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家接近十點,余父打牌還沒回來,家里就余母一個人,余落儀和余母也沒什么話題聊,洗漱完就準備回屋。 余母試探性問道:“落儀,最近是不是很忙?” 余落儀在門前站定:“還好?!?/br> “哦?!备砂桶蛻宦?,余母搓著手,半晌加一句,“別恨你爸爸,他……” “我知道?!庇嗦鋬x回過頭打斷余母的話,“我沒恨他,去睡吧?!?/br> 回到房間她把頭發吹干,看一眼時間,深夜十一點。 靜坐良久,她起身翻著床邊的木架,上面堆了很多物品,找半天才把想找的東西找出來。 是一張照片,高三校運會上拍的,她保留到現在。 男女混合接力賽,她和鄭南倫在同一隊拿了第一名,班主任當時拿出相機說要給他們拍個照,人多又熱,大家只想速戰速決,沒怎么管站位,拍的時候她才發現旁邊是鄭南倫。 盯著照片看了半天,余落儀把它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第3章 被穿倒計時14天 余落儀自己明白,她對鄭南倫的喜歡不一定是真的喜歡。 他們高中相識,最多的接觸是體育課分組訓練、一起參加知識競賽、換座時恰好是前后排。 連個同桌都不是,更何況到了大學,即便一個專業,也只在上課時能見一面。工作后更是少見。 鄭南倫性格開朗人又幽默,什么都會什么都懂,走到哪里都是焦點,朋友一大堆,且不是狐朋狗友,而是真心相交。 她喜歡鄭南倫,不過是羨慕對方有好口才,高情商,無數人爭著和他認識。 他們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既然要告別,就去見對方最后一面。 兩天后發了工資,余落儀回家就見余父坐在沙發上等著她,滿臉怒容,余母在旁邊勸。 “怎么了?”余落儀可有可無問道。 “你說怎么了!”余父掏出手機,“為什么只給我一千塊!” 以前都能有三四千的。 “要還債,”余落儀早料到余父要問這個,“還剩最后一筆兩萬塊,還了就沒了,我想著一次給了?!?/br> 余父喉嚨一啞,余落儀工資也就兩萬多,這個月沒有獎金,還了債再給他一千,自己該是沒錢了。 他揣上手機起身,繞過余落儀走向大門,要出去喝酒,嘴里嘟囔著:“這點怎么夠,我不管,你得想辦法再給我點?!?/br> 余落儀當沒聽到。 余父清醒時曾經說過,“也許你覺得有我這樣的父親很倒霉,我很多時候也這樣想,我怎么有你這樣的女兒,要是你沒生那場病就好了,我們還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br> “可你生了那場病,我的錢確實為你花了,如果想逃離這個家,起碼把這么多年我為你花的錢還給我?!?/br> 余落儀只有十來天的時間了,給不了更多,只能把欠債還完,起碼余父余母不會再被上門討債。 她想回房間,被余母叫?。骸奥鋬x,你把錢都還了,你用什么???” “我有錢?!?/br> 余母卻不聽,回房間待了半天,拿了現金出來:“你以前給我的,我都攢著沒用,你先拿去用?!?/br> 怕被丈夫拿去喝酒,這些錢她藏得很深。 余落儀搖頭??窗?,這就是她的父母,清醒的沉淪。既做不到狠心壓榨她,又不放過她。 她當然可以怪余母懦弱,可沒有余母沒有她。 隔天是鄭南倫酒吧開業日,鄭南倫家開公司,都以為畢業后會回家繼承家里產業,結果少爺喜歡玩,對公司不感興趣。 周尋談成了一項大生意,整個總經辦喜氣洋洋,唐理開玩笑說周總得請客吃飯,周尋應了,讓秘書訂好位置,大家下班一起去吃。 余落儀看了眼餐廳和酒吧的距離,不算遠,吃完飯再過去完全趕得及。 她身上錢不多,去酒吧得花錢,周尋愿意包晚飯她很樂意。 到點下班,總經辦的人幾乎都有車,去餐廳很方便,余落儀跟著周尋走,她沒車,以前每次聚餐都是坐周尋的車,其他人見怪不怪。 想坐副駕駛,被周尋叫到了后排。 “聽唐理他們說你最近走的挺早,家里有事?”男人望著前方氣定神閑,從側面看高挺的鼻梁格外優越。 余落儀收回視線,不行,就算上司長得再帥氣,她也喜歡不起來。 頂多感謝上司給了她工作機會,讓她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還完所有欠款,所以她上班從不偷懶,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除了最近這幾天。 “沒有事,忙完了就下班了?!币粋€正常的人,不會為沒有加班而感到愧疚。 她不當牛馬了。 “忙完了?”周尋勾起嘴角,帶點諷刺意味,“你知道你和其他人的差距吧?” 余落儀反問了一個問題:“您回總部為什么會帶上我?” 如果嫌棄她能力不足是個累贅更應該把她留在原來的子公司,要不然就開了,何必放在眼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當牛馬后就不再接受上司的pua。什么“你和其他人的差距”,事實上這一年交給她的任務她都有認真完成,業績不比唐理差,上次沒談成的合同還是唐理在背后搞鬼。 可她沒有證據,鬧大了工作不保,工資還沒發呢,不過現在無所謂了。 周尋卻沒正面回答,眉目冷淡:“我帶你來你不滿意?承受不住總部的壓力了?想退縮了?” 悠悠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