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報仇
白熾燈的籠罩下,穿著灰色警服的西門霄松垮地立在走廊中央,肩頭微塌,雙腿隨意岔開直立。 明明姿態散漫,可漫不經心垂下的眼睫,輕抿的唇角,透出與生俱來的矜傲。 頎長魁梧的身影在水泥地面投出墨汁般濃稠的陰影,將地面的紋路掩蓋得嚴嚴實實。 他慢條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煙霧如滑溜的魚兒,轉瞬即逝。 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一彈,煙蒂墜落在地。 腳尖碾過,火星驟然熄滅。 “hi!”西門霄對著走廊那頭背影喊道。 男人轉過身見是????,正準備問他何事。 西門霄唇瓣輕啟:“???????!”傻叉! 不習慣罵人的他耳尖染上薄紅。 男人眉頭擰起,怒氣沖沖大步邁向他。 西門霄不以為意,只是微微偏頭,視線落在楊曦薇身上,下巴輕抬,示意她躲好。 楊曦薇抿唇竊笑。 西門霄聽她話罵人的樣子好可愛。 沒幾步,滿臉狠厲的男人就站在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西門霄面前,踮起腳,揪住他的衣領,兇狠道:“?????????? Laozi!”你敢罵老子。 西門霄蔑視一眼逼近的男人,不由覺得好笑,嗤笑一聲:“????????????????????????????????”怎么?領教兩招? 他神態淡然地瞟向斜對面的屋子。 西門霄臉上藏不住的梨渦讓男人遲疑了一瞬。 接著男人被西門霄引進了屋。 進了昏黃的屋內,男人就被西門霄單方面碾壓,并打趴在地。 遍體鱗傷的男人氣喘吁吁地問西門霄到底是誰? “He's your father!”他是你爹! 躲在墻壁后看得起勁楊曦薇走出來,現身道。 男人猩紅的雙眼射向楊曦薇,含著血的嘴用泰語不干不凈說她是個婊子。 立在一旁的西門霄紅底皮鞋轉瞬重碾在男人臉上,冷酷威脅他嘴巴放干凈點。 高大寬闊的身軀如鬼魅者,在男人眼前投出死亡籠罩般的陰影。 楊曦薇詢問他男人說了什么? 西門霄不肯透露,只說:“不是什么好話,你沒必要知道?!?/br> 楊曦薇并不深究,拿出來時從孩子們手腕上拆下來的繩子,西門霄接過將男人結結實實捆住。 被捆成粽子的男人靠坐在墻上,嘴上綁著布條,絲毫不肯服軟的狠戾神色剜向蹲在眼前的楊曦薇。 楊曦薇被他看得心里怯怯的,當即甩一個巴掌過去:“不許你這么看我!” 兇巴巴的語調里混雜了幾味嬌嗔。 男人傷痕累累的黝黑面頰被打得輕微扭曲。 她蹙眉把打疼的手背在身后揉了揉。 西門霄不禁覺得曾被楊曦薇打過的臉頰肌膚輕微發怵。 她雖小小一只,長相恬靜,但動起手來是真不留情。 上次一巴掌留下的深紅巴掌印,第二日被楚博追問,他只得說是睡覺壓的。 工地看完,印子還沒消下去,楚博還調侃說壓得挺狠。 他當時和現在的感覺一樣。 夠勁! 楊曦薇速戰速決,搞定后跟西門霄安全撤退,任由男人腿間的血流了一地。 他們小心翼翼躲避掉看守的人回到車上。 楚博將駕駛座讓給了西門霄。 右駕他暫不能適應。 接著把西門霄給的項鏈還給他。 這條曾纏住楊曦薇頭發的項鏈,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他雖答應楊曦薇不戴了,但需要經常用到,還是揣在了身上。 剛臨走前交給楚博,讓他只等他和楊曦薇半小時,如果他們還沒出來,就開車沖出去,車的遠光燈打開,把項鏈亮出來,就會有他的人接應他們。 他的人會知道怎么做的。 索性他們用了不到半小時。 