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姚杳是在宋由懷里睜眼的,腦袋下面枕的是男人的胳膊。 房間窗簾很厚,遮得一點光透不進來,很難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在昏暗中窺見一絲男人模糊的輪廓。 她好像很久都沒在男人懷里醒來過了。感受著男人溫暖的體溫,她竟有些留戀。 昨晚的記憶停留在宋由抱著自己去衛生間時,她草草洗漱完就又昏睡了。此刻下體干爽,身下的床單摸著也被換過。 心情復雜,很難想象那個記憶中走路都被大人小心盯著的脆弱男孩,已經成長為一個溫柔體貼、精力旺盛的男人了,昨天被他抓著手腕的時候,她才發現宋由并沒有那么弱不禁風?;蛟S之前是她太過沉浸于回憶,沒有正視他的變化,才釀成了今天的結果。 也不完全是。上初中時,宋由的爸媽因為他的病離了婚,一直是他mama帶著他生活。這個偉大隱忍的母親在兒子成年后帶他做了手術,術后病情穩定基本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但宋由長期被當做病人過度呵護,似乎沒什么個人空間,心理方面也很少被關注。作為他唯一的朋友,姚杳的存在就變得特殊。也許是這方面原因,導致宋由對她產生了扭曲的執念。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不算世俗定義上的純良好女人,但真做了辜負人感情的虧心事還是有點心理負擔。她不敢仔細回憶昨日,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他的歪理和薄肌蠱惑了。 不行,趁著事態還沒發展得更嚴重,她得回到正軌。 趁著身邊人沒有動靜,還是走為上策。 她裸著身體慢慢坐起來,在床頭摸索著尋找衣服。 屁股有些酸疼,應該是昨天的后遺癥。 嗯,難得的體驗,今后還是少嘗試吧。 “醒了怎么不出聲?” 身后突然響起的話音嚇得姚杳一激靈,她也沒敢回頭,只自顧自穿著,“我得回家,我爸媽該著急了?!?/br> “我給阿姨發了微信,沒事的。打開燈吧,別摸黑了?!?/br> 宋由想要坐起來,卻被按了回去。 “不用,你睡你的就行,我先回去了?!币﹁玫恼Z氣有些緊張,聲線微微顫抖。 “為什么這么急著回去?我們不是很親密了嗎?”宋由的手指勾住姚杳的指尖,仿佛緩緩上攀的小蛇。 “……不是這樣的,你搞錯了。我有戀人,我們不能變成這種關系?!?/br> “為什么?我不會讓他知道我們的事,不會影響你們的?!彼斡傻恼Z氣委屈而天真。 “這不是重點?!?/br> “那重點是什么?你不喜歡我,你們可以繼續復婚,像以前一樣,只不過你多擁有了一份愛,這是好事?!?/br> “宋由,你的思想有問題,在愛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別人發生關系就是錯誤的。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我不想一錯再錯?!?/br> 說著,姚杳一根根掰開他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指,毅然離開。 光線在她開門的那一瞬間貿然闖進房間,又伴隨著她關門的動作消失,臥室內重歸黑暗,留給宋由死一般的寂靜。 連著幾天沒有見過宋由了。聽父母說他mama回國了,應該是去跟他mama見面了。 兒子手術成功后,這個阿姨就出了國,遇到了現在的丈夫。再遇宋由之前,她還以為他跟著mama去了國外。 想起自己那天提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無情,姚杳還是有些心虛。她已經能猜到宋由沒有跟mama出國的原因了,雖然這樣猜顯得她很自戀,但八九不離十。 可那能怎么辦呢?她已經有了傅辛然在身邊,沒辦法再給出回應。至于那晚的荒唐,就這么輕輕翻過吧。也許阿姨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勸他,他會跟阿姨去國外定居,也許這對他來說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吃菜呀,想什么呢?” 頭頂突然被人狠狠敲了一道,姚杳捂著腦袋齜牙咧嘴地轉過頭,“老媽!我都多大了還打我!” “快點吃,光撈大米了。吃完飯記得把碗刷了,別一躺沙發上就拿著個手機忘了事?!?/br> “我知道!” “我和你爸兩點的高鐵,快趕不及了,就不管你了。你要吃不完就放冰箱,晚上吃剩菜?!?/br> “我一個人在a市生活多久了,我不是小孩?!?/br> “是嗎?沒看出來?!币﹁脣尫畔峦?,抽了張紙擦嘴,拎起老伴的后脖領站起身,“我們這次得走個兩叁天,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注意點安全……不想做飯就叫辛然來,別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送走了要去遠方參加老同學婚禮的兩位,姚杳把碗往水池一扔,開始規劃下午的娛樂活動。 不如,喊傅辛然來吧!反正他們都和好了,她現在也很缺一個腹肌帥哥暖床。 姚杳刷著碗,一些有顏色的心思在蠢蠢欲動。 她將滴著水的碗盤擺好,邊解衣扣邊向著衛生間走去。 “稍等一下!” 門鈴聲響,剛吹干頭發的姚杳還在挑揀衣服,整個人被水蒸氣熏得粉白。 傅辛然來得比她預想中的要快啊,這么迫不及待嗎? 家里實在沒什么適合用在這種情景下的衣服,那些什么開襠、深V、蕾絲、大露背都在市租的房子里,沒有被她帶回來。一是真沒想到在家還有用武之地,二是不敢給爹媽看見這么離經叛道的東西。 認真想想,對于純情的傅辛然來說,她就是穿條從頭裹到腳的睡裙也能起性欲吧,老夫老妻了也沒必要那么貪花樣。 她套上睡裙,胸前的櫻果歷經熱水沖刷后悄然挺立,在睡裙的勾勒下顯出痕跡。 “傅辛然,你……” 她興沖沖打開門,表情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僵住。 “姚杳,我好想你,”宋由嘴角帶笑,眼底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癡迷,“叔叔阿姨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