痹狀態，自然沒有知覺?！?/br>
    “那我沒死咯？”凌木激動起來。

    他扒拉著柏凝的褲腳，興奮不已。

    “半死不活吧?！?/br>
    柏凝淡定道。

    “這什么意思？”凌木沒懂，擔心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傷病，語氣也變得小心謹慎。

    “你中毒太深，五臟六腑已經衰竭，絕無復蘇的可能?！卑啬故堑ǎ骸八曰Q了你的五臟六腑，排出你體內的毒，雖然神魂意識還在，不過說是活人，也不太相似?！?/br>
    凌木小心詢問：“師傅，能說的簡單易懂一點嗎？”

    “……罷了?！卑啬裏o語，還是朝著這個好運的倒霉蛋解釋。

    “你現在是人，又是傀儡?！?/br>
    “??？”凌木張大嘴巴，難以置信。

    柏凝倒是很能理解凌木的心情。

    畢竟在花棲枝這么說的時候，她也覺得如此魔幻，不可思議。

    “什么叫是人，又是傀儡??？”凌木問出了柏凝曾經問過的問題。

    而柏凝，則將花棲枝的說法，告知凌木。

    “你知曉天樞煉傀術嗎？”

    “聽過，傳言中世間最惡毒、最卑鄙的術法。將活人煉制成傀儡，供花棲枝以驅使?！?/br>
    “你聽的是謠傳?！卑啬f。

    哪怕在不久之前，她也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花棲枝破天荒的，愿意和她多說幾句話，解釋清楚了何謂天樞煉傀術。

    “天樞天樞，乃北斗之首，象征權與智、吉?？v然是煉傀，也意在度化世人，帶來和平與希望?！?/br>
    這一通話，聽得凌木暈暈乎乎的。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天樞煉傀術其實是無上心法，并非什么魔道之法？”

    “是這意思吧?！卑啬膊惶芰⒓聪抡摂?。

    但她可以繼續照搬花棲枝的說法，朝著凌木解釋：“因為你身未死，只是五臟衰竭，所以花棲枝利用天樞煉傀術，將你五臟部分塞入枯枝、稻草等作為替換。而皮rou、骨血包括靈脈，依舊如初?！?/br>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以后還能修煉？”凌木猶豫著問。

    “沒錯?！?/br>
    “不過五臟都沒了?！彼鹗?，按在自己心跳的位置。

    良久之后，一臉正色地對著柏凝點頭，“真的不跳了耶！”

    柏凝啞然。

    片刻之后才繼續，“之后，你將不需要進食、也不會受五臟所累?！?/br>
    “怎么開心不起來呢？”凌木低下腦袋，垂頭喪氣。

    “放心，還有更壞的消息?！?/br>
    柏凝淡定道：“你從今以后，就是花棲枝的傀儡?！?/br>
    凌木抓著柏凝的手，已經松開去。

    他整個人趴在地面上，呈五體投地姿態。

    “當傀儡啊……”

    他略顯絕望。

    “放心，花棲枝沒事不會叫你的?！卑啬?，“以你的修為，還不如林間瘴氣來得強?！?/br>
    “師傅，我已經很傷心了，你說這話，是想要我自殺以證劍道嗎？”

    像一具尸體趴在地上的人，傳出悶悶聲音來。

    柏凝勾起嘴角。

    說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柏凝也該問點正事了。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她問。

    “不知道啊?！绷枘咎痤^，下巴抵著地面，艱難回答：“我一路上也問了許多次，都沒人開口?！彼麑χ啬?，沒有什么防范之心，當然，可能是自己已經身為傀儡，再防范也沒用，便不假思索，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像是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全部倒給柏凝。

    “這次的任務來得奇怪，并不是再任務堂自己去領。而是直接由掌門親自點名，要求被選中弟子接下這個任務，若是有不從者，便去清心崖下思過?！?/br>
    凌木緩緩說著，“而且任務內容也很奇怪，只要求我們橫穿瘴氣林，到達生死海就行。至于到達之后要做什么，并沒有交代。而我們是留下來，等應援，還是直接打進花棲枝老巢，活捉花棲枝，也沒有交代?！?/br>
    他撓撓后腦勺，“你說奇怪不奇怪?！?/br>
    “確實奇怪?！?/br>
    柏凝瞇起眼。

    要知道，她本來是在山下，搜尋過往消息。

    想要論證一下月息所言，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