車子啟動前,楚博先躲進了后備箱。 憑借西門霄出汗后還沒花妝的臉,經過簡單的檢查,他們順利出了廢棄工廠。 他的人就跟上了他們的車。 通訊恢復后,西門霄給他的人打去電話,用泰語告訴手下的人,工廠里的人是公權共濟會的。 公權共濟會表面打著促進商業繁榮旗號,實則由大財閥與腐敗官僚勾結組成,通過權錢交易壟斷泰國關鍵產業,以共濟之名行中飽私囊之實。 他跟著父親見過里面的核心人物一面,警察中將沙威·頌汶,他無意留意到他手腕處有個老鷹的紋身,造型獨特,他一下就記住了。 而在他扮演的男人身上也看見了同款紋身。 他在拿出手機的那瞬間將號碼備注改成沙威·頌汶。 結果試探成功。 他指示手下的人搜集他們的犯罪證據,整理完畢,送給他的政敵。 這份大禮蓬帕叔會喜歡的。 楊曦薇瞥了好幾眼跟在他們車屁股后的車。 這偏僻的公路上,倏然出現幾輛黑漆漆的車不近不遠地跟著她們, 怎么看,怎么可疑。 恐懼的情緒從心底復生。 她抱緊懷里的女孩,怯怯道:“他們好像跟上來了?” 已經回到副駕的楚博透過左側后視鏡觀察著,警惕道:“還不止一輛?!?/br> 西門霄頭冒黑線,手機給手下人發去信息。 拉開五十米的距離! 車隨即落后于他們很遠。 西門霄神色自若道:“我看不是,這條路是條交通要道?!?/br> 楊曦薇和楚博對視一眼,見車輛已消失在她們視野里,她倆松氣一口。 接著楚博問西門霄要了根香煙,點燃抽了一口,弛緩愉悅道:“你這煙還挺香的?!?/br> 煙霧在他清朗的臉上環繞出朦朧的氛圍感。 西門霄剛開的唇瓣就被楊曦薇不滿的聲音打斷。 “你們男人是生下來就被安裝了抽煙系統嗎?” 楚博和西門霄目光交匯的同時都被她的話逗笑。 視線挪到楊曦薇臉上:“寶寶,這就是提神的,做成了香煙,沒有尼古丁的?!?/br> 她蹙眉問:“你不是不抽煙,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西門霄投來一眼疑惑的神色,里面還帶著幾味看好戲的戲謔。 楚博只得交代,中學時被同學慫恿學會抽煙,母親發現后沒說教,而是帶他看吸煙者的肺展覽,整整持續了一個月,直觀的震撼讓他再也不敢吸煙。 楊曦薇調侃道:“還是楚阿姨會治你,回國還得再去請教兩招?!?/br> 楚博無可奈何笑了笑,看向她:“寶寶,你還想怎么治我?” 他雙眼里瞬間染上色氣,唇角勾到浪蕩的角度,差點禿嚕出口, 除了在床上,我簡直都比狗聽話了。 在最后一刻頓覺此話不合時宜,便話風一轉,變成詢問怎么懲治那男人的? 楊曦薇眨巴眨巴眼,捂住女孩的耳朵,小聲說道:“我把睫毛鑷子插進了他下體,可能捅進他蛋蛋里了?!?/br> 楚博倒吸一口氣,嘴角吊起的笑變了質,他赤裸的上身肌rou頃刻緊繃,并下意識捂上自己腿心。 他緊盯一眼女友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再看向開車的西門霄。 西門霄十分懂他的心情,他當時見楊曦薇插進去時,也跟楚博一樣,不受控地捂住了自己的jiba。 他心照不宣地對楚博點點頭。 楚博苦笑道:“~寶寶好手段,但……,”他賣萌式的表情看向楊曦薇:“但可別用在我身上啊?!?/br> 楊曦薇摸上楚博的臉,溫柔道:“傻瓜,我怎么舍得?!?/br> 她插爆那男人的下體,不單單是男人打她的原因。 而是他對她懷里的五六歲的女孩起了歹心,只是當時他被一通電話叫走了,不然她懷里的女孩肯定無法幸免。 這是她絕不能容忍的! 所以她才毫不猶豫,壞了他的作案工具。 她現在只祈禱別被醫療手段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