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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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想了想,顧臨臨也給了眼前的裴否初一片,因為爸爸在上飛機之前就告訴過他了,很可能今天要和別人一起飛,對方也是家人。 裴否初甚至不知道顧非臣多了一個兒子,畢竟在此之前,她常年身處在一些連衛星信號都很難定位的險要之地。不要說國內的新聞了,連親媽想要聯系她都不容易。 不過一看顧臨臨唇紅齒白的那張臉,裴否初就明白了,這要不是顧非臣生的,那就是他的克隆體! 對于人類幼崽,大部分人還是十分友善且柔軟的,裴否初也不例外。她收斂了情緒,一邊接過黃瓜味的薯片,一邊笑瞇了一雙眼睛問:“謝謝呀,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謝,姨奶奶,我叫顧臨臨!”小朋友的聲音清脆響亮。 但也掩蓋不過一個恐怖的事實——從輩分上來說,裴否初是顧臨臨的姨奶奶。 裴否初:“……叫姐吧?!痹蹅兏髡摳鞯?! 小朋友沒回話,只是還等在奶茶色的沙發邊,眼巴巴地看著姨奶奶。 只有顧爸爸很懂自己的兒子,他表示:“他是想你說,姨奶奶不愛吃,臨臨吃吧?!?/br> 裴否初一身反骨,立刻把薯片塞進了嘴里,咔嚓咔嚓,用實際行動表示:不!姨奶奶特別愛吃! 第65章 變成人類的第六十五天: 然后,裴否初就為她的反骨后悔了。 因為她誤會了顧家父子的意思,她以為顧臨臨舍不得的是主動送出來的那一片薯片,但臨臨大王的腦回路卻是,看來姨奶奶真的很愛吃,那還能怎么辦呢?繼續分唄。 臨臨一片,爸爸一片,姨奶奶一片,臨臨又一片…… 被小朋友抱在懷里顯得很大一包、宛如小山一樣的薯片,很快就在這樣的“慷慨解囊”中見了底。到最后,顧臨臨也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被他勤勤懇懇的投喂給了在場的兩個大人,頻率之多,都不夠他來回忙活的。 巨饞小胖子一邊舍不得的直吸氣,一邊又始終很講承諾的大方著。 簡單來說,就是顧非臣把孩子教得很好。換作任何一個小朋友,面對此情此景,大概早就發脾氣了,可顧臨臨依舊樂此不疲地跑來跑去,可愛得不得了。 反倒搞得裴否初有些過意不去了。人和人相處大概就是這樣,除非遇到太極品的,否則一般來說你對她好,她肯定也會想對你好。但即便后面裴否初再怎么對小朋友表示她其實不愛吃薯片也已經晚了,顧臨臨看得出來,姨奶奶是真的喜歡,那他也就真心實意地給了下去。 不僅是分薯片,后面空乘小jiejie端過來咖啡蛋撻,佛倫羅薩餅干,薩拉米香腸以及奶酪拼盤也一樣。裴否初都不敢和小朋友多對視,但凡有個眼神對上了,他就會樂呵呵地來投喂。 裴否初感覺自己的嘴自從上了飛機就一刻都沒閑著。 拒絕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哪怕什么都不吃,小朋友也會問她:“那姨奶奶要喝奶嗎?”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莫名其妙變成了他們三個人排排坐,一人捧著一瓶奶。 想想看吧,身高腿長、氣場兩米的顧總顧非臣,西裝筆挺的仿佛隨時能去開什么高端的商業峰會,結果轉頭手里就拿了一瓶ad鈣奶在那吸溜。 這畫面放在以前,裴否初是想都不敢想的,但她也得承認,這個ad鈣奶是真好喝啊真好喝。 吃著喝著,也不耽誤大人們談事情。 裴否初的性格走的是大開大合的王道路子,爽朗而不愛彎彎繞,一如她見面開門見山的那一句“你到底什么意思”,顧非臣也沒和她藏著掖著,直接打開天窗說了亮話。 中心主旨就一個——你哥是個蠢貨,我和裴不若都無意對付他,但他還是出事了,前段時間引得公司股價跌的和消消樂似的。雖然如今局面勉強維持了下來,可你覺得以你哥的智商,他還能堅持多久? 當然,顧非臣并沒有說得如此不客氣,他還是稍稍委婉了一下措辭的,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裴否初聽懂了,甚至并不覺得顧非臣說的有什么錯,她那個一母同胞的龍鳳胎哥哥就是個蠢貨,有些人情商高而智商低,有些人智商高而情商低,但鮮少有人能像裴否楊這樣雙商都低,且低的非常人神共憤的。