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贬嬷?。

    林清鶴眉頭微蹙，似乎不理解為什么一條要用動物表示:“這樣，它是雞？”

    不知道戳中哪個笑點，牌桌上的人都笑了幾聲。

    “是麻雀?！贬忉尩?“也稱幺雞?！?/br>
    “哎哎哎，牌都要被你們透露完了?！备道柁D一圈手中的麻將叫囂:“岑總，快給林老師講講輸贏怎么算?！?/br>
    林清鶴這才意識到他之前把自己摸到的牌都說出去了，相當于作戰時告訴敵人軍中機要，他帶著歉意轉向岑寒。

    “不要緊?！贬p輕笑，穩坐如山的氣勢讓林清鶴安定:“先打完一門花色，你隨意選?！?/br>
    “二筒?！备道枳藨B松弛開始牌局。

    席昀:“三條?！?/br>
    岑寒:“摸一張，打一張?！?/br>
    林清鶴運氣不錯，摸了一張二條，一二三四連在一起。

    他這回學會隱藏了，偏頭捂著側臉悄聲問岑寒:“萬字最少，我是不是應該出萬字，二條有什么用么？”

    岑寒靠近聽他講，淺淡的清香似有若無縈繞在鼻間，分不清是什么香，他回應道:“可以，三張牌相連成一組?！?/br>
    所以二條的作用是連接。

    林清鶴了然:“一萬?！?/br>
    席昀擺出兩張相同的一萬:“碰，九條?！?/br>
    林清鶴又陷入疑惑。

    “到你摸牌?！贬o他解釋:“席昀那樣的，碰完可以出一張最開始選定的花色，如果沒有，可以出不想要的牌?！?/br>
    原來如此。

    林清鶴看著手里牌的點數，六條，現在有兩張六條，他眉間浮起喜色，和岑寒交換了個眼神，不言而喻:“？”

    岑寒應聲:“嗯?！?/br>
    “你們兩這么有默契，在打什么啞謎呢?！鳖櫝幍浆F在還沒摸上一張牌，等得花都謝了。

    傅黎嘲笑道:“開局就這么拉，顧硯你今晚不行啊?！?/br>
    顧硯:“少說話?！?/br>
    牌局繼續。

    林清鶴:“六萬?！?/br>
    顧硯:“八筒?！?/br>
    傅黎:“五筒?！?/br>
    林清鶴又摸到萬字:“七萬?！?/br>
    無事發生，正常過了一圈，林清鶴手中拿了張六條，按照得來的一點點經驗，他留下六條，把唯一的萬字送走，他的牌只剩筒和條。

    分別是一二三四條，三張六條，兩張九條，三筒，五筒，六筒和九筒。

    “接下來打這個，再連一個組?！贬c了點九筒:“或者成對?！?/br>
    林清鶴食指放到三筒和五筒中間:“意思是我要等它?！?/br>
    岑寒:“也可以等后面那個?！?/br>
    這個程度差不多快要聽牌，雖然是最簡單最沒有技巧的胡法，但路要一步一步走，贏已經足夠。

    “等等?！鳖櫝幒鋈粨炝藦埰邨l:“杠，對不住了席昀?！?/br>
    “可以啊老顧?！?/br>
    傅黎搖搖牌:“九條，有沒有人要的”

    林清鶴抓住機會:“碰，九筒?！?/br>
    席昀沉聲道:“胡牌?！?/br>
    顧硯感嘆:“悶聲干大事，不簡單?！?/br>
    席昀笑笑:“哪有你悶聲，又去湊清一色了吧？先走一步免得你們修羅場?！?/br>
    見席昀胡牌，林清鶴視線尋找岑寒的身影，和他說著悄悄話。

    “席先生胡牌是不是要算在我頭上，我剛才好像碰得有點快?！?/br>
    “沒關系，算在我頭上，娛樂為主?！贬逼鹕?，溫熱的氣息撲在林清鶴敏感的耳垂，有些癢，林清鶴不著痕跡往后躲了躲。

    席昀胡了又該林清鶴抓牌，是他心心念念的七筒:“然后要怎么走？”

    到聽牌這關鍵的一步，岑寒左手倚著林清鶴凳子的扶攔，越過牌桌劃分示意:“這三個為一組，這三個為一組?！?/br>
    一二三條，五六七筒，四條，三張六條，三筒。

    林清鶴直覺三筒是多余的，他伸手去拿，恰巧岑寒也作勢去拿，兩人的手觸碰到一起，猶如過電般的酥麻從心底升起，他神情微妙一瞬。

    岑寒手往上抬，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低聲笑道:“不要著急?！?/br>
    林清鶴可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道:“我沒有著急?！?/br>
    回完又覺得有爭執的嫌疑，后面添一句:“我們想到一處了?！?/br>
    “嗯?！贬σ飧?“給你講怎么胡牌，一個對子，三組連牌，差的那張就是你胡的那張?！?/br>
    三筒是多余的，四條，六條，兩張六條，所以差張五條。

    林清鶴領悟到那個點，抽出三筒:“每局都這樣”

    岑寒:“不是，普通情況是這樣?！?/br>
    少了席昀，三個人轉起來的速度增加，五條先前出現過一次，按道理還有三張，可能在誰手里捏著，也可能是在剩下的牌里，此后一直沒出現。

    林清鶴摸什么打什么，已經學到幾分模樣，可見岑寒是個合格的老師。

    等傅黎打出一張二筒，林清鶴順手摸牌，攤開的那一秒他朝岑寒笑著說道:“是五條?！?/br>
    岑寒帶著幾分表揚:“胡了，自摸?！?/br>
    “我去，林老師厲害啊?！备道铔]想到林清鶴能自摸:“才第一局就能胡牌?！?/br>
    林清鶴一陣輕松，謙虛道:“是岑先生指揮得好?！?/br>
    “岑總指揮得好?！鳖櫝幧⒙貜?，他終于聽牌，這盤不要筒字卻老是得到筒字，能聽牌費了不少勁。

    對于顧硯的刻意，岑寒接受得心安理得:“過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