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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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樓道中回蕩著他的腳步聲,保安室規定每過一個小時要在打卡處打卡,這時候距離上一次打卡才沒多久,卞青又并不指望能有人幫上忙,連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地下展館中多數是青銅器,因此燈光會比樓上要亮上些許,但也僅是能看見周圍物體輪廓的程度。卞青又沒有看見那道白光,他第一眼就被“雙劍合璧”展的展柜所吸引。 他的呼吸凝滯了,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那把魚師劍不見了。 卞青又感覺手腳發麻,他走了幾步,才有些緩過來,急奔到展柜前,瞪大眼睛往里看,可那一眼能看到底的展臺根本毫無隱蔽之地,沒有就是沒有。 他退后幾步,呼吸有些急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繞著展館走了兩圈,沒有任何人為開啟過的跡象,展柜的玻璃清晰透亮,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卞青又眼角略過一抹白,他立刻將視線投向那個方向。 展柜與地面連接的邊沿散落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卞青又蹲下來,伸手沾了一點,指尖輕輕搓了搓,細膩的粉質在指尖勻開,那是他很熟悉的東西——一種礦物顏料。這是由蛤粉與珍珠粉調成的白色礦物顏料,古畫中的白色一般多為蛤粉,雖然蛤粉也被稱為珍珠粉,但實際上只是貝殼燒制的,加上珍珠磨成的粉后會讓白色更有光澤。而在博物館古畫藏品中運用到的,卞青又腦中躍然而出的第一個,便是那條長裙上的天鹿。 指尖的粉末倏地亮了一瞬,立刻便暗淡了,那一抹白在指尖顯得有些發灰。 卞青又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置身冰窖,他的目光定定鎖在前方,那里投著他的身影,模模糊糊,但至少可以確認是只有一個。 一大片陰影從頭頂籠罩下來的瞬間,將他的投影也吞噬殆盡,卞青又瞪大眼睛回頭,雪亮的刀鋒正迎頭斬下…… 辦公室的燈閃了閃,突然就熄滅了,姚莘?不得不從伏案疾書中抬起頭,在黑暗中不小心碰掉了眼鏡。片刻后他適應了黑暗,逐漸能借著身后的窗子透出的一點幽暗月光看見周圍的擺設。但年紀大了,老花眼十分嚴重,沒有眼鏡根本不行,姚莘?皺著眉,伸手拿起左上角的內部通迅電話,摸索著按下保安室的快捷號碼。但在“嘟”的一聲響后,電話也斷了電。 姚莘?站起身,扶著墻慢慢移動,才走了幾步,門砰的一下彈開,撞在墻上發出一聲巨響。一個人站在門口,姚莘?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才判斷出來人是誰:“是你啊,怎么停電了?” 卞青又站在門口,僵直地像是被捆住手腳束縛在一根直柱上,一點都不自然。他面色有些泛青,像是透出了他原本的顏色。姚莘?又邁出了一步,卻聽見卞青又開口了—— “館長……跑……快跑!” 他一句話說完,雙目瞪到極限快要裂開一般,從右耳上方到左胯下方連出一條黑線,在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中,整個人由那條黑線一分為二。這一場景映在姚莘?震驚的雙眼里,隨即卞青又的身體消失不見了,仿佛一切都是錯覺。 姚莘?有些不敢置信,退回到桌子邊尋找自己的老花鏡,他戴上眼鏡后第一時間看向門口,門確實被打開了,但那里空無一人。 姚莘?走出辦公室,外面細長的走廊沒有任何分支岔道,也沒有多余的門。他緩緩前進,寂靜的大樓聽不見任何人聲,不知從哪里傳來的風聲“嗚嗚”的,輕輕淺淺幽幽咽咽。 身后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嘆:“呵——” 姚莘?回過頭,長廊空蕩蕩,毫無遮擋。 頸后突然吹過一道勁風,冰冷刺骨,姚莘?猛然轉頭,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后,不躲不閃。 它身著鐵甲,頭戴鴟鸮紋胄,除去一身金屬甲胄,全部布料經年累月腐蝕破碎,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潮氣與腐臭。它的肩甲有節奏地起伏,仿佛它還活著,還有呼吸,但從甲胄下露出的身體部位全是有些發黑的尸骨,面部殘留的組織頑強地依附在骨頭上,幾縷枯發從鴟鸮紋胄下探出來,拂過枯骨凹陷的臉頰。 身著甲胄的惡鬼手中握著雙刀,它并沒有動用武器,只是用那雙只剩黑洞的眼睛盯著他,逐漸逼近,近到那張骷髏面孔幾乎要挨到鼻尖,骨骼上自然形成的溝壑都纖毫畢現。姚莘?呼吸急促起來,他的心臟跳得太快了,一陣陣絞痛侵襲,讓他根本無法跑動起來。 雙手不由自主抓撓著胸口,他透不過氣來,呼吸也一次比一次短,就像一個破風箱,大口大口地去吸卻只能獲取很少的空氣。 最終,姚莘?心臟驟停,仰面倒在地上,雙目瞪圓了,嘴巴大張,最后的掙扎也隨著呼吸消失了。 打卡的時間又到了,保安走出保安室,一層層往上找到打卡的機器進行打卡。他來到五樓,習慣性瞟了一眼館長室,似乎門開著,長廊盡頭有燈光透出來。保安變換幾個角度看了看,看見地上倒著的人臉色一變,迅速奔跑著靠近,同時拿出對講機焦急地通知一同值夜班的同事。 夜間溫度比白日稍低,但也不會低太多,驟降的溫度讓顧蘇瞬間驚醒,他睜開眼,保持著側臥微弓的姿勢,虎賁在床腳蜷成一團,不時傳來小小的呼嚕聲。 掀開薄毯,顧蘇看了看鬧鐘,現在是凌晨兩點一刻。他看著房門,陰冷的風從門縫里灌進來,起身穿好鞋,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