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是以周延深全身心地投入創業。 除非應酬,他幾乎沒有任何玩樂的時間,更別提抽出時間陪伴侶聊天、和伴侶約會。 所以也不怪梁沉之前認為周延深不會提供情緒價值,這壓根沒有能提供的機會。 首先他得有個伴侶。 不過,話也不能說得這么絕對。 作為聚合的領頭羊,除了基本的自律、領導力,最重要的也是團隊的溝通協調,周延深如果在創業初期不具備這項能力,是無法帶著聚合走到今天。 …… 時間也很晚了。 周延深哄著謝時舟先去洗澡,又給他吹頭發。 頭發吹干后,周延深放下吹風機說:“去睡覺吧?!?/br> 謝時舟依舊沒什么力氣地窩在他懷里。 周延深瞧謝時舟這副堪稱“小鳥依人”的模樣,內心熨帖極了,他低頭咬了下謝時舟的耳朵,低聲問:“不動是等著我抱你過去嗎?” 周延深也不等謝時舟回答,一只手已然將謝時舟抱起:“臥室在哪兒?” “走廊右邊那間?!敝x時舟是真的累,喑啞的嗓音也透著深深的疲倦。 周延深半抱著謝時舟來到臥室,將人放到床上。 他手按在謝時舟的額前,順了順他的柔軟的發梢:“快睡吧,我還得和文樊說一聲,再看看明天去哪兒?!?/br> 謝時舟望著周延深,床頭壁燈將他利落挺拔、輪廓分明的側臉照亮,也在他的黑發上落下一層稀薄的微光。 謝時舟忽然伸手抓著周延深的衣服。 周延深原本要關燈的手一頓,他在床邊坐了下來,寬厚的手掌裹著謝時舟骨節分明的手,戲謔道:“舍不得我?” 謝時舟無聲地看了他好片刻,才說:“你不是說,家里冷冰冰空蕩蕩的嗎?” 周延深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還不待他開口,謝時舟似乎覺得有些難為情,抽出手,翻身背向他。 但他還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身體,給他騰出了空間。 周延深頓時內心如數萬只螞蟻般爬過,泛起一陣余韻不絕的酥麻感。 謝時舟總是這樣。 他總是會記得他所說的玩笑話,對他一些不甚在意的事情上心,然后便在他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再如同潮水般反過來悄無聲息地撩撥他。 周延深知他內斂,情感也收著,可沒想到收成這樣流露出來的一點,都會讓他如饑如渴。 周延深說:“我還沒洗漱?!?/br> 他本來想回家洗漱再過來,哪知謝時舟聽了這話,忽然起身給他翻找出一套睡衣,悶聲塞到他懷里,又風輕云淡地掀開棉被,鉆進了被窩。 全程都不帶看周延深一眼。 但周延深心都要軟化了。 他三下五除二洗完澡、熄燈、爬上床,從謝時舟身后圈著他。 暖意將被窩烘得熱乎乎的。 謝時舟的肩骨抵住了他的胸口。 “謝時舟?!敝苎由詈八?。 黑暗中,謝時舟應了聲:“嗯?” 周延深繼續輕聲喚他:“謝時舟?!?/br> 謝時舟忍不住轉身,面向周延深,問:“怎么了?” 周延深搭在謝時舟腰側的手略收緊,讓他更靠向自己。 “沒什么,我就是想喊你?!敝苎由钌ひ舫脸?,含著意味深長的繾綣,他低頭在謝時舟唇邊落下一吻,“晚安,我的謝老師?!?/br> 月色如水,清冷地覆在花架盆景的每一處。 下一瞬,那擺在桌面上的盆栽鮮花就被掃落在地。 章昭朝那前來回稟的小伙使了個眼色,讓人退下,他堆起笑容對處于盛怒下的江其幀道:“小江總您也別氣,反正也是咱一張嘴的事情,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人淹死,還要什么照片?再說了,一計不成,還有另計?!?/br> 江其幀目光陰沉地覷向章昭:“你還有什么招?” 章昭已經深知自己開罪了jason和謝時舟,也落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跟緊了江其幀。 此刻他獻上一計:“我今天在海市本地的公眾號上看到一篇文章,是說萬青前不久回收的那批紅酒,我們可以繼續拿這件事造勢?!?/br> 江其幀皺了皺眉:“可是這么做,會不會影響萬青……” “小江總不必擔心,咱們就只說是萬青流程管理有問題,把臟水往謝時舟身上潑就好了。小江總之所以要他和jason曖昧不清的照片,不就是想讓謝時舟身敗名裂嗎?”章昭臉上露出jian邪的笑容。 江其幀眼珠子一轉,也想通了,火氣頓時消了大半:“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務必給我辦得漂亮?!?/br> “是,小江總?!?/br> 江其幀癱倒在沙發,翹起二郎腿,他似乎已經見到了勝利的曙光。 ——謝時舟,這一局,我定要你輸得徹徹底底。 第52章 次日。 謝時舟和周延深前往他常去的那家綠植店挑選。 綠植店離公寓不遠,驅車過去二十來分鐘。 店面坐落在一條商業街的末尾,雖然平時人來人往的,但因為隔壁皆是些琳瑯滿目、專賣服飾首飾的商品店,倒顯得這家淡雅不甚起眼的綠植店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能在這寸土寸金的商業街盤下一個門面,綠植店的女老板也是個精明強干的。聽說是學設計出身,因為熱愛花卉綠植便開了這家店,專做高檔定制鮮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