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棄子
「你也是來這里談合作的嗎?」謝文年叫住了夏予清問道。 「不是?!拐f完她轉身就要進包廂。 謝文年見她冷漠的樣子,氣打不到一處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放開我!」 「同學一場態度有必要這么差嗎?」 他把夏予清的手抓到紅了起來,還用力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一直沒等到夏予清的袁樂,就從包廂里走了出來。 另一邊,謝文年包廂也走出一個人,正是陳珊琳。 陳珊琳看著謝文年抓著夏予清的手,就嘲諷的開口:「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還回頭撿垃圾,真是笑死我了?!?/br> 袁樂一出來就聽到這句話,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就上前將夏予清救了回來。 隨后就說道:「唉呦,怎么是你們這對慘蛋鴛鴦啊,多晦氣?!?/br> 當初羽球賽第二局,他們就被夏予清跟周以時以二十一比零給擊敗了,從那天起就有慘蛋鴛鴦的名號流傳在金融系。 說到這個名號兩人皆變了臉,陳珊琳就踏步前來想要搧袁樂,卻被她一腳踹了出去。 「想搧我?沒門!」 陳珊琳氣急敗壞地瞪了她一眼,叫助理快來將她扶起,直接就離開了現場。 謝文年還一直看著夏予清,但她卻沒有分他任何一個眼神。 袁樂直接拉著夏予清就走,這時謝文年突然開了口。 「法律系那小子今天竟然沒來做護花使者,不會是你把他嚇跑了吧,像你這種人,跟你在一起都是折磨?!?/br> 聽到法律系的時候,夏予清明顯一頓,終于看向了他。 他察覺到她的視線,隨即又開口:「你不會不知道吧?那小子特地來警告我不準再跟在你身邊,叫我不準亂傳話,還打了我一頓?!?/br> 夏予清冷冷地看著他:「所以呢?你就要來找我討價還價?你有證據嗎?」 「我......」 不等他說完,夏予清已經進了包廂。 * 「法律系那小子......是誰???」袁樂好奇的開口,而夏予清卻深陷了回憶當中。 當初羽球賽結束后,謝文年再也沒有一直接近自己,每次都躲得遠遠的。 有段時間,謝文年似乎請了個一週的假,他回來后,臉上還是隱約看的出來一些瘀青,那時候老師還調侃他出去玩是不是摔車了,讓全班許多人都笑了。 同一時間的周以時,臉上倒是沒什么打架后的痕跡,但是他帶著護腕那隻手的關節處,卻留下了一些血痕。 想起記憶中的片段,讓夏予清的心抽了一下,但她不明白,為什么周以時要這么做? 「真傻啊......」夏予清輕聲呢喃了句。 坐一旁的袁樂隱約聽到她的聲音,但又聽不清她在說什么,就靠近她了一點問:「你說什么?」 她被袁樂突然提高的聲音嚇到,回過神后就推了推她的肩膀:「快點餐吧?!?/br> 「喔......」 兩人都沒再提起剛剛的事情,袁樂將所有好吃的都吃了遍,還外帶了一些要回去給父母。 這一頓下午茶下來,花了好幾萬塊,但是有夏予清這個老闆在,當然是免單了。 袁樂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就問說要不要把剛才那兩個加入黑名單,但卻被她拒絕了。 原因是送來的錢為什么不賺呢? 袁樂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等她的外帶餐點好了后,他們就各自回家了。 * 週末,夏予清難得貪睡了一下,早上十點半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床沿的微光,她享受著這份寧靜。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滑了一下社群軟體,才不疾不徐地起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正準備去冰箱拿個豆漿,就聽見電話響了。 還沒拿起手機,她就知道是夏母了。 她想也沒想就掛了電話,解鎖手機后,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傳了句【回家】。 她嘆了口氣,拿起鑰匙就開車過去了。 * 一進門就見夏母板著臉坐在沙發上,而夏父則是在一旁看書。 夏父見她來了,便說了句:「過來坐?!?/br> 她緩緩地走過去坐在夏父對面的沙發上道:「爸、媽,我回來了?!?/br> 夏母輕笑了一聲:「現在請你回來還真不容易啊?!?/br> 「我說過我會找時間回來的,而且昨天也見到了,再回來一趟好像沒必要?!?/br> 「你還敢說昨天!我們特地幫你約著言珩相親,你那是什么態度!」 「你自己幫我約相親的,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的感受?就是在醫院被人嘲諷沒有人照顧?我好心幫你找對象,你說那什么話!」 「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說的這么好聽還是生病了,笑死人了,人家言珩這么好你是在挑剔什么!」 「他三十二歲了,你覺得合適嗎?你不會連我幾歲都不知道吧?有你這樣搓合的嗎?」 「三十二怎么了?他能照顧得好你,而你也老大不小了,快嫁出去才好?!?/br> 「我看你就是看人家中人家林醫生的職業,想要讓他替我滿足你那醫師世家的妄想,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去當醫生,也不會嫁給醫生,我就是不想照你的去做!」 啪一聲,讓整個家里都安靜了下來,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讓氣氛更加的沉重。 夏母搧了她一巴掌,她的臉偏向了一邊,上頭的紅印清晰的好似快滴出血。 她的眼神逐漸空洞,逐漸放大的痛覺,讓她的手下意識的摀上了臉頰。 她看著夏父上前拉住了夏母,兩人卻一點眼神都沒有看向她,那一刻她好像成了棄子,再也沒有家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的走了,那一刻起,她也再也沒有回過這個家了。 * 驅車離開后,她將車停在了路邊。 下車后,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上,她臉上的紅痕引人注目,但她卻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她走進了一座公園,今天雖然是假日,但公園里的人煙稀少,她坐在長椅上,無聲的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