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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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生出“逃”的心思。 這心思有點矯情,但陪伴了她許多天。 陳夏在半個小時之后打來電話:“你覺得你找全了問題所在?” 這半個小時里, 慕與瀟收拾完了行李箱,把柳墨的房間還原成第一天入住時的模樣。 玻璃窗不是純透明的,泛著點綠, 一格一格,將春日切分成恰好填滿眼睛的尺寸。 至于柳墨,柳墨說要補覺。 春天晌午的回籠覺,讓柳墨像一個閑人, 但吃早飯的時候,她就聽見柳墨助理在那邊催了。 面對陳夏的問句,慕與瀟沒有回答是或不是,那都是廢話。 她選擇高效地與之溝通。 “哪里還需要繼續深入?” 她這會還處在春朝懶起的階段,嚴肅地問完這句,腦海里居然毫無預兆地回放起打馬賽克的畫面。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這個狀態…… 她也沒高道德感到責怪自己齷齪,只是因為陌生的體驗感像一個入侵者, 打破了她原有的安寧,所以無所適從了一會。 她也很快回到了工作狀態, 她想她總是被柳墨牽動心緒,深入的部分都與柳墨相關, 也許真的忘了什么。 “你的報告里, 重心都放在了柳墨跟柳墨mama身上, 本來應該。但是根據資料, 我沒記錯的話, 在柳墨mama去世以前,她父母沒有離婚?!?/br> 陳夏應該還待在她的小理發店里, 因為慕與瀟聽見了吹風機突然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慕與瀟腦補出一幅畫面,她的老板在理發椅里,邊跟她說著工作,邊把玩著吹風機,然后不小心按了下去。 制造出讓人心煩意亂的噪音。 “與瀟,你不覺得,你漏掉了一個關鍵人物嗎?” 是的。 陳夏一提醒,慕與瀟就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不專業性。 她以為她是專業的,她以為她可以分離柳墨跟工作,但是現在,她意識到她已經影響到了工作。 因為柳墨厭惡父親,她也對柳墨爸沒有好印象,不想談起。 兩個人在這幾天的奔走、談話中,極力避開那個男人,彷佛把他牽扯到這件事里,是對柳墨mama的再一次壓迫和侮辱。 但是不應該這樣,柳墨可以逃避可以抗拒,她不可以。 否則,她就沒法考慮全面,沒辦法發現更多的細節,說不定會浪費更多時間。 “我下午會去一趟?!?/br> 陳夏又把吹風機玩出了聲音,“不急?!?/br> 她對慕與瀟說。 慕與瀟有些莫名其妙,以前急得是她,現在不急的也是她。 多大的人了接電話還要玩吹風機。 掛斷電話,她又整理起自己的文稿,直到聽到柳墨房間的開門聲。 很快,柳墨就出現在她門口,打量了一圈房間,臉色不算太好。 “你已經迫不及待要走了?!?/br> 慕與瀟沒打算解釋或者多說,“嗯,老板催得緊?!?/br> “是嗎?” 慕與瀟淡淡看她,自顧自分析說:“也對,你需要的線索都找得差不多了,我的心病,我mama的心病,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神秘感和特殊之處。你是可以離開了,你本來也只是為了工作?!?/br> 是嗎? 當柳墨這樣強調時,她反而進行了自我質疑和嘲諷。 既然為了工作,那昨晚是為了工作嗎? 顯然不是,她朝著她積年的夙愿俯首稱臣了。 也許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不用為此付出承諾和行動。 但是,她也沒底氣,像之前那樣,面色不改地說:“柳老師,我只是想把我的工作盡快完成?!?/br> 所以她沒有正面回答,柳墨的話,沒有給人回答的余地。 說得太絕對了,如果回答,只能回答是或否。 是,她說不出口了。 否,她不愿意說,現在的她是吝嗇的。 于是她問柳墨:“你補覺補得還夠嗎,要不要再睡一會?身體,沒有哪里不舒服吧?” 柳墨沒有揪著不放,很自然地下了臺階。 “補夠了,昨晚睡得很好。本來也沒有睡眠不足,只是早上犯懶?!?/br> “托你的福?!?/br> 她意味深長地用四個字總結了。 “那身體呢?” 慕與瀟關切地看著她,假裝“托你的?!彼膫€字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假裝出現在她腦海里的都是可以過審的畫面。 柳墨笑了一聲,沒有答這個話,眼波從她身上蕩漾半圈,轉身就離開了。 慕與瀟想,柳墨可能是誤會了。 她沒有調情的意思,沒有事后通過詢問對方身體反應,來滿足做1后的心理。 她只是,單純怕柳墨體驗一般,次數過多,會有不適而已。 但她也沒有強求,柳墨不說,要么就是沒有不適,懶得理她;要么就是確實哪兒不舒服,但也不想說出來打擊她,慈悲為懷了。 總之,柳墨不說有不說的道理。 她追出去,柳墨邊去拿水喝,邊問身后人:“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下午我還有點事要去辦,不確定具體時間。如果我們傍晚出發,深夜到新里,你能接受嗎?還是你想先開回去。你不要考慮我,我可以坐高鐵?!?/br> 新里是柳墨工作室所在的鎮子。 “公事還是私事,是我可以跟著一起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