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讓他們無法行走出欄桿之外,加之—— 那一聲砰的巨響,所有人都清楚,不,是曾經出逃之時有幸遠遠瞥見陽光的人都見到過那唯一的出口上鐵索所系著的巨大石門。 當鐵索被斬斷,石門嚴絲密縫地與地下相接,就代表著地下與外界隔絕。 有人抬起頭,那人在之前似乎聽見了五十五的聲音,卻反射弧極長地反駁道:“他不叫九十號,我記得他的名字——芬貝亞?!?/br> “阿嚏!” 芬貝亞打了一個噴嚏,他抱住自己的雙臂,似乎感覺外面有些冷意,但是在這之后他的肩頭被蓋上了御寒的披風,他抬頭望去。 “謝謝你,執政長?!?/br> 芬貝亞的身體很冷,可他的心更冷,他心里產生了一些畏懼,揪住披風的手將布料抓得皺作一團,“哥哥……我是不是連累你了,我……” 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我的存在,就是被艾德利利用了。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幫助到艾德利?!?/br> 在客觀意義上成為了仇人的工具,芬貝亞的心仿佛被拋在了寒潭之下。 “喂?!敝x爾登前進的腳步頓住,他轉回身,望著芬貝亞嘆了一口氣,“別那么敏感啊,芬貝亞?!?/br> “就算是工具,他把你當作對付我的工具,但是你一樣可以成為貫穿他心臟的刀刃不是嗎?!敝x爾登說,芬貝亞比他見過的孩子都要敏感,可是……可能是因為某些遭遇的相似性,他總是對芬貝亞擁有足夠的耐心。 “你的存在,可以讓艾德利為自己的驕傲與自滿付出代價?!敝x爾登摘下了自己腰間的短刀,遞到芬貝亞的手上以示鼓勵。 “你的信息,就會成為我殺死艾德利的助力?!?/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0章 水,希望還是絕望 “你的信息,就會成為我殺死艾德利的助力?!?/br> 在謝爾登說完那一句話之后,芬貝亞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本來他就身處在最活潑好動的年紀,心靈上的激勵讓他忘記了身上傷口的疼痛與冬風呼在臉上的冰寒,扯住肩頭的披風就往另一邊沒有探查過的地方跑。 引得拉曼紐爾急急叫跟在他們身后的士兵追在芬貝亞的身后。 “冕下,你剛剛說那話是哄小孩的吧?!钡确邑悂喤艿讲灰娙擞暗牡胤?,拉曼紐爾往謝爾登身邊一湊,“芬貝亞提供的紅砂信息……完全派不上用場啊?!?/br> 說著話的時候,拉曼紐爾滿臉都是沮喪,蓬起的頭發尖似乎也垂下來。 然而,謝爾登在河畔上走著的腳步兀然一頓,他收起了自己手上的地圖,別在背后,散開的紙張還零星透出著由芬貝亞所說的地下空洞布局的簡略圖。 他轉身對著身后的士兵說:“各位辛苦了,勞煩各位將芬貝亞帶到之前二層的矮房那里,但我們這里暫時不需要浪費有限的兵力,你們先去忙些別的事情吧?!?/br> 跟在謝爾登和拉曼紐爾身后這一對士兵是拉曼紐爾的親信,同時也是埃爾伯家族的族中子弟。 士兵們面面相覷,最后有一個人踏出前來,他先是望了一眼拉曼紐爾,見到執政長雖然詫異但是沒有不虞的神情之后,他才向謝爾登恭敬地點頭,“是?!?/br> 士兵跟在應答之人的身后,踏著訓練有序的步子快速遠去,拉曼紐爾在應答的士兵轉身之后就微微踏出半步,皺著眉就想張口呵斥——任誰都看得見應答之人對謝爾登的輕視,他們待拉曼紐爾更尊敬。 但,這是一直記得臣屬身份的拉曼紐爾所極度厭惡的。 只不過,直到士兵的身影徹底不見的過程中,拉曼紐爾的呵斥都沒有發出去。 他喪氣地垂頭,望著自己被謝爾登輕踩上的鞋后跟,那里正好卡上了鞋面和鞋底的分界線。 “冕下,為什么不讓我罵他們,他們不是不懂得尊卑的秩序,只不過是沒養成那樣的記性而已,我多罵幾次,他們就不敢輕視你了?!?/br> “就這么直接說?”謝爾登似笑非笑。 “那不然呢?!崩~爾有些疑惑。 謝爾登短靴抬起,松開了拉曼紐爾的鞋后跟,“國王的身份很厲害嗎,你是因為我是國王才跟隨我的?” “……不是?!崩~爾默然。 如果一開始他與謝爾登在格倫地區正正經經地見面,對方坦然自己國王的身份,沒有實權的國王、被公爵加拉赫cao控的傀儡,拉曼紐爾肯定第一時間就將對方捆起來扭送到公爵閣下的面前。 “那就是了,有些事情你用自己的權威去壓下是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不過……還有一點很關鍵?!?/br> 拉曼紐爾好奇:“什么?!?/br> 謝爾登沒說話,用短靴輕輕地踹了一腳拉曼紐爾的鞋側,“時間緊迫,誰還有空搭理你和那些士兵的扯皮?!?/br> “快走?!敝x爾登催促了一聲,然后快步向前走,咿濃哪河的河風吹在他的身上。 拉曼紐爾被謝爾登提醒,才猛地驚醒現在不是為謝爾登樹立威嚴的時候,還有很多小孩在不知道哪里的地方遭受著艾德利的拘禁。 他兀然醒神,抬起頭就只能看見被風吹起的白色衣角——謝爾登朝前走著并向左乍然拐入河畔邊上居民家的巷道之中。 “冕……閣下!等等我?!?/br> 拉曼紐爾急忙跑過去,剛走到拐角處,就能看見巷道中的一棟棟樓房,這一片的矮房都有著自己家的花園,清晨時分,有不少人家的太太都在花園中裁剪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