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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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觀他心不在焉,也擔心少年性稚再生變故,遂簡單囑咐了兩句話收尾便回到皇帝身邊。 旋即由大太監宣讀皇帝圣意,容訣上前領了旨,整頓好東廠番役,辭別皇帝,浩浩蕩蕩率隊出發了。 殷無穢也終于騎著馬來到他身邊,和他一起背身轉向,在熹微晨光中策馬離宮。 第4章 “那老匹夫拿你當槍使,做什么還要跟來?!比菰E和殷無穢并轡而行,率領隊伍走在最前排。他這樣面無表情,側顏線條冷峻緊繃時,顯得分外不近人情。 這無疑讓其他官員在心里悄悄捏了一把汗,幸虧去的不是自己。 殷無穢卻置之一笑,“那有什么關系。我第一次出宮辦事,增長見識總是好的,就算功勞全歸了太子,可總會有人記得我。宋尚書舉薦我,我又何嘗沒有從中獲益,等這次回來,在禮部我能觸及的政事也會更多,況且——” 殷無穢轉頭望向容訣,聲音漸漸停了。 他話音未盡,不過,前面這些好處足夠打動容訣了,他莞爾一笑,贊許地回視殷無穢。恰逢隊伍轉彎,容訣燦昳絕倫的笑容只殷無穢一人見到。 少年頓時激動地心跳都快了幾分,若不是要隨隊伍規矩行進,他簡直能策馬繞皇城跑個兩圈再回來。 殷無穢克制許久,才勉力把那股上涌的情緒鎮壓下去,和容訣維持不咸不淡的表面關系??蓪嵲谌滩蛔〉刂鲃诱宜f話,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說完少年就懊惱了,覺得不該問容訣這么無聊的問題,浪費他時間。 然而,容訣卻出聲回應了他。 少年一怔的同時不禁欣喜若狂,不可置信都寫在了臉上。容訣眼尾一揚,唇角提起一抹彎弧,“怎么,咱家臉上有字?殿下看的這樣入神?!?/br> 殷無穢瞬間心虛地轉了目光,一肅神色,以拳抵唇清了下嗓子,這才狀若無事地強行扭轉了話題,問他難民暴動事宜。 容訣在正事上事無巨細地和他說了,少年聽完眉宇緊蹙,沒有立即答話。 容訣瞧著眉梢一挑,“你有什么主意?” 殷無穢道:“若是太子早按你的法子做,現在也不必這么折騰了?!?/br> 說著不由有些遷怒,派東廠武力鎮壓暴動哪里有安撫民心輕松,平白給容訣添麻煩。不過若是太子頂事,此刻也輪不著他和容訣單獨出宮了。 氣氛微微陷入了緘默。 容訣看少年情緒輪番變化,就沒再問他。 這時隊伍出了京畿駛入官道,行進速度也在不斷加快。獵獵長風呼嘯掠過耳際,殷無穢微一側首去望容訣,見他散落了一縷鬢發被風拂向耳后,頓時攥緊了手中韁繩,一夾馬腹加速疾馳。 始終和他保持并駕齊驅的速度。 因為隨行皇子是殷無穢,出發這一路輕省了許多,甚至東廠辦事也無需刻意避諱他。照目前的進度,日落之前便可到達轄下難民暴動距離京都最近的潁州,正午還能騰出半個時辰整頓歇息。 容訣向右1傾身朝后側的二檔頭吩咐了兩句話,對方旋即悄無聲息地勒轉方向離開了隊伍。 行程過半時,一行人就近找了個松樹林暫時休整。 容訣甫一下馬系好了韁繩,一只水壺便遞到了他眼前。 容訣一怔,順著握住水壺柄的手往上,不出意料地看見了殷無穢的臉。容訣也不跟他客氣,擦過殷無穢的指尖從他手里接了水壺,拔開塞子仰頭就喝了兩大口,旋即將水壺遞還給他。 殷無穢在他喝完后也就著喝了兩口水,少年仰起的脖頸上喉結攢動明顯。 容訣盯了須臾,末了一瞇眼睛問他,“累不累?” 少年一抹唇角水漬,收起水壺精神奕奕道:“不累,騎半天馬不算什么?!?/br> 容訣又看了他一會,倏然彎唇笑起來:“既然不累,咱家再交給你——” 殷無穢還在認真聽他說話,忽然又一名身穿褐衣頭帶尖帽的檔頭疾步過來打斷了兩人對話,對方附耳向容訣稟報了什么,容訣當即神色一凜,轉頭覷他:“當真?” “千真萬確。督主,咱們要不要……”東廠大檔頭徐通涼在身前比劃了一個先下手為強的手勢。 “不急,”容訣一勾唇角,眉梢卻銳利壓緊了,眸中劃過一抹厲色,道:“你去點一隊人馬隨即出發,咱們直接去潁州廩倉,親自去瞧上一瞧?!?/br> “是!”徐通涼領命離開。 殷無穢在一旁目睹了全程,雖然不知事態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緊急變化,卻也明白容訣此刻就要走。他不由自主地一把拉住容訣手腕,“你……什么時候回來?”話到嘴邊,囫圇轉了個問法。 容訣以為他是一個人獨行不安,遂道:“東廠剩下的人手會留下護送殿下前往潁州驛站,潁州刺史也會派官吏過來接應,殿下無需顧慮?!?/br> “……我不是,那個意思?!币鬅o穢有些彷徨地松了手。他不是要人保護,只是,容訣方才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容訣在臨走之前轉過身,看著他肅然地:“殿下。誠如殿下之前所言,東廠人手盡歸殿下調配,要做什么,做成什么樣,全憑殿下本事。這不僅是太子的功勞,更是殿下不可多得的機會?!?/br> 殷無穢聽明白了,他不再過問。 容訣也沒空管他,他一系披風,從宦服領口到玄色長靴,無一處不收拾地嚴謹妥帖,重又風塵仆仆地翻身上馬趕路,等他一勒韁繩要轉彎離去時,殷無穢到底沒有忍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