對方能安然活到今天,只能說明他老子娘是真有本事。 讓這樣的裴否楊遠離家族核心業務,裴否初也覺得是應該的。 但聽顧非臣的意思,裴否楊之所以會出事,背后的原因這已經不是家族內斗的層面了,在裴否楊明顯已經失去競爭力的當下,有人還要繼續對付她哥? 為什么? 圖什么? 欺負一個傻逼很有成就感? 說實話,這些問題的答案,顧非臣也是不知道的。但他能夠給出不少猜測的方向:“對方和裴家有仇,對方和外公有仇,對方和你哥有仇,對方想通過搞垮你哥來得到裴家/報復外公/報復其他人……” 總之,對方這么做的理由可以有千千萬,這卻并不是眼下最值得關心的。 顧非臣一向不愛探究競爭對手為什么要這么做,只關心對方準備怎么做,自己好防患于未然。如今,全息事業的騰飛,肯定會直接刺激到幕后之人,顧非臣比較擔心的就是對方再次找麻煩,準確的說,對方肯定會找麻煩,而三房無異就是最容易暴雷的那個點。 所以,顧非臣真的很需要裴否初回來,替他制衡三房。 “制衡”這個詞就用的很玄妙了。 顧臨臨從爸爸和姨奶奶開始談正事之后,就一個字都沒聽懂了,但是沒有關系,臨臨大王很會自得其樂。他搖頭晃腦地學著爸爸說話,因為他覺得那很有趣。 當小朋友反復提到“制衡”的時候,裴否初不可能注意不到。 她問顧非臣:“你不只是希望我看住我哥別繼續犯傻,你還覺得家里的事,有可能是我們三房干的?” “我不確定?!彼?,不管是三房還是二房,顧非臣都布置了后手。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的事。而如果是外人在搞事,那么每家回來一個能真正主事的人,才更容易穩住局面,不是嗎?以防像裴否楊這樣的弱點成為被對付的棋子。 大家族就是這樣,在擁有豐厚底蘊的同時,也擁有很多尾大不掉的弱點,他們相生相依,你不可能只要前者而不要后者。 “我三哥不能幫你嗎?”三房的養子裴否言也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裴否初這就問到點子上了。 顧非臣含蓄一笑,沒有直說三舅裴否言不行,但也沒說他行。 但懂的都懂,三房的這幾個人里,顧非臣最懷疑的就是三房的養子裴否言。 如果敵人在外部就不說了,但如果敵人在內部……裴家的人說少不少,說多不多。有能力搞事,又值得被懷疑的,其實也就那么幾個。 連裴否初都不能否認,她三哥平時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挺陰險的。 裴否言甚至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動機——他畢竟不是裴老爺子的親生兒子,而在有親兒子裴否楊的情況下,又怎么會考慮他這個養子呢? 只有沒得選了,才有可能讓裴否言撿到便宜。 甚至從這個角度延展分析下去,裴否言的危險程度是所有懷疑人選里最大的,因為裴家人自己內斗未必會鬧到見血的那一步,但裴否言是實打實需要別人都出局的,最好能離開人世間的那種出局。 當然,裴否初目前并不覺得裴家會鬧到那一步。 可看過原文的顧非臣知道,真的會死人的,原文里大反派的私生子和裴不應,就是第一批犧牲者。只不過如今被顧臨臨這個意外扭轉了命運,卻并不代表著幕后之人就會心慈手軟了。 裴否初目前還是并不覺得從小頗為照顧她的三哥會是這樣的人,但站在顧非臣的角度來說,他的懷疑也無可厚非。 裴否初突然想到:“二房的人,你不會懷疑我大哥吧?” 也就是裴不應的大伯,裴不若的親爹。那個因為擁有一個白月光就不想結婚,但完全不耽誤他到處生孩子的裴家大爺。他因為親弟弟的車禍意外而跛了腳,看上去整天沉浸在溫柔鄉里,只知道花錢和玩女人,但他真的甘心看著家里的大事小情就這么越過他這個老大,直接過渡給第三代嗎? 顧非臣沒說話。 裴否初的聲音倒是高了一點:“你連瘸子都信不過?” 顧非臣還是那個微笑,他信不過所有人。 “那你就能信得過我了?”裴否初沒想到自己在顧非臣心里的感官這么好,他倆甚至沒怎么見過面。還是他覺得她是個女人,所以不值得防備? 裴否初一下子就火了。不需要顧非臣解釋什么,當她有了這么一個想法之后,就已經足夠她生氣了。 不過,她并沒能把火發出來。 