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更新的番外
那一周,對秦意臻而言,如同在地獄里無休止地輪回。 江冽像一個冷酷而執著的導演,將她筆下的那些荒唐露骨的幻想,一幕幕搬到了現實中。從辦公室的強制koujiao,到花園里的半公開交合,再到后來那些更加匪夷所思、挑戰底線的場景——落地窗前的被迫展示、甚至是在停止的電梯進行羞恥的游戲……她幾乎將自己寫過的所有大尺度情節,都在江冽的脅迫和引導下,用自己的身體,屈辱地‘重溫’了一遍。 每一次,都像是一場酷刑。 身體被反復地占有、開發,弄得傷痕累累,精神更是被徹底碾碎、踐踏。她從最初的激烈反抗,到后來的麻木順從,再到現在的……行尸走rou。 她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只知道自己是一件屬于江冽的、會呼吸、會流淚、會發出羞恥呻吟的玩物。 唯一讓她感到一絲詭異‘慶幸’的是,江冽跳過了那幾章涉及到秘書被迫與其他男性發生關系的情節。 她不知道他是因為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還是有其他更深層的原因,但至少,她暫時避免了那種更加復雜和讓她無法想象的終極羞辱。 周六的早晨,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在昂貴的地毯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秦意臻蜷縮在床的另一側,像一只受驚的小獸。她的眼睛紅腫,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只剩下一具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軀殼。 她甚至不敢動彈,生怕驚醒身邊那個沉睡的惡魔。但顯然,她的恐懼是多余的。 江冽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半靠在床頭,手里依舊把玩著她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著,顯示的是她小說的后臺更新頁面。他并沒有看她,目光專注地看著屏幕,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醒了?“他頭也沒抬,聲音平淡無波,卻讓秦意臻的心臟瞬間揪緊。 秦意臻僵硬地點了點頭,大氣都不敢喘。 “今天……是你的更新日,對吧?“江冽終于將目光轉向她,那眼神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秦意臻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記得,你的讀者們……似乎很喜歡看‘老板’和‘秘書’的故事?!敖龡l斯理地說道,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了幾下,“尤其是那些……特別的‘番外’?!?/br> 他口中的‘番外’,指的是那些跳出主線劇情、滿足特定讀者癖好的高H章節。 “正好,“他合上電腦,隨手將其丟在床頭柜上,發出一聲輕響,嚇得秦意臻肩膀一縮,“這一周,我們‘取材’了不少……嗯?“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秦意臻身上,毫不避諱地審視著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所以,“他俯身靠近她,冰冷的指尖劃過她敏感的鎖骨,激起一陣戰栗,“今天,你就根據我們這一周的‘親身經歷’,給你的讀者們……寫一章新的番外吧?!?/br> 秦意臻的瞳孔猛地收縮!讓她……讓她把這一周的屈辱、痛苦和恐懼……寫成色情小說?!把她被強迫、被侵犯、被當成玩物對待的經歷,寫成供人意yin的文字?! 這比直接的身體折磨,更加讓她感到惡心和崩潰!這是要將她的傷口活生生撕開,再逼著她用最華麗、最色情的辭藻去描繪那些血淋淋的細節! “寫‘老板’和‘秘書’,“江冽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寫得……詳細一點,嗯?畢竟,你的‘觀眾’里,可是有我這個……最‘身臨其境’的讀者?!?/br> 他是在逼她!逼她用文字去復述那些不堪回首的場景!逼她用一種‘享受’的口吻去描繪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時刻!他要讓她親手將自己的苦難,包裝成色情的糖衣,獻給他,也獻給那些潛藏在網絡陰影里的、窺探她隱私的讀者! “不……我……“秦意臻的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抗拒。 “嗯?“江冽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你剛才說什么?“ 窒息的恐懼感瞬間攫住了秦意臻!她看著江冽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威脅和冷酷,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如果她拒絕,她毫不懷疑,江冽會用更恐怖、更直接的方式來‘幫助’她‘取材’。 “……我寫……“最終,她屈服了,淚水再次決堤,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麻木,“我……寫……“ “很好?!敖凉M意地摸摸她的頭,像是在嘉獎一只聽話的寵物,“電腦給你。午飯前,我要看到初稿?!?