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出去看過,外面死了很多人,都是手無寸鐵的民眾?!?/br> 叛兵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否認道,“不,不可能,艾……總之,是不可能這么做的?!?/br> 他和他的同伴關系非常好,也同時接受了艾德利的招攬,雖然身份低微只能接觸到一些搬搬抬抬的東西,甚至是所謂的大業也是昨天在搬運紅砂的時候聽見的。 叛兵在下意識否定之后才回過神來,兀然抓住同伴的手肘位置,“那我的母親!她一個人在家里很危險?!?/br> 他的力氣很大,幾乎要將同伴的手肘抓住一節節青紫色。 “早就知道你會這么緊張伯母?!蓖橐桓痹缬蓄A料的樣子,“我現在來找你可不是為了和你閑聊?!?/br> 同伴微微側首,灰茫茫的雙目里閃過亮光,“出去吧,我們逃走?!?/br> 叛兵緊握同伴的手頓時松開,他目露震驚,“你在說什么?!?/br> 叛兵松開了他的手,但是同伴一瞬間又反握住叛兵的手,“你在乎伯母,我也在乎我獨自在家的meimei,我們一起逃出去,去救我們的家人?!?/br> “現在拉曼紐爾執政長和艾德利長官已是兩股勢力,身為投靠艾德利的我們如果擅自跑到艾德利長官的控制范圍,那不管是哪個勢力都會追殺我們,那我們就死定了!” 叛兵甩開同伴,因為甩手的動作掛在他腰間的銘牌被手臂上的護甲一勾,當即掉落在地上。 “那你就不管你的母親了嗎!”同伴一把拽住叛兵的衣領,身高的優勢令他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將叛兵不得不踮起腳來。 無比之近的距離可以讓叛兵將同伴眼中的情緒與波瀾看得一清二楚。 他剛剛對于自己死亡的畏懼緩緩消減,翻涌上腦間的更多是對于至親的擔憂。 叛兵義正詞嚴的聲量降低,他垂下頭,下巴能碰到自己同伴早已變得冰涼的手,“我和你一起出去,我要……我要回到我母親的身邊?!?/br> 另一邊。 “報告!這一邊沒有發現蹤跡?!瘪{馬而來的士兵在老遠就向謝爾登說出的位置大聲報出了自己的探查所得。 “報告!這一邊也沒有發現敵方的身影?!?/br> 謝爾登輕拽韁繩,將因為大聲報告而略微sao動的馬匹安撫下來,垂下的眼睫毛將眸中的神色遮掩,讓人看不清他的心中所想。 另一只手上握著的銀質銘牌早就被他手心的溫度所溫暖。 他吐字清晰地緩慢說,“再探?!?/br> 阿蒙森拽動韁繩,他所騎著的馬匹馬蹄輕踏,載著他往謝爾登的方向靠近了一點,為了避免身周的士兵聽到他的話影響軍心,阿蒙森特意壓低了自己的音量。 “冕下,再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這里的農場有很多,需要的時間也很長?!?/br> 清晨的旭日初升,亮白的光照在謝爾登的臉上,金發甩動間,他稍稍昂起首望向自己身前遼闊仿佛無邊的草原。 為了保證探查結果第一時間傳遞到謝爾登的位置,并且方面謝爾登指揮,謝爾登率領著軍隊的主力留守在城西的最靠近農場的街道上,并且派出專職是偵查的士兵駕快馬去各個方向探查。 但是,就算是中心城的城西,占地面積也是非常的廣闊。 謝爾登望著前方,握著韁繩的手緩緩收緊。 如果能一覽全局的話,就可以找到艾德利的所在了。 右手因為收緊,手背上的皮膚順著肌rou的分布而拉開,上面除卻謝爾登之外無一人可見的太陽印記也因此稍稍扭曲。 他現在的力量……可以升上高天嗎,就像是當初以太陽祭司希里斯的身份在莊園圓塔上飛落殺死多姆一樣。 不。 謝爾登左手松開銘牌,由自己的左手食指勾住銘牌的繩索,似是掩蓋一樣將自己的右手手背覆蓋在左手手心之內。 那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到底應該怎么做呢……引蛇出洞嗎。 “報告冕下!有發現?!碧讲楸{馬急速奔馳而來,馬蹄快速前進而發出的震天響聲蓋不住他的大聲叫喊。 他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兩個探查兵駕馬同時奔到謝爾登的面前。 經過長期的日復一日的訓練,探查兵十分嫻熟地從高大的馬背上滾落,但從馬背上下來的并不只是他一人。 另外一個被麻繩所束縛,看起來是被人打暈而陷入昏迷的成年男性像個麻袋一樣被探查兵帶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同時而至的另一名探查兵也是相差無幾的動作。 二人同時單膝跪地,其中一名大聲向謝爾登報告:“我們在其中一個地方發現了這兩個人,他們的身上有著叛變者艾德利的腰牌,相信正是其麾下的叛兵!” 同時奉上的還有從叛兵身上繳獲的銀質銘牌,那塊新銘牌一入手,就能感受到與先前在貝特身上找到的銘牌一模一樣的材質與雕刻技藝。 “沒錯,應該就如同你的推測一樣?!敝x爾登收了銘牌,點頭示意。 “我們只是用手刀擊暈了他們,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醒來了?!?/br> 探查兵的話音未落,地上被捆綁著叛兵中,長得更高的那人發出一聲低吟,他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用頭抵住生長著青草的地面嘗試抑制住自己的頭暈。 等頭上的暈眩稍稍減退,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姿態身處于什么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