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而沈棲梧聽了韓思柏的經歷,瞇眼:劍修怎會不慎遺失自己手中的劍?除非根本不想要了。 很好,當年贈秦湛的劍,秦湛說丟就丟,如今出關還誣陷他。 錚—— 劍在沈棲梧手中鳴叫,他挽了個凌厲的劍花,直指采薇池水榭的方向,“你說他不睬你?” 他笑著問韓思柏。劍花帶來的深厚靈力外泄,將花圃刮出風的形狀,而劍鏜上新裝的紫寶石承受不住,掉了下來。 沈棲梧接住,還給韓思柏,“拿好。你想提取這把劍的材料煉制成自己的本命劍?師兄幫你?!?/br> 韓思柏點頭又搖頭,他想說:不用提取材料,這是把好劍,重新開刃鍛造就行。但沈師兄已經提劍飛往了水榭。 他理解的“師兄幫他”是幫他去征得秦師兄的同意,于是他也準備跟過去,然而“轟”的一聲巨響—— 韓思柏確定自己沒眨眼,可怎么對面的水榭就塌了? 水柱激起數十丈,冰涼的池水濺到臉上,韓思柏目瞪口呆。 坐著輪椅釣魚的秦湛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后一劍掀翻落水。他浮出水面時,手里還攥著魚竿。 “師弟,切磋嗎?”暴打你的那種。 眼下秦湛是個很好的練手機會,可以幫沈棲梧掌控這具被強化的身體。他揉了揉腕骨后,在秦湛拒絕切磋的聲音中再度提劍,凌空垂直劈下。 池水被劈向兩側,秦湛忙丟下魚竿,拔出脊背里的“上梟”應戰。 他怒道:“我都說了不打!沈棲梧你是不是瘋了?” 但沈棲梧壓根不理睬他,攻勢兇猛。劍與劍碰撞,周遭池水瞬間汽化,眨眼間兩人就已經交手了十數招。 沈棲梧的爆發力驚人,雄厚的靈力形成一道屏障,秦湛完全是被壓在水下打,兩條手臂都被震麻了,憋屈至極。 終于,沈棲梧手中的劍出現裂痕,秦湛揪準空隙,奮起向上躍出水面。他閃身至沈棲梧身后襲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掀翻了沈棲梧。 此刻,秦湛的戰意被徹底激起,上梟劍紫芒大盛。他一劍接著一劍毫不留情砍向沈棲梧,“來啊,切磋??!” 但沈棲梧并沒有如秦湛所想的那樣落水,他腳尖點水一路后退,從進攻轉防守,繼續用裂了劍格擋。 無論秦湛的上梟怎么砍,沈棲梧都毫發無損,還一副游刃有余的笑容模樣,只有那劍不斷開裂。這讓秦湛更憋屈了,尤其是沈棲梧還沒有拿出逐光,氣得他差點解放體內壓抑的魔氣。 直到上梟劍將沈棲梧手中的那把劍徹底砍碎,秦湛才算是扳回一城,他嗤笑:“哪里找來的破劍,有本事拿出你的逐光打一場!” 劍身遍布裂痕,稍微一用力就解體了。沈棲梧覺得差不多了,就收手:“累了,改日再打?!?/br> 臨了,他還不忘撿起漂浮在水面上的輪椅送到秦湛面前,“輪椅挺輕便又結實,不錯,師弟辛苦了?!?/br> 秦湛愣住,反應過來,頓時劈爛輪椅,不坐了。他咬牙切齒:“沈棲梧你有病吧?”說打就打,打到一半又不打了。 沈棲梧收攏好劍的碎片。再度回到韓思柏身邊時,他左手拖著一個水團包裹的烈火,烈火中冶煉的正是那些碎片。 “你秦師兄同意了,他說去找無憂劍閣的鑄劍師提取材料太麻煩,就親自幫你了。這水團靜置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對你有用的材料不多,就烏精巖鐵比較珍貴,與你的靈力相性也高度相融?!?/br> 韓思柏呆呆地接過水團,震驚,看沈棲梧的眼神都變了。 水柱從激蕩到落下,僅僅只是過去一刻鐘。而且方才刀光劍影,韓思柏根本看不清兩位師兄怎么出招的。 他握拳,內心無比震撼:原來這就是強者之間切磋,受教了! 痛打秦湛,沈棲梧身心舒暢,終于想起崇元仙尊有事傳喚他。然而這時,秦湛這時攔住了他。 秦湛早已不記得當年祁陽劈山的那把劍。他和沈棲梧的關系一向都不好,自然也不會覺得沈棲梧能送他什么好東西。他知道沈棲梧是礙于金銳圣尊責罵,才臨時從劍閣買了把劍。他也沒有打開劍匣,直到劈山的危急時刻才想起劍匣里那把劍。 那把劍品質雖然不錯,但與他的靈力相性極差,根本不趁手,用一次就有了瑕疵。他猜想沈棲梧是故意的,于是也就隨手扔了。 此時上梟劍橫在沈棲梧面前,秦湛沉聲:“改日是什么時候?不說清楚別想走?!?/br> 沈棲梧失笑:“友好切磋,點到即止。怎么,秦師弟你不會玩不起吧?” 秦湛:“……” 秦湛臉色五彩紛呈。 推開上梟劍,沈棲梧拍拍手就走了,留給秦湛一個瀟灑輕快的白衣背影。 * 東川和中州交界處,茫茫群山的上空,那是飛舟出東川唯一允許通行的航線。 一艘掛著晏氏大旗的飛舟滯留在交界處的航線上,偌大個飛舟上只載了兩個人。一個是虞小小,另一個是北寒畢遙城晏家的少主晏南洲。 此時晏南洲正拿著個千里鏡,眺望東川。而虞小小在展現自己驚人的創造力。 她左手邊是八只粉彩琉璃盞,右手邊正在曬寒蟲草——北寒凍土里挖出來的一種被白絨菌絲包裹的毛毛蟲,還會蠕動。 她托腮,一邊將出逃的寒蟲草扒拉回來,一邊語重心長對晏南洲道:“大侄子,別看了,你在這兒堵他,沒用的,一對二,你打不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