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楚漣月來到姜府附近,觀察到府中守備森嚴,沒辦法翻墻進去,只能在外面徘徊,為避免被搜捕的官兵認出,她扮成乞丐,在姜府門前討了一天的飯,才在傍晚遇上姜聞紓。 姜聞紓一眼認出楚漣月,連忙呵退想要驅趕好友的護衛,欣喜道:“阿月何時來的玉京?我剛從宮宴回來,你在門口等多久啦?我可日日夜夜盼著你來玩,不過你怎么弄成這副樣子?” 楚漣月謹慎掃一眼四周,“此地不便說話,我有要事找你相商?!?/br> 姜聞紓很快明白她的意思,轉頭吩咐身邊人不許走漏風聲,二人進府說話。 聽完事情的經過,姜聞紓也很是氣憤,為楚漣月打抱不平道:“表兄未免太冷漠無情了些,阿月絕不是那種為一己私利,放走罪犯之人,除非那個罪犯是被冤枉的,我這就去找表兄算賬!” 楚漣月攔住她,“現在找他算賬為時尚早,阿紓,眼下唯一能替我作證的人,是你的父親,你可知姜大人何時回玉京?” 姜聞紓面帶猶豫,“父親并未在家信中言明何時回京,恐怕還有一段日子,要不然你且在我這里躲一陣子?” “飛鴿傳書要多久?” “天氣好的話,大概來回一趟要五日?!?/br> 楚漣月想了想,五日時間也足夠,便道:“阿紓,能不能替我寫封信給姜大人,若有姜大人的親筆書信,也能替我作證?!?/br> 姜聞紓即刻吩咐侍女鋪紙研墨,又道:“其實朝廷養的信鴿傳消息更快,表兄院里就有一只,專門來跟父親聯絡的,但是所有信件都會優先送到表兄那里,要不要試一試?” “算了吧,我和他的關系也沒那么好?!背i月耷拉著腦袋,語氣頗為惆悵而無奈,感情這東西太復雜了,她一點也看不透。 接下來的日子,楚漣月暫時留在姜府養傷,按姜聞紓的話來講,誰也不敢上刑部尚書的府邸搜人。 整整等了七日,姜聞紓才收到父親的回信,姜淮在信中說,愿意替楚漣月作證,還另外修了一封信,只要交到刑部便可撤掉通緝令。 拿到此信后,楚漣月心里踏實了許多,但并不著急拿著此信去刑部替自己洗清罪名 ,臨走前得先清算一筆舊帳,她拜托姜聞紓,說自己想單獨見一見柳時絮。 夜深人靜時分,柳時絮剛從刑部忙完回府,最近戶部的案子忙得他焦頭爛額,難得可以稍微歇口氣,遠遠便瞧見阿紓的侍女等在門口。 待他走近,小侍女盈盈伏了一禮:“小姐病了兩日不肯吃藥,還請公子過去瞧一眼?!?/br> 柳時絮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裝病是阿紓慣用的伎倆,不知她又想胡鬧些什么,他開口詢問門邊的護衛,卻聽得護衛說,小姐已經好幾日沒出過門。 他來到阿紓的院落,院中出奇的安靜,莫非是真病了?在侍女推開房門的剎那,果真有淡淡的藥味撲鼻而來。 “阿紓,別耍小孩子脾氣,快把藥喝了?!?/br> 柳時絮隔著屏風勸道,略等了一陣,沒人回他的話,他掃視屋內,發現桌上壓根沒有藥碗,察覺到不對勁,剛想喊墨新,砰的一聲,房門被人重重關上,屋內的燈霎時全滅。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阿紓可能遭遇了不測,在腦海中快速過一遍所有可疑之人,但下一秒,一道小熊似的身影撲過來,蠻橫地將他摁在桌上,狠狠咬他的唇。 兇猛野蠻的吻一點點掠奪著他的唇齒間的氣息,也許算不上是一個吻,因為對方像是發泄怒火那般一通亂咬,唇齒間的磕碰與糾纏很快被血腥味淹沒。 那人光是咬還覺得不夠解氣,不知從何處拿來繩索,捆綁住他的雙手,將他抵在桌上動彈不得,緊接著那人伸手撫過他的臉,然后啪啪兩聲,扇了他兩個不痛不癢的耳光,力道不重,但羞辱的意味很明顯。 羞辱過后,對方繼續咬他,先是臉,覺得不夠盡興,又咬他脖頸,甚至還想扒掉他的衣袍往肩上咬。 臉上火辣辣的,嘴里全是血沫,雙手被綁得發麻,柳時絮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折磨,直到對方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摸,眼看想做點某江不讓寫的劇情。 早就猜出對方是誰,他不得不道:“我身中毒蠱,忘記了關于你的一切,若你真要我負責,不如重新與我培養感情如何?” 此話如驚天響雷,在楚漣月耳邊砰然炸開,原來那個被遺忘的倒霉蛋是她自己??? 第四十九章 “你當真把我給忘了?”楚漣月揪著他衣領問, 焦急的神色里透著幾分較真的意味,“不對,那日在堂上, 你見到我的第一反應分明是詫異,想編謊話誆騙我?好歹先藏一藏自己的尾巴!” 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逐漸偏移, 柳時絮順勢起身,耳根一陣發燙,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 “我那里有一副你的畫像, 你的存在,謝黎也曾跟我解釋過一遍, 所以那天能認出你, 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難事?!?/br> “是幾月份中的蠱毒?那你也忘了與我的約定對吧?” “三月初左右,我們……約定了什么事?” 手漸漸松開,楚漣月說不出話, 暗自算算時間,阿紓給自己寫信大概是三月中旬的事,那個時候阿紓說他反應冷淡, 沒什么話想帶給自己, 而晏瞳那邊的說辭,也是三月初沒錢才去給人下蠱, 時間線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