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頓了頓，扭頭看向她。

    夏千千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中年才死吧？”

    “錯了，我老年鬼?！毕娘L惡意回答。

    夏千千默默捂住了心口。

    “至于嗎？”夏風失笑。

    “當然至于！”夏千千瞪眼，“我才不想跟老頭鬼上床！”

    “哦，不是老頭鬼你就想了？”夏風問。

    夏千千沒聽出這句話有什么問題，當即點頭道：“當然?！?/br>
    “那挺好，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到今年大概是……二十五歲？”夏風唇角掛著笑，“應該不是你所謂的老頭鬼吧？”

    “那肯定不是，”夏千千松了口氣，隨即又為他惋惜，“你怎么回事，這么年輕就沒了啊?！?/br>
    夏風笑而不語。

    “我還有一個問題?！毕那斐鲆桓种?。

    夏風斜了她一眼：“你怎么這么多問題？”

    “最后一個，保證是最后一個?！毕那О?。

    夏風嘖了一聲：“說?！?/br>
    “好嘞！”夏千千立刻坐直了身體，“其實問題很簡單，我就想知道你身上的衣服是哪來的?！?/br>
    夏風眉頭微揚，顯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你家人燒給你的？”夏千千換個更清晰的問法，“還是你入殮那天穿的？”

    夏風仔細想了想，道：“在墓地上隨便找的?！?/br>
    “原來是別人的祭品啊，”夏千千了然，“這里的墓地雖然是公墓，但是價格很貴，可以說只有富裕家庭才能買得起……難怪是名牌呢?！?/br>
    毫不夸張地說，她第一次見他時都快嚇尿了，多虧他衛衣上的奢侈品logo，她才鼓起勇氣和他談交易。

    “可以說，是因為這件衣服，我們才有今天?！毕那Ц锌?。

    夏風唇角浮起一點弧度，沒有反駁她的話。

    夜色漸濃，酒店的窗簾緊閉。

    最后一件衣服脫掉時，夏千千還在恍惚，不懂夏風為什么化掉得越來越頻繁。

    夏立業的意外蘇醒，讓本來還有幾天考慮時間的夏威再沒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召開集團會議，當眾宣布夏氏永不再錄用楊光，并把分散股權的事也推到了他身上。

    夏千千陪著夏立業看完了內部會議視頻轉播，忍不住問：“爺爺，你這招也太狠了，直接絕了楊家母子的后路?！?/br>
    “斬草除根懂嗎？你光讓你爸簽協議有什么用，他要是想讓楊光進公司，有一萬種辦法可以做到，但現在不一樣了，就算他以后有心做什么，夏氏其他董事也不會答應?！毕牧I吃著大孫女剝的橘子，盡職盡責地教導。

    夏千千感慨：“這個楊光還挺配合，估計是我爸私下里給了他什么資源?！?/br>
    “跟夏氏比，他那點資源算得了什么?！毕牧I怕她傷心，趕緊安慰，“跟爺爺給你的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br>
    “謝謝爺爺！”夏千千嘴甜道。

    夏立業被哄得樂呵呵的，伸手拿了瓶飲料給她：“喝吧，你喜歡的牌子?！?/br>
    “……不了不了，我就不喝了?！毕那иs緊拒絕。

    夏立業驚訝：“不喝？”

    “嗯，”夏千千無奈攤手，“最近戒糖呢?！?/br>
    “你??？”夏立業笑了，“你能忍得??？”

    “忍不住也要忍?！毕那滩蛔@氣。

    夏風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風，突然開始對她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不準她熬夜，也不準她再吃零食，更不準她再像以前一樣把飲料當水喝，如果敢不聽話，就有一萬種辦法折騰她，她打又打不過，只好認命了。

    夏立業看著她苦惱的樣子，半晌試探道：“交男朋友了？”

    “嗯？”夏千千回神，樂了，“怎么可能，我要是交了，能不告訴你？”

    “我覺得也是?！毕牧I對自己這個孫女很是放心。

    陪了爺爺一個上午，夏千千收拾東西，急匆匆就要離開：“我要去吃城東那家私房菜了，爺爺再見?！?/br>
    “那家好像只能排隊等座，不能提前預約，”夏立業看了一眼時間，“你現在過去，恐怕排不上號了吧?！?/br>
    “我朋友已經在那邊排隊了，我直接過去就行?！毕那дf著話扭頭就跑，夏立業看著她急匆匆的樣子，總覺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夏千千趕到餐廳時，夏風已經點好了菜，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他眉頭微挑：“急什么，真以為我連個座位都守不??？”

    “這不是怕你突然化掉嘛，”夏千千長舒一口氣，盯著他仔細看了半天，確定他一切正常后才坐好，“點的什么??？”

    夏風把小票遞給她。

    夏千千看了頓覺無語：“是不是太清淡了點？”

    “很適合你?！毕娘L隨口道。

    夏千千覺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聊聊：“風哥，你作為一個惡靈，是不是有點太注重養生了？”

    “養生才能活得久?！毕娘L淡定回答。

    夏千千：“……少看點賣藥的電視廣告吧，你看你都成啥了?！?/br>
    說著話，就要叫服務員加菜，可在開口的瞬間，餐廳里的時間好像都慢了下來，雖然眼前的一切都沒變，但在她和其他人之間，卻好像隔了一堵透明的墻。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杰作。

    夏千千默默放下菜單，乖乖去吃夏風點的那些菜。

    “你身體虧空，吃油膩會加重負擔?！毕娘L看出她心情郁悶，便主動解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