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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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一號擦著頭發走出來,只穿了褲子,上身沒有,毛發末梢還有點濕,他看方鹿在地圖上畫東西,擦著頭發坐到她旁邊看她畫,過了一會兒又拿著烘干機一點點烘干毛發——這東西類似地球上的吹風機,不過沒有聲音也沒有風,使用的時候很安靜。 都烘干了,方鹿還在算地圖比例,他開始梳理毛發,倒了些護理液在掌心慢慢抓順毛發。 方鹿終于算完比例長舒一口氣,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一號用完護理液繼續烘干毛發,他將自己的毛發護理得蓬松順滑,看起來潤潤的,真稱得上一句油光水滑。通常來說狼類的毛發是偏硬茬的,能養成蓬松順滑的樣子可不容易。 看起來好好摸的樣子,方鹿保管自己這時候手就粘上了,收不回來了,不給他摸掉毛不收手 一號打理完之后,對方鹿笑:“來,親一個?”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調笑的意味,但實質上跟方鹿剛才問“要抱嗎?”的語氣是一樣的。 “親?!狈铰构麛嗾f,但是又不想在鏡頭下親嘴,捧著一號的臉磨蹭了一會兒親在他眼角,他被刺激得下意識閉眼,方鹿又去親他微微顫動的眼皮,去親他的耳朵尖,然后用臉頰在他的臉和漂亮的吻部輕蹭,稍微后撤的時候,一號睜開眼睛仰起臉追上來,也學著她的樣子親她的眼睛,蹭蹭臉。 像兩只蹭來蹭去的小動物,沒有什么情/欲的刺激的色彩,卻讓人heart軟軟的,沒意識到的時候嘴角就不由自主咧開了,露出姨母笑。 【雙箭頭!是雙箭頭!我搞到真的了,戀綜里居然也能有純愛我哭死】 【這跟真的小情侶相處有什么區別!】 【我宣布這對是目前為止最懂愛的一對,都好會愛人,我要是談過這樣的戀愛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毒婦模樣了,我哭死】 【我以為這一次你們也是要澀澀,結果居然這么……這么……】 【不對,應該是要澀澀有純愛,要純愛有澀澀,一號又是借浴室又是洗完澡光著上身出來,又是在方鹿旁邊護理毛發,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下來,我只在里面看到兩個字:going】 【你就說她吃不吃這一套就得了】 【方鹿:暗爽】 【畸形的戀愛固然刺激,但是健康的戀愛是真治愈啊】 【沒事,畸形的戀愛和健康的戀愛我都吃,來一對我吃一對】 【人馬哥輸在不懂愛,走的十步有九步踩在方鹿的雷點上,但它的占有欲又很好地加強了這一點。我就想知道打起來誰能贏】 【那我就來宣布捕夢環節是《宇宙戀綜》最偉大的發明吧,果然深入接觸內心才會有更多的發展,捕夢結束高低能成四對】 【一共也就八組,成了四對剩下的四對再兩兩相處一下看對眼,就差不多了】 【笑死,哪有戀綜能兩兩配平的,或許你們聽說過修羅場嗎】 【……】 在捕夢中的——不知道多少天。 城市的建造逐漸完善,除了一開始的半獸人,后來又有一些在各自陣營受到不公和排斥的人類、變異人來到這里住下來,逐漸成為一個多種族城市,人類和變異人的各種技術也漸漸流入城市,因為重建后的黎明線,建筑多有金屬的顏色,又被外界稱為鋼鐵城市。 方鹿跟著視頻學了那么多天變形車的駕駛方式,終于有摸得著的變形車流入黎明線,到的當天她就迫不及待拉上一號去試試了。 不過不知道是改良換代太快了還是什么,流入黎明線的變形車和她在視頻中看到的變形車內部有些cao作的地方有些不大一樣,她只能站在車邊上現搜教學。 一號看了一會兒,按住方鹿搜教學的手,說:“這種車和戰場上出現過的一種載具內部結構很像,cao作應該也差不多,我試試看cao作桿和按鈕功能是不是都差不多?!?/br> 方鹿一聽,放下手點頭。 一號試了一圈,確定cao作差不多,讓方鹿坐上駕駛座,先按照視頻中學的方式駕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cao作桿和按鈕他就一個個解釋,方鹿本來開車技術就很不錯,再加上做足了功課,沒一會兒就上手了,速度也快起來往城外開,興致勃勃想來一場久違的速度與激情。 