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同時將向小芃和何乙凌的心都給提了起來，一個手里拿著零食偷偷的觀察周日晟的反應，一個繼續保持溫柔氣質的模樣望著周日晟。

    然而他知道，林家楷的問題不僅僅是針對向小芃和何乙凌，要不是他是他的好朋友，在知道他過去的經歷后，還敢這么問幾乎是踩在底線上了。

    他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又裝出不以為意的樣子吐出兩個字：「沒有?！?/br>
    「欸咦，這個答案也太無聊了吧?！?/br>
    「不然我喜歡你算了?！?/br>
    「呸呸呸我才不要，沒有就算了隨便?！?/br>
    表面上跟著大家因為周日晟和林家楷的斗嘴被逗著哈哈大笑，而心里雖然清楚周日晟不可能會說實話，甚至是說喜歡她，但聽到他親口說在糾察隊里沒有喜歡的人時，向小芃還是難免有點失落，覺得現在放進嘴里的餅乾都食之無味了。

    想到剛剛上山路上他回答她秘密，讓她更加摸不著頭緒，搞不懂周日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山后搭車回程同樣採拆成兩臺車的方式，玩了一整天再有活力的向小芃都因為感到疲累安靜許多。和其他干部分配好各自要幫忙帶回去的東西，以及點好他們這車沒有少人后，跟早上一樣是最后一個踩上車的。

    「坐這里吧?！?/br>
    她都還沒仔細看哪里有空位，就有個聲音從旁邊淡淡的傳入她耳里，側過頭發現周日晟竟然坐在了第一排，而他右手邊靠窗的位置還空著。她愣在原地感到受寵若驚，直到司機大哥再一次出聲催促，她才匆匆入座。

    「學長是特意留位置給我嗎？」她靠近他低聲的問，雖然有些期待，但又點怕是她自作多情。

    周日晟沒有看向她，不自在的拿著手機胡亂滑了好幾個頁面，最后嗯了一聲表示肯定的答案，「趕快坐好休息，不然等一下開下山又要暈車了?！?/br>
    「遵命，大隊長?！?/br>
    「我已經不是大隊長了?！?/br>
    「在我心中你是永遠的大隊長?！顾€刻意拉長了「永遠」兩個字，嘻嘻笑了兩聲后乖乖躺在椅背上坐好。

    沒過多久等他轉頭看她時，她已經累得睡了過去，怕車上的冷氣太涼，他從背包里掏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好的……天靈靈地靈靈……謝謝……學長……」

    睡夢中念著奇怪咒語也不忘嚷著他還會道謝呢，周日晟聽了忍不住笑了下，坐回正后也跟著閉上雙眼休息。

    §

    說到做到的向小芃，從八月中開始會跟著周日晟去念書。但是與其說是和他「一起」念書，他更懷疑她只是來讓他分心的，時不時問他會不會肚子餓還是口渴，需不需要幫他買食物或裝水，甚至關心他讀書時的姿勢，提醒他不要駝背不然就浪費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了。

    「那你跟著來要做什么事？」

    「我可以……讀英文啊，不然我英文這么爛，程瑩瑩都說我再這樣爛下去就考不上大學了?！?/br>
    那時候她說是這么說，但每天就見她只抱著英文四千單字書，翻開之后看他的時間比看書還多。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想問你?！?/br>
    「嗯？」

    「為什么你之前要帶英文字典去學校？」

    向小芃本來還想說什么英文字典，慢慢的腦袋中才浮起了那時的記憶，「啊，因為……學校不是有舉辦英文單字比賽嗎，然后老師說沒有準備范圍，而且又說考不好要罰寫，我就想說是不是只能拿字典來背了?！?/br>
    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原因，周日晟本來想忍住不笑還是失敗了，噗哧一聲差點引來周遭人的注目，「原來會有人認真準備那個比賽?！?/br>
    「不會嗎？那不是也會算入平時成績？」

    「雖然是這樣，但考題的難度太高了，所以大部分人還是直接放棄，只有英文程度很好的人才會在乎有沒有考好?！?/br>
    都怪她英文真的太爛了，所以才這么容易就被唬到，原來那個比賽本來就是太難！想當初她當然考得不怎么樣，不只心情很沮喪，罰寫還多到感覺手要寫斷掉了，「學校真的是太過分了……」

    看她氣得都嘟起嘴來偷罵學校了，他也笑彎了眼睛，覺得她當初說得也沒錯，自己一個人讀書實在太無聊了，雖然她有時候在旁邊瞎忙會影響到他，但更多時候是像這樣能夠讓他放松心情、消除壓力。

    「那你為什么要在字典里夾寫我名字的紙條？」

    向小芃瞪大了雙眼，才想起來那時候把英文字典落在自習室結果被周日晟撿去失物招領處的事。雖然說這是她施法的一環，但是要說出口還是有一點難為情，「學長那時候……有看到紙條是夾在哪一頁嗎？」

    他有些困惑，但怎么想自己應該也不可能細心到去注意這種細節，「沒有?！?/br>
    「紙條是夾在……有love……的那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