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開時余落儀再次跟溫凜靳道謝,他們背道而馳,沒有留聯系方式,以后也不會再見。 如鄭南倫,如吳言。 回到家余落儀才想起應該要請人吃飯,畢竟幫了她,只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還假扮野人——她還記得警方調出監控時拼命忍笑的模樣。一切都太超過,大腦一片混亂,她給忘了。 “落儀,今天怎么這么晚?”余母還沒睡,從臥室走出來。 余落儀不想再提一遍野人,只說在加班,飯局也是加班,她沒說謊。 “那,不要太累?!庇嗄刚遄弥Z言,“落儀,我們債也還完了,你這個工作經常加班,對身體不好,實在辛苦的話,我們換個工作吧?!?/br> 換工作? 余落儀笑笑,脫下高跟鞋:“輕松的工作工資都不高,爸要錢的時候怎么辦?” 余母一噎。 余落儀走向房間,余母的聲音忽地從身后傳來:“媽去掙,媽今天看到附近的超市在招人,我明天就去報名?!?/br> 余落儀停下腳步。 半晌,她說不用了:“這個工作挺好的,我暫時不會換?!?/br> 隔天上班在電梯里遇到周尋,一見余落儀周尋就擰著眉,搞得余落儀不知道該不該進電梯。 上司又怎么了。 “進來?!彪娞蓍T即將合上,周尋按著開門鍵,等余落儀進來才松手。 “謝謝周總?!庇嗦鋬x禮貌道謝。 周尋再一次皺起眉。 昨晚的電話讓他意識到一件事,余落儀對他太禮貌了,就像剛才的“謝謝”一般,稱呼是“您”,“麻煩了”“不好意思”隨時掛在嘴邊,就算他沒談過戀愛,也知道這種相處模式不對。 禮貌,即是疏離。 有點難搞,周尋眉頭皺得更深。 余落儀:…… 可怕。 幾天后,等倒計時來到最后三天,余落儀再一次確定她的判斷。 上司真的太可怕了。 這幾天對待她簡直稱得上溫柔,周一給她介紹的人脈,得知她三天沒聯系都沒罵她,只說抓緊時間;她到點就下班,周尋說要是有私事要忙可以給她批年假;合同的事都不再過問,吹了就吹了。 唐理看她的眼神越發不對,人也收斂許多。 余落儀不太懂,怎么她要消失了,一切卻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可能真是天生沒有享福的命吧。 周五下班余落儀早早回了家,她在公眾號上查了查,郊區的花卉公園最近是熱門休閑地,鮮花一種接一種的盛開,最近是牡丹和芍藥。 余母愛花,但這些年一直沒去看過。 她問余母要不要去逛逛:“明天周末我不加班,你想去的話我陪你?!?/br> 余母良久沒回過神。 上一次和余落儀一起出去玩是什么時候?不記得了,從余落儀初中起玩樂就遠離了這個家,此時再想,只覺得好遙遠,記憶都快模糊。 “好?!庇嗄复饝聛?,“我們一起去玩?!?/br> 余落儀“嗯”一聲。 倒計時三天,該告別父母了。 第6章 被穿倒計時0天 要出去玩,余落儀和余母起了個大早,這些年沒怎么買新衣服,余母挑來挑去都不滿意。 動靜吵醒了打呼嚕的余父,他不耐煩罵兩句,起床上個廁所,回來發現余落儀已經收拾好在沙發上等著了。 看眼時間,早上八點,往常余落儀已經去上班。 “你不加班?” “今天周末,不加班?!?/br> 余父往房間走,過兩秒又退出來,余母這模樣明顯是要出門,余落儀該是同行,他揉揉臉:“你們要出去?” “郊區的花卉公園?!庇嗦鋬x目光落在余父身上,余父現在只對打牌喝酒感興趣,逛公園這種事是絕對不會搭理的,所以她沒邀請。 萬一路上發瘋,她不耐煩應付。 “哦?!庇喔笡]說什么又回床上躺著,眼睛一閉本想再睡一覺,腦子里卻浮現出余落儀這段時間的表現。 似乎和以前沒什么不同,但確實又發生了什么。 在余母換好衣服要關房門時他從床上彈起來:“等我,我也要去?!?/br> 余母:? 余落儀驚訝一瞬放平心態,隨便吧,要是去到一半吵著要回來打牌她可不管。 三個人坐的地鐵,到公園已經九點多,因為周末的緣故公園已經有不少人。余落儀買好了門票跟父母進去,能感受到余母身體的放松。 “有什么好看的?!庇喔腹还懿蛔∽?,進門就開始挑三揀四,在他眼里再好看的花也比不上一瓶酒,當然,名貴品除外。名貴品可以拿去賣錢,賣了錢就可以買酒喝。 余母眼里帶著些不滿,又不好說余父什么,余落儀一貫沒有表情。 只在余父情緒上頭時淡淡說一句:“你老婆喜歡花,我初中后就沒專門看過了?!?/br> 提到初中余父唰地閉上嘴,對于這個家的三個人來說,記事是按照余落儀上學的不用階段來的。初中代表著余父下崗家里經濟變得困難,以及余父開始酗酒消愁。 余母從這時起會出去打點小工,只是做不長久;而余落儀變得戰戰兢兢,她才初中沒法掙錢,卻是家里的消費主力,總覺得愧對父母。 余父沉默一會兒,就聽身后有人在談論他們。 “看看人家的女兒,周末不在家睡懶覺特地帶父母出來逛公園,再看看我家的,哎喲早飯是下午三點吃的,人是凌晨五點睡的?!?/br> 悠悠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