飆了一半,一號說:“這個變形車改進的部分,好像加了懸浮功能,算是半個飛行器?!?/br> “?????” 一號探過身按了方鹿手邊一個按鈕,變形車底座升高又降低,輪子折疊收起,變形車開始升空。 “之前還完全沒有的?!狈铰贡砬橐谎噪y盡,“你們這個星球的科技樹,真是點得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呢。 ” “飛行類載具應該研發出來有段時間了,不過之前一直是軍用,現在兩方停戰和談了,技術可能又往上發展了一個維度,這個飛行器才開始出現在城市里?!币惶柦忉?。 “算了,試一下吧,在空中的cao作也是和地面上一樣嗎?”方鹿整理好震驚的心情,很快投入到飛行器駕駛的學習中。 第37章 醒來后的落差 “導演, 捕夢環節的第一輪是不是還有一天就該結束了?” 節目組,副導演看著直播間里密密麻麻涌動的彈幕,又看看后臺顯示的數據, 開口問。 捕夢這一環節, 夢境的時間流速和現實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夢境中看似過去了很久, 其實現實中才過去了七天。那是因為夢境中的夜晚都用了時間跳過大法,嘉賓感覺自己可能睡了一覺,實際上呈現在直播間內的就是一秒天亮,緊接著開始第二天。 而一些重復性較高缺乏趣味的片段,也不會在直播中按照一比一的流速播放。 畢竟是夢境, 可cao 作的空間是很大的。 導演瞳孔中有光流動,乍一看是直播畫面投在視網膜上的光影, 仔細一看卻能分辨出細小的光粒與光影對不上, 那閃過的都是數據。 副導演時常會忘記導演是一個ai智能生命, 畢竟一個智能生命跑來搞戀綜, 搞這種智慧生物才具備的情感類的節目實在是太離奇了, 偏偏導演又很懂的樣子,這戀綜搞得還挺受喜歡。 “是差不多了?!睂а菸⑽Ⅻc頭,“按照以往的數據,看戀愛類的節目, 人們最喜歡的是確定戀情之前的曖昧拉扯和情緒沖突,一旦兩位主角確定戀人關系開始甜蜜互動日常, 故事趨于直線,人們的觀看欲望就會直線下降?!?/br> “停在這里剛剛好, 四組都是剛有戀愛感,觀眾還在新鮮期, 這時候我們做戀綜的不能任其鞏固關系以及觀眾的認知,也該給別的嘉賓一些機會,制造感情沖突?!?/br> 副導演連連點頭:這也太懂了,也許我才是ai。 夢境交互儀停止運作,嘉賓們一個個從夢中醒來,有的神色如常,有的略微恍然,有的……沒有生物意義上的臉,看不出一點表情。夢境太久,有的人都快忘了那是夢了。 方鹿算是恢復得快的,一睜眼看不到不是夢中的墻壁,而是節目組城堡的穹頂,發呆了三秒就反應過來捕夢結束了,還有點意猶未盡。 卻不知道一墻之隔的隔壁房間,有人睜眼后整整三十秒一動不動,而后突然捂著臉笑起來,笑得聲嘶力竭,房間里的直播小球被rou眼幾不可見的銀絲穿透破壞,直播間里只錄入了他突然笑起來的樣子,沒有錄到他后面笑到失了聲,笑到眼淚落下來。 “哈哈哈……她沒來,哈……”秦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原來是個噩夢啊?!?/br> 她沒有來他的夢里。 他在初遇的那條路上徘徊了很久很久,等了很久很久,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再次出現。 等待的每時每刻就都成了折磨,他不住地想她去了誰的夢里,她會愛上誰,以后還會愛他嗎? “嘉賓秦絡,你醒了嗎?你還好嗎?你這邊的直播小球出什么問題了?”門外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敲門。 秦絡卻好像沒聽到一樣看著自己的手發呆,直到節目組的人急得都要破門而入了,他才擦拭過眼睛去開門,目光下意識在門外尋找某個身影,一無所謂又失望垂眸。 眾人看到的他依舊是懨懨的樣子,只是眼眶泛著紅,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猜出來這是哭過。 【怎么還有個躲起來偷偷哭呢?】 【這個咋了?在夢里受了情傷,虐戀情深了?】 【不,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唯獨他在捕夢環節里沒有跟任何人互動,我之前一點進去就看到他站在一座橋上一動不動,別人都開始相識相戀相知了他那還是一個嘉賓都沒出現過。我這不是好奇這樣了要怎么收場嘛,就經常點進去看一下,結果你猜怎么著?