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是因為……”士兵的聲音有些猶豫。 大胡子越看他,就覺得越奇怪,剛想說句話。下一刻,他的脖頸上就被架上了寒冷若冰的劍刃。 “別動,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的腦袋會不會和你的身體分家,”士兵一手摘下了頭上的立帽,另一只手上的動作卻很穩。 謝爾登語氣輕松,眼中的神色不像是語氣那般,反而鋒利若刀。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大胡子的眼睛止不住地瞟著脖上的劍刃,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你認不出我了嗎,衛兵隊長?!敝x爾登一臉無辜,他眼睛微瞇,拿著劍繞著大胡子走了半圈,鋒利的劍在粗大的脖子上留下血痕。 “你——是那個奴隸!”大胡子看著似曾相識的動作,猛然驚醒,臉上青筋暴起,“你怎么敢!快放開我,卑微的渣滓!” ‘呲?!?/br> 些許鮮血爆出,濺開一朵小小的血花,鐵銹味的液體滴濕了大胡子肩上的衣服。 大胡子剛剛還大聲的叫囔突地啞了。 “我都叫了你別輕舉妄動了?!敝x爾登的劍前進了一點,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怎么就不聽呢?!?/br> “現在可不是奴隸不奴隸的事情,而是關乎你的性命啊,隊長大人?!?/br> 大胡子臉上的怒氣壓抑不住,面上的表情抽搐不停,擠出聲來,“你想做什么?!?/br> “我要的不多,只有兩個,斗獸場的地圖,以及近日的日程表?!敝x爾登說。 “你得先放開我,我才可以拿?!贝蠛訃L試討價還價,一雙掩在肥rou下的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瞅著門外。 “別看了,你的人都被抓住了?!敝x爾登一看大胡子的眼神,就猜想到了他想要做什么,發出一聲輕笑,打破大胡子的幻想,“如果你不說,我還可以問別的人?!?/br> “但是你就要死掉了?!?/br> 衛兵臉上的大胡子劇烈地抖動著,他認命一般低下頭,磨蹭著往角落里走去。 他脖子上的劍隨著他的腳步的移動著。 謝爾登的眼神古井無波,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大胡子蹲在地上,掀開了地上的石磚,從石磚下掏出了兩張紙卷,轉身顫巍巍地遞給謝爾登。 “放、放過我?!?/br> 謝爾登取過大胡子遞來的紙卷,居高臨下地看著下蹲的大胡子,緩緩地把劍挪開。 大胡子嘴角抽搐,眼里恨意濃厚,雙腿弓起就要飛撲上去摔倒謝爾登。 只是下一刻,他整個人都被狠狠地踢倒在墻角,撞擊力讓他嘔出一口鮮血,氣喘喘地掀起眼皮看向走過來的人。 劍尖對上他的下顎。 “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放過你,你這個——渣滓?!?/br> 謝爾登抬劍一送,劍刃刺穿脖頸,甚至有對木墻的觸碰感。 他沒有閉眼,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衛兵的終末,將他的死狀牢牢刻入腦海。 “西恩哥!” 萊迪,也就是先前年紀最小的孩子,他走到木屋外對著謝爾登的背影喊,“外面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br> 因為年紀的緣故,大人們不讓他參與別的工作,只讓他負責傳遞信息。 “嗯?!敝x爾登一拔出劍,地下的身體就失去了支撐倒在地上。 他轉頭對萊迪說:“叫他們進來一下吧?!?/br> 突然間,謝爾登的耳后聽到一陣凌厲的破空聲,他迅疾扭頭,往前一跨,長靴在地上扭轉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謝爾登就完全地換了位置換了方向,護在萊迪的身前,劍上的血還滴答地掉在地上。 “你們這些!大膽的奴隸!”衛兵的臉上仍然帶著醉酒的紅暈,呼吸間透著酒氣,手上的劍握得歪歪扭扭的。 謝爾登定神看清楚了襲擊的來源,身上的動作依然緊繃而不放松,如同利箭一般脫弦而出,鮮血四濺。 醉酒的身體倒在地上,再不復醒。 謝爾登回頭,擦去了臉上濺到的血,走回原先的位置,輕輕地對萊迪說,“抱歉,嚇到你了吧?!?/br> 萊迪沉默地看著謝爾登染血的手,之后,堅定地搖頭,“我沒有被嚇到?!?/br> 在處理完木屋內的雜事之后,眾人換上了駐扎所內的衛兵制服,少數幾個人圍在謝爾登的身旁,看著他打開取來的斗獸場地圖以及日程表。 這些人都是在剛剛的行動中表現的十分突出的,被認為有著優秀的能力。 幾張方桌被拼在一起,桌上的酒壺全部清掃一空,鋪上了新的桌布,一卷地圖在上面長長地鋪開來。 謝爾登展開日程表,對四周的人問:“你們有什么看法嗎?” 謝爾登一邊端詳著日程表與地圖的聯系,但是耳邊并沒有得到別人的回答,他抬起頭,“怎么了?!?/br> 其中一個人低聲說:“我們……不識字?!?/br> 謝爾登的動作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恍然,“抱歉?!?/br> 他用筆在地圖上畫出了一個圈,“那就讓我來口述一下吧?!?/br> “根據日程安排,明天將會有棕熊出場,是一個非常大型的斗獸表演?!钡貓D上的紅圈就是棕熊的所在地,“很多高官貴族都會前來?!?/br> 木桌被人抓撓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謝爾登下意識地看過去。 健壯青年的眼神充斥恨意,聲音滿溢怒火:“讓他們看看奴隸的力量,讓他們在悔恨中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