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沈亭還是不說話,只是看著周聿衡,似乎在想你還要說些什么。 “之后有一個慶功宴,你要參加嗎?” 慶功宴?沈亭一聽便覺得這個地方顯然不是一個好地方。 “去?!?/br> 管他什么宴會,沈亭要做的就是熟悉周聿衡身邊的環境,這樣才好找到離開的機會。 * 說是慶功宴不過是給這個聯盟新加入和原來就存在的人相互交流的機會。 沈亭是跟著周聿衡一起前往慶功宴的地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周聿衡跳的。 一件藏青色的衣服,沈亭并不喜歡這個顏色,偏偏只能穿上。 于是一路上無論周聿衡說什么沈亭都裝聾作啞,當作聽不到。 慶功宴的地點距離沈家,不需要浪費太多的時間。 宴會里面的裝飾富麗堂皇,甚至比起沈亭參加過的某些宴會都更加華麗。 身邊西裝革履的人們匆匆穿過,周聿衡作為帶著周家投入聯盟的人自然受到許多人的關注,一進去便被許多人圍住。 更要命的是那些人都認識這個跟在周聿衡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沈家的公子沈亭。 可是另一個人盡皆知的消息就是沈亭的父親還在外面逃著。 沈亭對這些視線視若無睹,悄悄俯身在周聿衡身邊:“我先離開。這里好擠?!?/br> 也不管周聿衡到底有沒有聽到便直接轉身離開,周聿衡并不放心,他給跟在他身邊的助手一個眼神,助手很快就領會到了,連忙跟在沈亭的身后。 宴會上觥籌交錯,沈亭有些恍惚,以往這樣的宴會只有沈家這樣的家族才會開,聯盟不過是一個輔助他們的機構。 可誰知道呢? 沈亭當然不是真的是為了避開人群,他也注意到了身后跟著他的周聿衡的助手。 身邊的服務員端著酒從他身邊經過,沈亭就這樣直接拿了一杯。他并不經常喝酒,但是現在必須得先醉一下。 幾口酒下肚沈亭這具從未喝過什么酒的身體就已經開始產生反應。 腦袋有些暈,甚至有點想吐。 沈亭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隨后看向身后的周聿衡的助手,說:“我要去吐,你在外面等著我?!?/br> 說完沈亭便往alpha的洗手間走去,助手并未察覺出什么不對勁,只是安靜在外面等著。 沈亭確實想要吐,不過他的喝的酒很少,吐了幾口之后便好了許多。 洗手間里的人并不多,畢竟誰都知道這場宴會的目的并不是吃喝玩樂,洗手間里人少得可憐。 只是就在沈亭準備往洗手間上面的通風口看去的時候,他的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沈亭身子一頓。 隨后只是低頭準備洗手,沈亭忍不住吐槽自己簡直是太倒霉了,自己要是再不能找到機會,那等在外面的助手肯定發覺。 但不知道那進來的alpha是不是在和他作對,沈亭已經把自己的手洗得干干凈凈了,這人還是沒有離開。 水聲嘩啦啦,那人也在洗手。 沈亭終于忍不住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向這人到底是誰這么不長眼,只是甫一抬頭,沈亭便愣住了神。 帶著水珠的鏡子將人的五官稍稍變形,看著有些奇怪,可是沈亭還是一眼認出了旁邊的人到底是誰。 陰郁的眉骨上是一道極為明顯的刀疤,猙獰到可怖,甚至不敢讓人直視,偏生這人的樣貌頂頂好。 高鼻薄唇,眉眼生得極好,這刀疤給他平白增添了幾分戾氣。 是謝淮序,一聲不吭就消失的的謝淮序。 不過是短短幾個月不見而已,沈亭從未想過謝淮序竟然有這么大的變化。 不知道是不是沈亭看得太入神,正在慢條斯理洗手的男人忽地撩起眼皮看向沈亭。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沈亭似乎什么都沒有變,而謝淮序卻是大變樣。 “謝淮序?”沈亭喊出這個名字時還有些遲疑,似乎覺得命運這般湊巧,不過是眨眼間這人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而現在又是這般突兀的再次出現。 不過和之前的謝淮序相比,眼前的謝淮序只是輕輕睨了壓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手烘干,隨后轉身離開。 可沈亭怎么會讓他離開。 “謝淮序!”沈亭有些慌張地抓住男人的手腕,只是在碰到那一刻忽然一愣,手腕上是和他一樣凹凸不平的疤痕。 纏住他手腕的指尖柔軟細白,就像是無骨的柳條,力氣很輕,格外得有分寸。 謝淮序被沈亭拽住,他沒有掙扎,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沈亭。 沈亭忽然感覺到一種所謂吊詭的宿命,他看著眼前的謝淮序,咬咬牙將他拽到自己的身邊來。 “好久不見,”沈亭將自己的手放開,抬頭看向與自己挨得有些近的謝淮序,“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說到這里當了半天啞巴的謝淮序冷淡開口:“我不會幫你的?!?/br> 謝淮序這番連什么忙都不知道就直接拒絕的態度讓沈亭惱怒,他蹙眉質問道:“喂,謝淮序,之前你找我幫忙我可是都答應了,就算是這樣當初我也沒有急著拒絕你不是嗎?!?/br> 說完這句話的沈亭習慣性去看謝淮序的眼神,可是下一秒卻被嚇得什么話都不敢再說了。 眼前的謝淮序如同一個瀕臨失控的暴君,眼神如同草原已經找到獵物的鷹隼,直勾勾帶著沈亭并不明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