真就在橋上從開始站到結束】 【那座橋還怪眼熟的,地球s市的某座跨江大橋,我上下班天天路過】 【嘶,雖然現實里是過去了七天,捕夢里過去了好久吧?】 【所以這個嘉賓和本次戀綜的任何一位嘉賓都沒有相性嗎】 【那他躲起來偷偷哭是因為……】 【寡哭了?】 【雖然怪可憐的,但是這個樓上這個寡哭了一出來,對不起有點想笑】 “嘉賓秦絡,你沒事吧?”節目組工作人員問。 “沒事?!鼻亟j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異樣,微低頭頭發遮住泛紅的眼角,“是要集合嗎?走吧?!?/br> “那個直播鏡頭……” “是我的問題,我會賠的?!?/br> 工作人員有種奇異又微妙的受寵若驚。 這位嘉賓!他居然!說會賠!他居然有弄壞了要賠的意識! 這在一群非人類嘉賓里簡直正常得不正常了,看看半人馬瑟珀,看看喪尸女王斬月,都弄壞幾個直播鏡頭了,隨手的事,根本沒想過還有賠這回事??纯刺焓?,覺得直播鏡頭像眼睛就想安到自己的翅膀上,抓下來摳凸形鏡頭摳壞了好幾個??纯聪隗w,看到直播鏡頭是金屬的就想嘗一口,嚼壞了又呸得吐出來,明明知道味道不好,下次還是會忍不住嘗一口…… 這么多嘉賓里,秦絡是第一個弄壞了說會賠的。 還是在人類群體中生活過的正常啊。 工作人員笑容真心實意了許多,點頭給他帶路去城堡大廳。 其他嘉賓沒有窩在房間里偷偷哭,大多都早就到大廳了,秦絡一進去目光就捕捉到了方鹿的身影,看到她臉上帶著輕快的笑意和人說話,眼睛里全都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那樣的神情他很熟悉,她愛著他時就是這樣的。 上一個環節半人馬纏上她的時候,秦絡尚且可以安慰自己,方鹿不會喜歡半人馬那樣的。但是這次面對狼人,他沒法拿任何話來安慰自己,因為他知道她確實喜歡這樣的。 秦絡開始有些怨恨,怨恨自己為什么不是長著絨毛的獸類,而偏偏是她最抗拒的那種。 一號忽然感覺到有一道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他轉身循著感覺看過去,對上的是一雙嫉妒、不甘、失落的眼睛。 對視兩秒,他流露出了然的神色,轉回去稍微挪動了一下,高大的身軀把方鹿的身影擋得嚴嚴實實,秦絡的眼神瞬間冷下來,所有情緒褪去后那人類的雙眼仿佛是用來裝飾的假眼一樣,有一種無機制的毛骨悚然。 一號恍若不覺,語氣如常地和方鹿說話,俯身用耳朵蹭她的臉,帶著忐忑問:“現在,還能要抱抱嗎?” 方鹿抬眸笑看:“能啊?!?/br> 夢境中的一號與現實中的一號是有著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區別的。 現實中的他更成熟,也經歷得更多,夢中的他是過去的他,夢中的他面對黎明線的各種雜事還會忙得手忙腳亂,現實中的他卻早已可以游刃有余地處理任何事情。 所以醒來的那一刻,記憶回籠的那一刻,一號是有落差的。 現實的記憶與夢境的記憶混雜,他的過去真的有這樣一個伴侶嗎?真的有方鹿存在嗎? 這種同時存在兩種不同記憶的情況,讓他好像變成了記憶的旁觀者,旁觀著另一個自己被愛的模樣。 他分不清了。 直到走出房間來到大廳,看到方鹿的那一刻,心里才陡然安定下來,然后后知后覺地發現胸腔中蔓延的愛意并不比夢中減弱多少,只是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落差在于,他確認自己醒來后也仍喜歡方鹿,卻又怕她不喜歡現實里的自己。 現實中他雖然同樣有同伴,他也珍惜一起逃出來的同伴,但大家都是在實驗室長大的,都沒有愛人的能力,情緒的外放一開始也都是極端的,激動起來的時候也會互相攻擊,這是經歷帶來的缺陷。 一號已經算好的了,珍惜生命,友愛同伴,有比較成熟的人格,沒有變成偏激的人,也學會了好好愛自己,但是與夢中的他相比還是不一樣的。 愛與被愛都是會讓人變得不一樣的。 現實中他也怕痛,換脊椎的時候痛,調基因比的時候痛,做抗性實驗的時候痛,前面無數個‘一號’經歷實驗的記憶疊加在他身上,帶來身體和精神上的雙倍痛苦。 但是在實驗室里沒有人會可憐他,只有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號融合的基因不是狼嗎,怎么我看著不像是狼,倒像條狗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