因為顧非臣身邊還有小朋友呢。 裴否初只是稍稍提高了一下音量,那個本來在自娛自樂的顧非臣翻版就被嚇了一跳,像極了一驚一乍的小貓,猛地就睜圓了一雙眼睛,充滿不安地看向了姨奶奶。 只不過小朋友的不安,其實是誤以為他偷偷想拿第二包薯片的動作被發現了。 巨饞小胖子一邊可憐巴巴,一邊委屈兮兮,眼底的情緒都快能湊成個扇形圖了。爸爸明明答應他的,今天能吃一整包的薯片,結果最后只吃了三分之一……所以他想再開一包的行為,不是不遵守承諾,他沒有錯! 如果顧臨臨能看起來不那么像做了錯事的心虛,他這話大概會更有說服力。 見“事跡敗露”,顧臨臨傻精傻精的小聰明就再次上線,當機立斷扯開了第二包薯片,然后才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這是個空袋子。 臨臨大王都震驚了。 怎么會什么都沒有呢?它明明看起來那么鼓! 只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顧爸爸在和兒子的零食斗爭中,真的開動了不少腦筋。 小朋友這回是真委屈了,讓吃人嘴軟的裴否初分外心疼,她想著,不就是薯片嗎?回去姨奶奶就給你買一車! 當然,這個想法最終也沒能成型,因為顧非臣一下就看出了裴否初的心思,以裴家人不靠譜的花錢風格來說,她是真的干得出來給他兒子買一車薯片的事的。但問題是,他缺給兒子買薯片的錢嗎?他只是不想兒子吃太多零食。 一聽到顧非臣這么說,裴否初就更懊悔了。 不是因為意識到她不能給小朋友買薯片,而是她發現,顧臨臨剛剛的投喂行為,已經超過了薯片本身的價值,不管它是貴是便宜,它在小朋友這里都是限量版的,而她竟然還吃了那么多!她可真該死??! 而這,也就是顧非臣放心找裴否初回公司幫忙的原因了。 對于從小到大不缺錢的裴否初來說,她并不會把錢看得很重,更注重的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在書里甚至被譽為裴家最后的良心。 簡單來說就是,工作能力強,又容易對家人心軟。 這也是原文里裴否初會輸給大反派的根本原因。哪怕她再有能力,舍不得對家人下狠手,那就注定會輸給不擇手段的大反派。 但同理,顧非臣也不用擔心裴否初會捅他刀子。 只不過這個理由顧非臣并不能對裴否初說。 他只能說:“如果我覺得女性沒有威脅,那我就不會請你回來了。我是需要你來取代三舅繼承人的位置?!鳖櫡浅忌踔辽屡岱癯醪辉敢夂图胰讼酄?,還準備了一針強心劑,“你就不好奇,小舅不得不退出之后,在你和養子之前,李太太會選擇誰嗎?” 一針見血,切中要害。 裴否初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一如顧非臣讓謝佛帶給她的那句話,你真的甘心嗎? 那肯定是不甘心的啊。 雖然她的心理醫生一再地告訴過她,你已經很優秀了,你不需要證明什么,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證明自己。但你猜她為什么要看心理醫生? 她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她還要醫生干什么? 裴否初再沒了芥蒂,只剩下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就不怕我成為你的競爭對手嗎?” “求之不得?!?/br> 顧非臣從來都是不怕競爭的,也不排斥競爭,甚至越競爭他的動力越足,他只是不想在關鍵時刻再像上輩子那樣,被自己人捅刀子。 裴否初安靜了下來,但她總算明白裴不若那個top癌,為什么會和明顯極具威脅的顧非臣關系那么好了。不得不說,這樣的顧非臣真的挺討人喜歡的。 當然,裴否初的想法也就僅限于這天的飛機上了。 在接下來長達十二個小時的行程里,她有差不多十個小時都在工作,等踏上c國的土地之后,工作強度更是得到了史詩級的加強。裴否初不僅要以最快的速度熟悉集團業務,還要時刻注意三房每個人的動向,在伏案伏得快要腰間盤突出的恍惚間,她突然意識到,顧非臣就不應該叫顧非臣,他應該叫顧扒皮! 她到底是回來證明自己的,還是回來給他996、007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