/br> 說完,他便徑直走向了浴室,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張象征著屈辱和痛苦的大床上,和那臺即將記錄下更多不堪的筆記本電腦。 秦意臻看著那冰冷的機器,感覺它仿佛也沾染上了江冽的氣息,變成了一件刑具。她顫抖著伸出手,打開電腦,點開了那個熟悉的文檔。 空白的頁面,如同一個巨大的、嘲諷的黑洞,即將吞噬掉她最后殘存的理智和尊嚴。 她該如何下筆?如何將那些冰冷的石椅、粗暴的侵犯、失控的尖叫和被撞破的恐懼,轉化成撩撥人心的色情文字?如何用秘書的口吻,去描繪老板帶給她的那些所謂的‘快感’?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割她的rou。 但她必須寫。為了活下去,為了不遭受更可怕的折磨,她必須按照那個惡魔的要求,親手將自己的地獄,描繪成別人眼中的‘天堂’。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明媚,但秦意臻的世界,卻徹底陷入了黑暗。她深吸一口氣,顫抖的手指,終于落在了冰冷的鍵盤上…… 冰冷的鍵盤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透過顫抖的指尖,直抵秦意臻的心臟。她蜷縮在床沿,淚水無聲地滑落,滴落在鍵盤的縫隙里??瞻椎奈臋n像一個巨大的、嘲諷的深淵,閃爍著光標,催促著她開始這場自我凌遲的表演。 寫什么? 寫那一周的地獄嗎? 寫下江冽如何像對待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在她身上刻下屈辱的印記? 寫下辦公室里,她被迫跪在他腳邊,吞咽下難以啟齒的污穢,只為了他一句冷漠的‘乖’? 寫下花園里,冰冷的石椅、粗暴的貫穿、春藥的折磨,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偷情男女的yin靡聲響,和被撞破時那幾乎讓她魂飛魄散的恐懼? 寫下落地窗前,她被迫赤裸著身體,像一件待售的商品,被他展示給窗外那繁華而冷漠的都市夜景? 寫下在停止的電梯內,狹小的空間里,他如何用各種姿勢,在她身上留下曖昧而羞恥的痕跡,而她除了壓抑的嗚咽,什么也做不了? 這些記憶,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她早已殘破不堪的神經。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可怕,每一次回想都帶來鉆心的疼痛和無邊的恐懼。 現在,她卻要將這一切,轉化成色情的、誘人的、甚至帶著‘享受’意味的文字。 她要用林秘書的口吻,去描繪顧總帶給她的,不是痛苦,而是極致的快感;不是恐懼,而是禁忌的刺激;不是屈辱,而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手指僵硬得如同凍僵的樹枝,遲遲無法落下。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像是在為她的痛苦伴奏,又像是在無聲地催促。 午飯前……他要看到初稿…… 深吸一口氣,帶著自暴自棄般的絕望,秦意臻的手指終于開始在鍵盤上移動。 她選擇了花園那一幕。那一幕的恐懼和羞恥最為刻骨銘心,也最符合江冽要求的‘刺激’。 《番外:花園夜露(老板x秘書)》 她開始打字,每一個字符都像是蘸著她的血淚。 -夜色微涼,華麗的宴會廳被遠遠拋在身后?;▓@深處,只有靜謐的月光和……他和她。 -林梅依被顧總強硬地按在冰冷的石椅上,昂貴的禮服被他粗暴地扯開,露出大片細膩如玉的肌膚。晚風拂過,激起一陣戰栗,卻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那即將到來的、令人期待的‘懲罰’。 ……期待?秦意臻閉上眼,淚水再次滑落。她只記得那冰冷石椅帶來的刺骨寒意,和衣不蔽體時那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羞恥…… 她繼續寫著,手指機械地敲擊著鍵盤。 他guntang的巨物抵在她腿心,那驚人的尺寸和熱度讓她控制不住地低吟出聲。身體深處傳來一陣陣空虛的渴望,如同初生的藤蔓,瘋狂地纏繞著她的理智,叫囂著想要被狠狠地填滿。 “求我?!八统恋穆曇魩е蝗葜靡傻拿?,如同蠱惑人心的魔咒。 林梅依的臉頰羞得如同染上了最艷麗的胭脂,但身體的本能卻讓她無法抗拒。她顫抖著,緩緩跪下,仰起臉,用最虔誠的姿態,張開了紅潤的唇瓣…… ……虔誠?不,是屈辱!是恐懼!是牙齒磕碰到那硬物的冰冷觸感!是喉嚨被強行撐開的窒息和反胃!秦意臻的手指停頓下來,胃里又是一陣痙攣。 不行……要寫得更……更色情一點……更符合‘讀者’的期待……更符合……江冽的要求…… 她刪掉了剛才那段,重新組織語言。 -溫熱濕滑的口腔緊緊包裹住那象征著絕對權力和力量的巨物,林梅依甚至能感受到它有力的脈動。她生澀卻又急切地用丁香小舌討好地舔舐著,喉嚨深處發出細碎而勾人的嗚咽。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將顧總的意志和欲望,一同吞入腹中,化為滋養自己身體的甘泉…… ……甘泉?是毒藥!是讓她惡心反胃的污穢!秦意臻捂住嘴,干嘔了幾聲,眼淚流得更兇。 她不能停下。 她必須繼續。 她逼著自己回憶那些不堪的細節,然后用最華麗、最色情的辭藻去包裝它們。 -突然,遠處傳來曖昧的聲響,似乎有人闖入了這片禁地!被發現的恐懼如同電流般竄過四肢百骸,卻奇異地化作了更強烈的刺激!林梅依的身體繃得更緊,甬道深處不受控制地收縮絞緊,仿佛在催促著顧總更加粗暴的占有! -他低笑著,如她所愿。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任何憐惜,那根早已硬得如同鋼鐵的巨物,便-帶著懲罰般的力道,狠狠地楔入了她濕熱泥濘的最深處! -“啊——!