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尋魏徽
為了整望舒,宣本珍連休沐日都等不及,連夜出了國子監,去丞相府尋魏徽。 只不過,為掩人耳目,她戴了幕離遮臉。 丞相府侍衛不認得宣本珍,自然不肯放行。 宣本珍想了想,把腰間佩戴的蟬蛹玉佩取下,又給門房塞了一塊銀子,道:“你拿這樣東西去給丞相看,他會想見我的?!?/br> 這算是魏徽給她的定情信物,魏徽身上戴的則是蠶蛾玉佩,他說,等她恢復女兒身,嫁給他做妻子,兩人玉佩便換著帶,寓意宣本珍破繭重生。 門房去了書房。 門口,站著守衛的成鈞。 他將玉佩拿給成鈞,成鈞見了玉佩,自然明了,吩咐:“去將門口那位小公子請到花廳去,丞相一會就過去?!?/br> 門房忙應是。 成鈞入了書房,魏徽此時正聽李觀棋匯報皇宮內廷這段時日的情況。 他便候在一旁等待。 李觀棋乃是魏徽一手提拔,如今貴為衛尉,掌管皇宮的守衛和宮門的警衛,統率衛士,確?;蕦m的安全秩序。 “你是說,小皇帝開春至今連一次后宮都未曾踏足過?” 魏徽鳳眸微瞇,聲音低沉。 李觀棋頷首:“正是,陛下從不沾染女色,無論那些妃嬪如今獻寵,他都毫不動容,甚至,還對余貴妃發了好一通脾氣?!?/br> 魏徽倒有點詫異:“鶯聲身份暴露了?” 余鶯聲是他安插在小皇帝身份的細作,她性子謹慎,沒道理會觸怒龍顏。 李觀棋道:“余貴妃并未露出破綻,只是今日她看天氣炎熱,便親手做了一碗消暑的蓮子羹送去御書房給陛下吃,豈料陛下忽然翻臉,大發雷霆,還將蓮子羹潑了余貴妃一身,最后罰她禁足于儲秀宮一月?!?/br> “原來如此?!?/br> 倒是他的疏忽,因為已逝周太后的緣故,小皇帝性情偏激易怒,更心有禁忌,蓮子羹首當其沖。 “算鶯聲運氣不好,怎么偏偏選了蓮子羹,罷了,小皇帝性情反復,她這段時間少去他面前晃悠反倒妥當?!?/br> 也免得招致了惡感。 屆時,得不償失。 “成鈞,你進來有何事?” 成鈞將蟬蛹玉佩呈上,“丞相,宣公子來了?!?/br> 魏徽面色一變,眉眼間有喜色,接過玉佩,“怎么不早點說?” 李觀棋詫異。 魏徽緩了緩神情,對李觀棋道:“李衛尉,沒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br> “是,”李觀棋拱手,“下官告退?!?/br> * 宣本珍等得都不耐煩了,拿茶蓋子敲茶杯玩兒。 “扣扣扣——” 聲響清脆。 忽然,一柄玉扇輕輕打她后腦勺,“笨笨深夜造訪,可是想我了?” 宣本珍捂住后腦勺回頭看他,來人果然是魏徽。 “你可算來了?!?/br> 她抱怨。 魏徽輕笑,捏她臉頰rou,單手將人抱起來,自己在椅子坐下,而后將宣本珍圈在懷里。 “是我不好,罰我給你編麻花辮?!?/br> 宣本珍一聽來了興致,拿起魏徽垂下的頭發,嘿咻嘿咻給他兩邊各來了一條麻花辮。 末了,自己欣賞著玩兒,捧著魏徽臉蛋,“我家親親大寶貝真是大美人,你若是女子,只怕洛陽第一美人的稱號肯定落不到薛瓊瓊頭上?!?/br> 魏徽縱容她,搖頭失笑:“本相還不至于跟個小姑娘比美?!?/br> 成鈞命下人布膳。 魏徽道:“我還沒吃晚膳,陪我再用點?!?/br> 按照國子監晚膳的時間,宣本珍應當是吃過了。 宣本珍從他腿上下來,“好?!?/br> 有求于人的時候,她態度可謂熱絡,偶爾還夾菜給魏徽吃。 魏徽還能不了解她? 吃完后,叫下人撤膳,魏徽主動問:“說罷,這回又想跟我要什么東西?” 兩人定情以來,宣本珍以丈夫就該寵著妻子的名頭,朝魏徽索要了不少好東西。 魏徽并不是個小氣的男人,相反,對于心愛的女子,他很大方,基本算是有求必應。 宣本珍眸子滴溜溜地轉,扭著魏徽衣袖問:“你有沒有那種可以整治人的毒藥?不毒死人,但也要叫他不好過?!?/br> 魏徽所養幕僚奇人異士眾多,宣本珍才特地來尋他。 他想了想,道:“瀉藥如何?” 宣本珍搖頭,“還不夠毒?!?/br> “我想讓他大庭廣眾之下顏面盡失?!?/br> 那才報了她今日當眾出丑的仇。 魏徽沉吟片刻,道:“我帶你去藥房挑?!?/br> 二人手牽手,往藥房去。 途中,遇到丫鬟小廝不計其數,眾人面露異色,以為自家丞相忽然有了斷袖癖好,但不敢多看。 到了藥房,各種藥琳瑯滿目,宣本珍簡直看花眼。 最后,她挑了一瓶“狂犬病”。 “這瓶好,這瓶好!”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 魏徽輕笑,“若是有人中招,一連三日,只要開口就是狗叫聲?!?/br> 宣本珍想象望舒上課張口就是狗叫聲的場景,笑得更開心了。 魏徽將蟬蛹玉佩給她重新系到腰間,“這瓶藥你要拿來對付誰?” 宣本珍不敢說實話,拉了個冤大頭:“燕三郎。他近日老是板著一張臉,晦氣至極,還不如學狗叫來逗大家開心?!?/br> 魏徽這段時日很忙,差點將燕三郎給忘記了,之前他是打算給燕三郎一點教訓來著,如此正好。 他摸宣本珍腦袋,鼓勵:“屆時整瓶都下掉,不夠的話,你再來拿?!?/br> 宣本珍連連點頭,“好哇,好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