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死對頭同歸于盡
第二日就是休沐,按照往常,宣本珍是要去十香苑尋魏徽的,不過,兩人昨天鬧了不快,今天也沒必要上趕著去了。 沒意思。 她可不興倒貼。 魏徽也猜到她不會去,果不其然,巳時叁刻,鳴玉派靜影來丞相府告知他,宣本珍沒有出現。魏徽也不惱,他了解宣本珍,她要是肯去才叫有鬼。 索性,山不來就我,我自去就山。 魏徽坐上馬車,又來了國子監,這一回,直奔鄭太素的辦公房。 鄭太素看見他才知曉自己為何一大清早眼皮直跳。 “下官不知丞相到來,有失遠迎?!?/br> 鄭太素忙不迭站起身相迎。 魏徽略一頷首,“本相不請自來,鄭祭酒可別嫌我叨擾?!?/br> “不敢不敢?!?/br> “丞相說的哪里話?真是折煞下官了?!?/br> 鄭太素想了想,道:“下官派人去請九郎過來?” 魏徽滿意他如此上道,“去吧?!?/br> 他緩行方步,繞過書案,在檀木椅落座,貴氣天成,白玉扇一下接著一下輕輕敲擊掌心,清俊的面容不帶什么情緒,瞧著倒有些出神。 陽光透過窗紙菱格濾在他臉上,照得肌膚恍如美玉溫潤。 鄭太素親自來奉茶,頭一次見向來運籌帷幄的魏徽發呆,不由偷瞄一眼,才發覺他原來竟是這等好相貌,但不敢多看,忙退下了。 * “嘿咻——” “嘿咻——” “我是肌rou男,我最厲害,我要一拳打倒魏司雨?!?/br> 日光正好,麻雀喳喳。 宣本珍難得勤快,在院中練引體向上,企圖把自己手臂搞得結實點。 是這樣的,上回燕叁郎不是拿湛盧劍暗殺望舒未果嗎? 雖然望舒那個禍害毫發無損很可惜,但院中的那顆槐樹卻鑿了個深深的口子。 宣本珍一琢磨,叫冬青去找根圓滑不扎手的木棍釘入槐樹口,正好給她鍛煉身體。 冬青腦子飛轉,跑去膳堂企圖和阿姨買她用慣的搟面杖,那根油亮圓鈍,正合適,可他是個啞巴,比手畫腳,阿姨看不懂,冬青急得要命。 多虧來打飯的望舒幫他說話,阿姨才笑逐顏開,大度地把搟面杖送給冬青。 冬青一回來,就給槐樹安裝上了這只手。 “我要上進!” “我要努力!” 宣本珍咬著牙關,使勁渾身解數地往上抬身體。 冬青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啊,他家小主人實在是太勵志了! 來來往往的侍從同學不時朝這邊方向投來詫異的目光,不時偷笑。 站在下頭的燕叁郎微側著臉,垂著眸子盯樹干緩緩朝上爬行的蝸牛,表情有點麻木和出竅。雙手握著宣本珍兩只小腿肚,一點點把她舉起來,好給宣本珍營造出一種她是靠自己辦到的錯覺。 “很好,我做到了,我真棒?!?/br> 宣本珍腦門碰到槐樹的樹冠,驚喜地自我吹捧。 燕叁郎深呼吸一口氣,忍住想將她丟掉的沖動,再慢慢把宣本珍往下放。 他至今仍想不通事情怎么就發展到如此地步了。 分明昨天夜里還在跟宣本珍生氣,結果今日她敲門來喚他搭個手,面對她晶亮的眼睛,他很難開口說不。 于是乎,本來只是抱起宣本珍好叫她這個矮不點能握住搟面杖,結果演變成,宣本珍每一個引體向上都由他扶持cao控。 真是無恥啊。 昨夜肖想著醉花陰的美人自我放縱,今早面對他,一臉若無其事、純良無害。 盡管燕叁郎知道這種事在男孩之間看起來很正常,但同寢一年,宣本珍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訴求,他曾以為她是不行的,結果她很行,昨天搞了那么久…… 煩死了。 無論如何,心口堵的慌。 所以,要折騰一下宣本珍。 宣本珍正松開搟面杖,決定下地休息一會,忽然燕叁郎加快速度,把她舉上舉下,她猝不及防,身子一歪,整個人要摔下去。 燕叁郎見狀回過神,環抱住她大腿,腳下沒留神踩到一塊石頭,自己也站不穩。 兩人齊齊跌倒在地。 宣本珍倒無所謂啦,反正有燕叁郎這個rou墊。 冬青忙跑近,看宣本珍無恙,松口氣。 宣本珍仰躺在燕叁郎身上,累極,盯著天空漂浮的白云,眼神渙散。 “梅隱,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女人的乳|房?” 簡直下作! 大白天也在思春發情! 燕叁郎怒不可遏,呵斥:“起來!” 宣本珍才不呢,在他身上嘚瑟地扭來扭去,燕叁郎要給她氣死了,半響,他也懶得掙扎了,癱倒草地。 毀滅吧,這個宣本珍喜歡女人不喜歡他的世界,真cao蛋。 * 侍從到來的時候,瞧見二人的時候,冷不丁嚇一跳,還以為二人同歸于盡,死一塊了。 尤其是冬青還一人一張帕子遮陽給他們蓋面。 不過,隱約看著還有鼻息,那放心了。 “宣公子,鄭祭酒請你過去辦公房一趟,好像是宣大善人來家信了?!?/br> 他口中的宣大善人就是宣本珍的父親,宣青崖,他素來疏財仗義,救濟難民,因此坊間給他起了這個美名。 宣家與鄭太素算是結了姻親,家信寄到他那兒,不稀奇。 宣本珍聽罷裝死,不給反應。 燕叁郎偷偷伸手指戳她后腰,好幾下,宣本珍煩躁地往后抓住他那根使壞的手指。 鄭太素吩咐過務必要盡快將人請來,侍從只好又催促。 “宣公子,宣公子?” 宣本珍嘆口氣,直接揭掉面帕,從燕叁郎這張又硬又結實的床板爬起來,“這就去?!?/br> 別以為她不知道在辦公房等她的,根本不是鄭太素,而是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