“她發出一聲混合著痛苦與極樂的尖叫!撕裂般的痛楚和被徹底貫穿的滿足感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但這極致的刺激,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在冰冷的石椅上,在隨時可能被撞破的禁忌之地,她像一朵在狂風暴雨中被迫綻放的嬌花,承受著顧總狂野而霸道的撻伐,一次又一次地被推上欲望的巔峰…… 寫到這里,秦意臻再也支撐不住了。她猛地將筆記本電腦推開,雙手捂住臉,發出了壓抑而絕望的嗚咽。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妓女,不,比妓女還不如。妓女出賣的是身體,而她,正在出賣自己的靈魂,將自己的苦難和屈辱,精心包裝成色情讀物,供人意yin,取悅那個將她推入地獄的惡魔。 鍵盤上,那些她剛剛敲下的文字,散發著yin靡而刺眼的光芒,每一個字都在嘲笑著她的卑微和不堪。 午飯前……還有時間…… 她擦干眼淚,重新將電腦拉近,目光空洞地盯著屏幕上那些污穢的文字,深吸一口氣,顫抖的手指,再次懸停在了鍵盤上方…… 這場由她親手開啟的噩夢,正在以一種最殘酷的方式,吞噬著她的全部。 秦意臻終于停下了顫抖的手指,屏幕上那些扭曲現實、粉飾痛苦的文字散發著令人作嘔的yin靡光芒。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掏空了,只剩下麻木和冰冷的絕望。 浴室的水聲停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江冽穿著一身熨帖的黑色絲質睡袍,頭發微濕,帶著沐浴后的清爽氣息,與床上狼狽不堪、精神瀕臨崩潰的秦意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徑直走到床邊,拿起那臺筆記本電腦,目光隨意地掃過屏幕上剛剛完成的‘番外’。 秦意臻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他的側臉。他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在審閱一份無關緊要的文件。他看得很快,手指滑動著觸控板,將文字拉到末尾。 然后,他輕輕地合上了電腦。 “就這?“他終于開口,聲音平淡,卻像一塊冰砸在秦意臻心上。 秦意臻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江冽將電腦隨手放在一邊,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失望和……嘲弄。 “花園里的追逐,石椅上的交合,被人撞破的‘驚喜’……“他慢條斯理地復述著她剛剛寫下的情節梗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秦秘書,這些橋段……你正文第十章不是早就寫過了嗎?“ 秦意臻的心猛地一沉! “我以為‘番外’,是給讀者一些……‘新鮮’的東西?!敖穆曇舳溉晦D冷,“你把正文已經有的內容,稍微改頭換面一下就交給我?你覺得這……算什么番外?“ 他俯下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作者,“他刻意加重了這個稱呼,語氣里充滿了諷刺,“可不能這么敷衍你的讀者。尤其是……像我這樣,‘親身體驗’過你‘作品’的忠實讀者?!?/br> 敷衍?她把自己的血淚和屈辱寫出來,他竟然說她敷衍?! “我要看點……更新的?!敖穆曇糇兊玫统炼kU,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寫點我們這一周……還沒玩過的花樣。寫點……我沒有體驗過,也沒有在你那些章節里……看到過的內容?!?/br>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秦意臻幾乎昏厥過去! 寫……沒玩過的?寫……他沒看過的?! “怎么?“江冽看著她慘白如紙、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的臉,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想不到嗎?需要我……給你點‘靈感’?“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帶著一種評估貨物的冰冷和算計,仿佛在思考著下一個可以施加在她身上的、更加極端的游戲。 “不……不要……“秦意臻失聲哀求,淚水再次洶涌而出,“我……我想……“ 她想不出來!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除了恐懼和絕望,什么都沒有!她怎么可能去主動構思那些……那些連想一想都讓她作嘔的場景?! 江冽冷哼一聲,松開了她的下巴,站直身體,重新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就好好想?!八砹艘幌滤鄣念I口,語氣冰冷,“午飯時間不變。我希望這次……能看到一些真正配得上‘番外’二字的東西。一些……讓我這個‘忠實觀眾’,感到‘驚喜’的內容?!?/br>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臥室,留下秦意臻一個人,面對著那臺冰冷的電腦,和那無邊無際的、令人窒息的絕望。 她不僅要描繪地獄,還要親手……設計地獄的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