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好久沒揍我啦所以我來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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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氣味中混入白茶香,祝希被陳潤清送到圣心醫院。剛轉過走廊拐角,就撞見洗完杯子的裴予白,水珠正順著他修長指節滾落。 裴予白停住腳步,溫柔一笑,“是來看病的嗎?” 他似乎有意在觀察她的臉色,祝希先是下意識搖頭,又想起此行目的,慌忙點點頭。裴予白被她慌亂的模樣逗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身上的缺口——這是她選的款式,可愛小狗圖案和男人溫潤氣質形成荒誕的和諧。 “最近睡眠有變好嗎?”他放柔聲音,露出guntang的關切。 祝希這次倒是肯定地搖頭,“還是不太好?!?/br> “要不進來我給你看看?”男人側身推開診室門,示意她進去,“正好午休沒有病人?!?/br> “我想試試裴醫生說的氣味療法?!?/br> “氣味療法?”他轉身走向診療柜,拿出些瓶瓶罐罐,“氣味療法是通過特定氣味來調節情緒、放松身心,你可以選一種喜歡的味道?!?/br> 這種療法運用神經科學原理,嗅覺和大腦邊緣系統相連,該系統影響情緒、行為甚至睡眠。在這個過程中,患者會在醫生引導下進行分層嗅覺刺激,利用從天然植物中提取的精油或草藥精華,通過特定氣味組合激活深層記憶,引導意識進入放松狀態。目前已有數十種植物衍生物用于氣味療法,其中薰衣草、玫瑰和柑橘類更常用。 桌面上擺放的都是常見的薰衣草、洋甘菊、檀香、佛手柑之類的,這類香料含有影響神經系統的化合物,有助于降低壓力荷爾蒙,放松身心,卻獨獨不見她想要的。 回憶起梁奇診室的味道,祝希問,“沒有沉香和苦蕎嗎?” 裴予白動作rou眼可見地遲緩了下,隨即又化作溫和的詢問:“喜歡這種香味嗎?” “我上次在從梁醫生診室出來的女孩們身上聞到這個味道,想著應該比較有效?!弊Ou搖頭,如實解釋道。 “沉香和苦蕎偏澀,更適合需要忘卻痛苦回憶或者回避糟糕經歷的患者?!彼了家粫?,最后拿起手邊的洋甘菊瓶子,清新的甜香跟著漫出來,“我想這個更適合你?!?/br> 也不知這話到底是有意無意,祝希微愣,剛要開口就被手機振動打斷。她歉意地朝裴予白笑了笑,接起電話的瞬間,門口同時傳來敲門聲。 透過玻璃看到女孩背影,周渝揚掛斷電話,推門走了進來:“怎么來這里了?” “剛好碰到了裴醫生?!弊O^D頭對裴予白說,“抱歉裴醫生,我這邊還有點事,下次來找你可以嗎?!?/br> 兩人對話格外自然,裴予白掃了眼周渝揚,指尖有意摩挲起手邊杯子,溫柔頷首:“隨時歡迎?!?/br> 回到警察局,祝希注意到徐巖身后多了個女孩。她長相青澀,然而穿衣打扮卻是格外成熟,看著十分違和。祝希記得這個女孩,正是上次在梁奇診室外見過的眾多女孩中年齡最小的一個,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她叫沉夢,十六歲,兩年前來到本市?!敝苡鍝P解釋。 與其說“來”,不如用“逃”字更貼切。沉夢來自一個偏僻小村子,家里有個小兩歲的弟弟。弟弟剛出生沒多久,父母就抱著他離開了村子,留下沉夢和奶奶相依為命。沉夢十四歲時,爸爸和mama突然回來說要接她去城里。本以為接去是享福,去后才知道,父母為了弟弟的入學資格,打算在酒局上把她送給學校校長,沉夢就是在那個時候逃來本市的。 此刻沉夢正主動打量著祝希,忽然開口:“我記得你,上次在梁醫生診室門口見過?!?/br> 她大大咧咧地將包甩在桌上,脖子上的系脖方巾隨動作晃動,“你也是被警察抓來的?” 祝希沒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在她頸間的方巾上:“這個……?” “是我男朋友送的!”沉夢指尖捏住蕾絲邊緣,笑得眉眼彎彎,“他說這個顏色襯我的脖子特別好看?!?/br> 少女語氣里滿是甜蜜,祝希卻在她低頭的瞬間,瞥見方巾邊緣下隱約的紅痕。 是掐痕還是……吻痕? 一個小時后,沉夢的問詢結束。徐巖撓著頭發翻看筆錄:“哥,這姑娘說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對她挺好的,去醫院只是因為總夢見被父母賣掉的事,看著挺正常啊?!?/br> 從問話來看,沉夢初到本市不久就遭遇性sao擾,被正好路過的梁澤生救下,兩人因此結識,并建立戀愛關系。 “你不覺得梁澤生這名字耳熟?”忽然注意到祝希袖口沾著的絨毛,周渝揚情不自禁伸手去撥弄,像女孩之前那樣??赡砹撕脦状螞]拿下來,周渝揚尷尬得臉紅。 祝希被他笨拙的動作逗笑,一邊往他身邊靠了靠方便他cao作,一邊問,“是梁奇的弟弟嗎?” 梁奇今年叁十二歲,有個小九歲的弟弟梁澤生。 “還真是!”徐巖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看不出來這梁澤生開夜店的,居然也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br> 周渝揚終于成功捻下那根絨毛,耳尖卻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他輕咳一聲,緩緩臉色才說,“梁澤生早前就因為性sao擾被報警抓過,后來是他哥哥梁奇花錢擺平的?!?/br> 又想起沉夢方巾下的紅痕,祝希還是覺得奇怪,她看向周渝揚,“還是先查查梁澤生吧,我感覺這個人有問題?!?/br> 手機在掌心震了兩下,江獻發來消息。 [老婆,天氣預報說晚上有暴雨,我來接你吧] 祝希很快回過去消息:[不用,我帶傘了] 警局會議室里,其他小組陸續歸隊。負責排查就診者信息的小袁抱著文件夾匯報:“梁奇接診的女性患者,全部來自外省小城或農村,半數初中輟學,與原生家庭斷聯超過兩年?!?/br> 投影儀光打在她鏡片上,映出密密麻麻的表格。 這些女孩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叁歲,很多連學都沒有上過。而梁奇和林永昌的交集僅停留在診療記錄,就連香薰來源也是一無所獲,目前唯一關聯點也就只剩梁氏兄弟與沉夢。 會議結束,窗外早已墨云翻涌,暴雨如約而至,砸得玻璃聲聲巨響。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急促的弧線,回家路上祝希還是不放心沉夢,“我們過兩天去梁澤生的夜店看看吧?!?/br> 周渝揚點頭應好。 樓道聲控燈在暴雨中忽明忽暗。祝希掏出鑰匙開門,屋里漆黑一片,餐桌上空蕩蕩的,整個客廳出奇得冷。 “江獻?” 沒得到任何回應,心里忽然就泛起異樣的空落,她看著沙發邊搖搖欲墜的毛毯,撥通江獻電話過去。 雨幕深處,男人垂眸看著手機屏上跳動的“最最最可愛的老婆”,他唇角勾起冷笑,指尖一劃毫不留情掛斷通話。 去他爹的江獻,他叫—— 權世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