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你一個人去很危險?!?/br> 凌祈卻漫不經心笑了笑,斜靠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后,悠悠道:“我可是暗夜閣第四殺手,說不準將來能成為第一,那話不是你說的么,只有心無旁騖才能握緊手中的劍,你若跟去,我肯定會分心保護你?!?/br> 楚漣月想說的話被噎住,從前隨口勸誡他的話,現在反被他拿來說服自己,不過認真想想,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確實會拖他后腿,倒不如趁這段時間好好習武。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不跟去,但你得答應我,每個月得找機會和我聯絡,至少讓我知道你還活著?!?/br> 凌祈挑眉,打趣問:“這般想著我?那你別再喜歡柳時絮了,等我回來,就跟我成親如何?” 楚漣月抿口小酒,搖頭拒絕:“那不成,我會擔心你,是因為咱倆自小的交情,何況在我心里,你就跟我親哥一樣,斷沒有因為這事以身相許的道理,不論如何,我都希望你活著回來?!?/br> 被拒絕的凌祈并沒有感到很氣餒,反而抓住其他關鍵問題,震驚問:“你……這次竟然沒有否認?你真喜歡他???” 楚漣月笑瞇瞇道:“我跟他呀,好事將近?!?/br> 凌祈:“……”心有點痛,望著她愉悅的神情,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希望她能快樂。 “阿祈,謝謝你呀,陪我度過這次生辰,禮物我很喜歡?!?/br> 忽然鄭重其事的道謝,倒讓凌祈瞬間沒了脾氣,他揚起唇角,“你喜歡就好,那家伙肯定不知道你生辰對吧?” 楚漣月眼底笑意加深,連連附和他的話,心里不禁感慨,這人真好哄??! 日子過得很快,凌祈走后,每個月會按時寄來報平安的信,但他并未在信上講長生殿的事,只道一切安好。 另一邊,直至二月初,柳樹開始抽條發芽,也不見柳大人給她寫封信,玉京城那邊音信全無,若非懷里的銀票提醒著自己,她簡直要開始懷疑,那究竟是不是幻想的一場夢? 感情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但銀票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既然不是夢,他為何連封信都不寫?難不成徹底將她忘啦? “哎呦官爺,您這個月已經來七八趟了,沒有生辰八字,您的姻緣我真算不出來??!”橋頭的算命先生哀求道,這段日子被衙差頻繁找上門,好些個客人都開始避著自己了。 楚漣月皺眉,拽著算命先生衣袖不肯撒手,不滿道:“看面相也不會嗎?你要是還算不出來,我就當你是騙子,跟我去衙門走一趟!” 當鄞州城的算命先生全跑光后,玉京城終于傳來了最新消息,圣上駕崩,新帝繼位,改年號頒新令。此外,凡是跟董靖有牽扯的朝廷官員統統被革職流放,連鄞州知府趙正明也不例外。 楚漣月還聽說,不日朝廷將會派新任巡查使來鄞州親審董靖等黨羽,會是柳大人么? 第四十五章 暮春時節, 花隨雨落,河畔楊柳青青,蓬勃生長。 傍晚, 新任巡查使抵達鄞州,從馬車下來的, 是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剛到衙署便提審趙正明,辦事雷厲風行頗有些手段。 見柳時絮沒來, 楚漣月稍微有些失落, 上邊催得緊,要衙役們抓緊時間搜集趙正明罪證, 故而她也沒難過多久, 很快調整心態,努力搜集罪證。 出乎意料的是,因差事辦得不錯, 新來的巡查使大人點名要見她一面,但并不是在衙門直接見,而是在官驛的住所。 總捕頭林深領著她來到官驛, 再三叮囑:“在姜大人面前, 萬不可胡言亂語,別給衙門招惹麻煩?!?/br> 楚漣月連聲應是, 心里卻在好奇, 姜巡查使為何要在私底下見自己? 沒等多久, 官驛里出來一個穿著講究的老仆, 客氣而疏遠地引路, 穿過月洞門,來到一處曲徑通幽的庭院, 庭中人負手而立,默不作聲打量著楚漣月。 楚漣月不覺一怔,不得不說姜大人這副神情和姿態,像極了剛來鄞州城的柳時絮,眼前人可能因為上了年紀,與柳時絮相比,多了幾分穩重莊嚴,尤其是那雙閱遍世間百態的眼,似乎能很輕易看穿一個人。 總給人一種感覺,在他面前想偷jian?;鱦ian犯科之人,肯定沒有好下場。 “卑職楚漣月參見姜大人?!彼ЧЬ淳葱卸Y。 姜淮罷手,示意她起身,淡淡道:“聽紓兒說,你曾救過她的命?” 楚漣月詫異地應聲是,心道原來這人便是阿紓的父親,也是柳大人的舅舅,她曾聽阿紓說起過,柳大人自進京后一直住在姜家,而姜淮更將他視如己出,細心教養言傳身教。 難怪第一眼她便覺得,這二人的氣質簡直如出一轍,仔細看看,連容貌都有三分相似。 姜淮依舊神色淡淡,“既然是阿紓的救命恩人,有何請求盡管提,在我能力范圍內,會盡量幫你達成?!?/br> 這話楚漣月好像在哪里聽過,不愧是言傳身教耳濡目染,當初柳大人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她笑了笑道:“姜大人不必言謝,阿紓是我的好友,救她是我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獎賞?!?/br> 姜淮眼底閃過詫色,命人呈上一封信,“這是阿紓托我帶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