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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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訣心念電轉,莞爾應了。跟著田順朝皇帝居住的養心殿而去。 待用過早膳再從養心殿出來時,已是辰時。容訣覺得嘴里彌漫著一股難言的藥粥清苦味,那早膳他都沒吃幾口,味道卻在嘴里揮之不去了。 難吃。 容訣撇了撇嘴,從袖中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幾塊豌豆黃和鳳梨酥來吃,清冽甘甜的味道一下在味蕾散開,總算沖散了那股苦澀的藥膳味。 容訣慢條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小塊豌豆黃,心情轉好,將油紙疊好重又塞回袖中。耳畔忽聞一陣竊竊私語聲,他沒有出聲,任由細碎的討論落入耳中。 “誒,你聽說了嗎,今天早上那位被陛下直接當堂打臉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一向很得陛下寵信嗎?什么事情都讓他辦?!毙m娥吃驚地捂住嘴。 “當然是真的了,那么多雙眼睛親自看到的還能有假?宮里都傳遍了。要我說,他就是囂張過頭讓陛下不滿了,這樣也好,你都不知道,我每次遠遠瞧見他小腿肚子都開始打顫……” 容訣正聽兩個小宮娥端著托盤眉飛色舞聊地起勁。 卻在這時,“咻”的一聲—— 一顆圓潤的鵝卵石飛擲到小宮娥腳下,讓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八卦上的宮娥一個不察崴了腳,身體向前傾倒,她本能地抓住好友胳膊尋求支撐,卻讓兩人一齊摔撲在地。 咚地一聲,聽著就疼。 容訣:“……” 他現身一抬眸,朝鵝卵石飛來方向望去。 只見皇宮東六所宮殿大門完全敞開,門口站了一位面如冠玉修長如松的少年,這少年形容這般俊朗,此刻唇線卻有些不悅地抿的平直。 兩個小宮娥揉著刺痛的膝站起來,轉身去撿摔脫手的托盤,卻在轉身的一剎那花容失色,膝蓋一軟差點當場又跪了回去,另一名宮娥同樣臉色煞白。 兩人顫栗著福身:“奴婢見過督主?!?/br> 容訣沒管她們,只一瞬不瞬望著肅立門口的少年。少年看向兩宮娥的眉梢頓時更加不悅壓緊,“還愣著做什么,不趕緊進去干活?” 兩個小宮娥如蒙大赦,一低頭往殿內飛快疾走,仿佛身后有什么吃人猛獸窮追不舍,旋即感激地朝門口少年行了一禮,顧不得摔傷飛也似的逃離。 她們感激涕零地將殷無穢當成救命恩人,殊不知,讓她們摔倒的罪魁禍首也正是他。 容訣瞧著頗覺有趣,一步步走至殷無穢面前,也莞爾行了一禮: “咱家,見過七殿下?!?/br> 第2章 今上一共有六位皇子,太子是皇后嫡出的二皇子,自小榮寵無度;大皇子雖是庶出,不過文韜武韜樣樣精通,又居長位;五皇子常年戍守邊關不在京畿;剩下的十皇子和十一皇子都還太小,尚不知事。 今日大朝會太子和大皇子俱在,獨眼前的七皇子殷無穢并未前去。 皇子們到了一定年齡都需上朝聽政,只不過受不受重用,擔任什么職位,全系皇帝器重和家族底蘊。殷無穢母妃早年被打入冷宮,連累稚子也失恃,他上朝不過是走個過場,去不去無人在意,急詔朝會自然更不會特意通知他。 容訣目光審慎地注視少年。一直到容訣走到門前,和殷無穢不過咫尺之距,少年目光這才急急抹了開來。 “殿下還站著做甚,不歡迎咱家?”容訣唇角掠過一絲似有若無的弧度,卻讓人難辨其中喜怒。 殷無穢聞言登時讓開了身,站到他身側。 少年神色在這一息之間變了幾變,他似乎急于說些什么,卻又苦于實在想不出話頭,反而緊促拘謹地一頭扎進了容訣的話圈:“沒有。沒有不歡迎?!?/br> 見狀,容訣眼角一揚,真有了兩分好整以暇的笑意。 他收回一直注視這少年的漆深目光,將其落入宮殿內,旋即毫不猶豫舉步邁入,駕輕就熟地仿佛是在自己的地盤。而殷無穢始終不置一詞,緊跟在他身側。 殷無穢居住的東六所是一處三進院式宮廷建造,占地面積不小,卻實在樸素冷清,偌大庭院一眼望去就到了底,沒有什么華貴裝飾,更沒有成群服侍下人。 除了方才的兩個使喚宮娥,僅有幾個粗使雜役。 兩個小宮娥也并未離遠,而是警惕地躲在角門后觀望前邊動靜,見容訣就這么堂而皇之進來,而她們的主子則完全淪于人側,被其碾壓,頓時互相杵了杵胳膊,悄聲退下了。 徹底棄方才才救她們于水火的“救命恩人”而去。 容訣乜見,移開視線轉向殷無穢,色澤紅潤的唇一啟一揚:“殿下宮中治下這樣松散,要不要咱家替殿下管教一二?” 旁人聽他這樣說,只當他還在介懷下人間的妄論,借機想要報復回去,早被嚇得六神無主肝膽俱裂了。 殷無穢卻不會被他這番話唬住,反而從一開始的局促裝腔漸次放松下來,不會輕易被他帶偏了思路。 少年笑意吟吟地彎起眉目:“都沒人了,督主還要管教誰?如果是剛才那個兩不懂事的婢女,我去叫她們過來?!?/br> 容訣這幾年確實聲勢駭人,剪除黨羽的鐵腕cao作更是攪得滿城風雨,這朝堂上有多少人畏懼他都不消說。殷無穢卻是清楚他的,容訣并不是那種是非不分、對人一竿子全部打死的殘酷性格,正相反,他對于某些細枝末節和無關緊要的人、事,壓根連個眼神都欠奉,大多數時候都是抱著一種無謂看客的姿態居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