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面照，有背影照。

    橙發，黑發。

    摸頭，挽著，錯肩站著。

    慕與瀟不知道怎么接這個話，就笑，就轉移話題：“安如快洗好了，我得準備去洗了。今晚都早點睡?！?/br>
    柳墨手機響起，打斷了她們共處一室的氛圍。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人，退出房間。

    韋安如很快回到房間，收拾完剛躺下，又跳起來，“陳夏給我打語音了?！?/br>
    慕與瀟奇怪：“為什么單獨給你打？”

    “可能是有重要事情跟我說，也可能是打算先罵死我再罵你?！?/br>
    “不至于?！?/br>
    慕與瀟淡定，“我陪你一起接?！?/br>
    “算了算了，你去洗澡吧?！?/br>
    韋安如勇氣可嘉：“我先聽著，有需要你幫我的，我再喊你?！?/br>
    “好?！?/br>
    慕與瀟出門前交代：“如果有麻煩，就說實話，我來解釋就好?！?/br>
    她進了浴室，又看到洗手臺上的戒指，浸在水里。

    抽紙，把戒指擦干凈，放在碰不到水的地方。

    洗完澡出來，拿毛巾擦干頭發，準備刷牙。

    門被敲響，她側身，順手開了門。

    她問柳墨：“來拿戒指嗎？”

    “不是?！?/br>
    柳墨走進去，“我沒刷牙，一起好了?！?/br>
    空間不大，慕與瀟往里站了站，給她騰地方。

    鏡子上還在起水霧的空間里，多一個人一擠，顯得熱氣騰騰。

    慕與瀟剛洗完就有點出汗，才想到窗戶沒開。

    柳墨將牙膏擠在刷頭上，把門給關上。

    跟目瞪口呆的慕與瀟解釋，“圖片再好看，我也不想在一個地方被拍兩次?！?/br>
    無話可說，也沒辦法說話。

    慕與瀟只能加快速度，趕緊把嘴漱干凈。

    洗了把臉，擦干。

    然后她準備走，剛碰到門把手，想到什么，又到里面去把窗戶打開。

    外面風雨欲來，讓涼風一吹，她頭腦清醒。

    柳墨剛吐了泡沫，提醒說：“地有點濕?！?/br>
    慕與瀟拿起吸水拖把又拖了一遍。

    忙完洗手，準備走。

    柳墨已經刷好了牙，雖然是問她，但是臉對著被水霧模糊后的鏡子說：“還能接吻嗎？”

    “jiejiemeimei之間的那種單純的吻?！?/br>
    慕與瀟以為自己聽錯了。

    第35章 催促

    慕與瀟做事情不拖泥帶水, 柳墨十幾歲時就知道這一點。

    慕與瀟用過的浴室，只會比她沒用之前更干凈，地面跟臺子上也沒有多余的水漬。

    柳墨為了拖延時間, 隨口挑句刺，她辯也不辯，說做就做。

    她的性格一貫四平八穩, 容得下許多不合理或考驗耐心的事情。

    跟她媽截然不同。

    晚上回程路上，韋安如佩服地問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平心靜氣地跟親戚們交流的。

    讓她傳授絕技。

    韋安如說，今晚那個群視頻的流程, 她舅媽，她大舅，簡直踩在年輕人的雷點上。

    柳墨的回應都算好脾氣了，給足了他們體面。

    韋安如這樣認為。

    慕與瀟認為她天真：“他們可不會覺得體面?！?/br>
    柳墨淡淡的：“我下一次回紹城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我不怕得罪他們，更不擔心他們在背后說我?！?/br>
    “黑粉的嘴，可比他們毒多了?！?/br>
    像嘗了口果酒, 心間酸軟。

    她有看到，黑粉是如何把柳墨說得一無是處的, 不堪入目，惡意滿滿。

    柳墨看到的, 只會更多。

    她一直沒說話, 柳墨免不了問她態度：“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那么跟你舅講話？”

    “你對他們和氣, 你孝順, 也不喜歡我懟長輩, 是不是？”

    柳墨語氣宛若閑聊，輕款款得。

    韋安如沒插嘴, 但是小動作蠻多，只為了傳遞給慕與瀟一個消息，這是個關鍵性問題。

    站隊題，分值高，稍有不慎能直接掛科。

    “你是我的嘴替，說了我早就想說但迫于我媽面子，不能說的話，很厲害?！?/br>
    “我談不上和氣、孝順，多數時候只是息事寧人。如果大舅當場發難，我會站你這邊，因為你是幫我?！?/br>
    她沒有在答題，只說實話。

    當時她發自心底地暢快，憋住了想發笑的表情。

    她對很多事都無所謂，不會太上心，也不會太厭惡。

    雖然家中長輩很無聊，包括她媽也是，但她有余力去應付的時候，往往不會大動肝火。

    沒余力更不會，她很難對人發火，總能溫和地躲開。

    也因此，在家里她的風評比柳墨好上一些。

    不過要是柳墨以為她無條件站在那一邊，好像將她看錯了。

    她只是好說話，不是蠢貨。

    柳墨今晚懟了她大舅，這是挑戰“權威”，毫無疑問，得罪了群里一批人。

    但她喜歡，她覺得酷。

    柳墨可以輕松做成她只敢想又做不出來的事情。

    她曾經喜歡柳墨，就是這個原因，人怎么能抵擋住“不同”帶來的新鮮和刺激。

    盡管她媽后來發語音，跟她說柳墨真不會說話。

    讓她別傻，柳墨才不是真心幫她，那是早看一家子不爽了，找機會發泄不滿。

    而且當時那個處境，柳墨是痛快了，讓她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