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樓下超市，老板說是叫什么血橙?！狈πα诵?，“是挺好吃的？”

    周序霆笑著伸出手：“甜?！?/br>
    喬初意也剛好要拿那塊，他看見也不讓，飛快地卷到自己手里。

    被她瞪了一眼，笑得更開懷：“急什么？我給你剝皮?！?/br>
    兩人肆無忌憚的熟絡，言談舉止間無法掩飾的親密，讓沈博曕更沉默了。

    因為沈博曕突然拜訪，原本晚上逛街的安排只好取消。而周序霆在北京還有親戚要拜年，初二上午就得走了。

    好在看了生日煙花，一起吃了飯，雖然有別人在也算相處了一整天，這趟沒白來。

    但喬初意還是覺得有點遺憾。

    直到送走他和沈博曕，沒多久，收到那人信息：【2.14有空嗎？】

    喬初意習慣性彎起唇，想了想，回復：【2.14已經返校了?！?/br>
    周序霆再問：【所以有空嗎？】

    心口一陣淺淺的激蕩，她甜蜜地抿著唇，靠著沙發，手指輕輕軟軟地敲下一個字：【有?！?/br>
    第29章

    周序霆開車去酒店, 兩個人沒再聊。

    準備洗澡的時候，她收到沈博曕信息：【你跟他在一起了？】

    言簡意賅，某些話雖沒說出口，但也十分明顯。

    再看不出來, 她就真傻到無可救藥。

    喬初意苦惱地嘆了一聲, 敲字：【沒有?！?/br>
    沒等那邊下一條信息，她緊接著：【但是快啦?！?/br>
    挑明了怕對方尷尬, 語氣故意放得很輕松。

    她猜不到沈博曕是什么時候對她有想法的, 記憶中這個男孩一直很內斂。

    當初去大院住了半年多，因為是領導兒子, 一部分對他頗為照顧，也有一部分看他不順眼。

    周序霆屬于頗不順眼的那一類, 大概兩人的父親身份級別都差不多, 沈博曕作為大院新寵卻格外吃香，長輩們都夸他性格乖巧懂事, 和從小調皮搗蛋人見人嫌的周序霆形成了鮮明對比。

    所以明知他文弱，還約他比籃球。

    喬初意談不上照顧他，只是和他相處得不錯, 那半年也算是朋友。

    后來沈博曕離開得突然，她親自下樓送他，還送了他一個抽獎得的變形金剛。

    當時她想的很簡單，那是男生的玩具, 她用不上，放家里也是浪費。沈博曕正是該玩的年紀，她也希望他像別的男孩那樣開心一些, 心思不要太沉重。

    難道是從那時候開始嗎？

    喬初意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索性不想了。

    第二天早上，周序霆發信息要她下趟樓。

    喬初意以為他是來告別，還特地梳了頭，換了身漂亮衣服。結果到樓下，那人在電話里說：“我上高速了?！?/br>
    喬初意心口沉了沉，不太高興。

    可緊接著聽見他笑：“看一下你家信報箱?！?/br>
    喬初意眼一亮，轉頭從那片密密麻麻的信報箱中找到自己家門牌號。

    信報箱沒上鎖，她拉開漆面斑駁的金屬箱門，里面靜靜躺著一雙白色毛絨手套。

    “找到了？”周序霆輕聲問。

    喬初意把手套拿出來，拍了拍上面的灰，鼻頭泛酸，甕甕的：“嗯?！?/br>
    “新年禮物?！彼f，“本來要帶你買的，昨天沒時間，但也算補上了?！?/br>
    喬初意摩挲著雪白的皮毛，軟軟的，滑溜溜的，外面摸著涼，戴上去卻瞬間暖和。

    她抿抿唇，嗓音都甜了：“謝謝?！?/br>
    “口頭感謝？”

    喬初意聽出他壞壞的暗示，隔著電話臉頰發熱。

    樓道吹進的風很冷，但她的手卻很暖和，好像有人緊握著一樣。

    心念飄動，某種情緒仿佛要從胸膛里膨脹出來。

    “我……我在學校等你?！闭f完這話，她生怕聽見他一句調侃，一聲輕笑，甚至一個呼吸，匆忙把手機掛斷。

    心臟在胸口里失控鼓噪，發燙。

    仿佛是從未抵達的溫度。

    *

    返校第一天晚上，是寢室里的“分贓”時刻。

    喬初意帶了江南特色的甜品糕點，莊以菱帶了家里做的臘腸和鹵菜。

    宋葉紫箱子里塞了兩大罐奶奶做的豆瓣醬和rou醬，還有一口小電鍋。

    看見她更離譜地祭出一袋子瓶瓶罐罐——油鹽醬醋，喬初意不可思議地咽了咽嗓：“你……要在宿舍開食堂嗎？”

    “想什么呢?！彼稳~紫嘆了口氣，把這些東西整齊地塞到行李架下面，“我奶不知道又聽誰說，有一些大學食堂用地溝油給學生做飯，可把她嚇到了，非讓我自己帶著做吃的?！?/br>
    “雖然有點離譜……”莊以菱托著下巴沉思，“但你奶奶對你挺好的?！?/br>
    “從小奶奶就對我好，比對幾個堂哥都好?？赡芤驗槲野种啬休p女，她多少有點可憐我吧?！彼稳~紫站在行李架邊，神情帶了些落寞，“可惜這些年身體越來越差，去年還查出癌癥，但她不想治，說不花那個冤枉錢，把積蓄全留給我當嫁妝。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沒打算結婚?！?/br>
    寢室里一陣唏噓，只有時卿一語道破：“積蓄都給你，你那些叔叔會同意嗎？”

    喬初意：“奶奶自己的錢，她說給誰就給誰啊，不同意還能硬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