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木問：“我要付出什么？”

    “覺悟還挺高？”柏凝詫異。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绷枘菊f。

    “確實是如此?！?/br>
    柏凝點頭，而后提出自己的條件：“我需要你幫我打探三件事情?！?/br>
    “哪三件？”

    “第一、柏凝究竟是怎么死的?！?/br>
    聽見這里，剛剛還好端端坐著的凌木，立即站起身來。

    他朝著虛空拱手，“做不了，告辭！”

    拒絕得干脆利落！

    叫柏凝有些微氣悶：“停下！”

    “這真做不了?！绷枘镜哪樋喙?，“你當我不好奇魔頭怎么死的么？你是不知道，曾經我就問了一句，不知道怎么的，被掌門聽了過去，掌門如此好脾氣的人，罰我足足掃了三年而雪！”

    他目光悲憤，眼中依稀有淚光。

    “三年！旁人都在修煉的時候，我在掃雪，我懷疑就是從那會兒開始，我便落后其他人！”

    柏凝是真想不到，這后面居然有這種事情。

    韓絳蟾為何諱莫如深？

    她沉默片刻后，選擇讓步：“好，那我可以改一下條件，不要你去查柏凝死因?！?/br>
    凌木立即坐下，恭恭敬敬。

    “那您要我做什么？”

    “我要知道，柏凝尸體上的傳說，是怎么回事？”

    凌木看起來從未聽說過，眼底都是茫然。

    “什么傳說？”

    “有人告訴我，柏凝的尸體只要被取走，便會在七步之內化作腐臭黑水？”

    “不是這樣的吧？”凌木疑惑辯駁。

    “哦？”

    難道羽梨的消息不準確？

    柏凝豎起耳朵，認真聽著凌木的說辭。

    “不是七步之內，她身體腐壞，其實不受距離的影響?！?/br>
    “那是什么影響？”

    “時間?！绷枘颈砬檎J真：“是七息之內，如果柏凝的尸體離開固定位置太久，只需要七個呼吸，便會立即腐化?！?/br>
    聽到這里，柏凝心中生出后怕的情緒來。

    好在自己的動作被羽梨攔下，不然的話，等到她將尸體交給花棲枝，只怕已經化作一灘黑水。

    后怕之余，又只剩疑惑。

    “是誰這么安排的？”

    是誰，恨她至此。

    凌木的模樣，倒映在溪水之中。

    語氣理所應當。

    “清月長老?！?/br>
    第31章

    居然已經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柏凝并不覺得有什么詫異的, 她甚至沒有更多的情緒波動，而是反問凌木：“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么？”

    “其余的不是特別清楚?！绷枘救鐚嵒卮?。

    “行吧?！?/br>
    柏凝低頭, 一時沒有回答。

    凌木見狀，有些焦急：“你不是說會教我劍術么？怎么不說話了？”

    “就你的基礎, 還是先在瀑布下沖三個月左右, 煅體。至于劍術, 到時候我會根據你的身體情況, 來酌情傳授的?！?/br>
    “你是不是不想認賬？！”凌木非常敏銳, 立即發現柏凝話語里面的潛臺詞。

    “你提供的消息沒什么用, 我當然不想麻煩自己?！卑啬f。

    “怎么沒用？！這些都是我掃地的時候，從其他師兄嘴里面聽出來的?！?/br>
    “那你再去聽點有用的吧?！?/br>
    柏凝語調懶洋洋，“就你剛剛說的, 我反正一點也不感興趣?！?/br>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凌木問。

    “至少來點聳人聽聞的事情？”

    柏凝隨口說著。

    本來只是敷衍凌木的話, 誰知凌木卻來了精神, 主動道：“別說, 還真有這么一條小道消息?！?/br>
    “哦？”柏凝興致缺缺。

    “你知道花棲枝么？三十年前為禍江湖, 修行天樞煉魁術的魔頭?！?/br>
    柏凝來了精神, “她怎么了？”

    “你可知道她的前身, 是半月山莊之人？”

    又是自己知道的消息。

    柏凝聲音惰怠下去, “知道，怎么了？”

    “半月山莊一夕之間覆滅, 江湖之中眾說紛紜。不過我之前打聽到, 據說是因為半月山莊懷揣巨寶，被有心之人盯上, 所以慘遭覆滅?！绷枘緣旱土寺曇?，顯然也覺得這個消息, 不能隨便說出口。

    “哦，所以是什么巨寶？”柏凝慢慢悠悠問。

    “就是天樞煉魁術?！?/br>
    凌木正色，回答：“據說那天樞煉魁術雖然邪門，但是功法強悍，只要練習該功法，便可獨步天下?！?/br>
    “所以其他人眼紅，便搶奪花棲枝的功法？”柏凝問。

    “正是如此?！?/br>
    “是江湖中常見的殺人奪寶的戲碼呢?！卑啬龑τ谶@個答案，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種事情太多太多，若非是當事人，說出去的話，只怕都沒有人太過于在意。

    哪怕是花棲枝，柏凝心中也沒有太多波瀾。

    畢竟這些事情，她這些年，看了太多。

    她垂眼，沒有繼續說話，

    凌木卻沒有喪失興趣，他又往前挪了一點，壓低聲音，“你知道，毀滅半月山莊的是哪一方勢力么？”

    “我怎么……”柏凝本來沒有思考，下意識就要否認的。

    可是，在話說出口后。

    前世的畫面，悉數翻飛在她的腦海。

    花棲枝數十年如一日地追殺月息。

    自己和月息的初見，就是將她從花棲枝的手中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