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月：“完美到——就好像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查他一樣?！?/br>
    作者有話說

    還記得上一案的河豚毒素嗎？沒錯，這兩個案子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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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些小伏筆

    第60章 死胡同

    幾句話的工夫，季明月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以及熟悉的無框鏡。

    ——步安寧已然換了便服，走出門診大樓，向不遠處的職工食堂匆匆行去。

    季明月：“聽剛才步安寧和師弟說話，他們倆應該有一起吃食堂的習慣?？墒窍惭缒翘?，步安寧卻是在辦公室吃了外賣，這不像他的作風，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

    步安寧是故意留在辦公室。

    留在攝像頭看得到的地方。

    話畢他扭開礦泉水瓶噸了一口，甘涼的水讓他大腦清明了些。他心道在醫院工作，忙的得腳不沾地是常態，吃頓外賣其實很正常，自己方才的設想完全是主觀臆斷，立不住腳。

    他不無郁悶地道：“是我陰暗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br>
    “你沒有，”連海啟唇，“我本來不覺得步安寧會牽涉到這樣一起集體中毒事件里，但如今看來，還真不一定?！?/br>
    季明月一怔，咽下去的礦泉水劈了個叉竄到氣管里，咳得眼淚鼻涕混在了一起。

    連海掏出紙巾，湊上前來。他略高，身子稍微傾了些，仔仔細細幫季明月擦臉。

    下顎，嘴角，鼻尖，顴骨……像是雕塑家在勾勒自己最為滿意的作品。

    “別動?！边B海捧起季明月的臉，讓他躲閃的目光定住。

    濃黑瞳仁，眼中含水霧，讓連海想起春日初融的河流，和水流中被反復洗禮的鵝卵石。

    連海吹了口氣：“睫毛掉進眼里了?！?/br>
    不知為何，連海氣息有些亂，十分不得要領，沒吹走睫毛，卻令曖昧迅速升溫。季明月被焦灼的空氣燙得五感盡失，羞恥地一個激靈：“不……不是這里，位置不對?！?/br>
    “想什么呢？”連海捏了捏他幾乎變成桃子顏色的蘋果肌，繼續朝他耳廓吹了口氣，“不過你說到了重點，位置?！?/br>
    意識到被調戲了，季明月耳朵紅得滴血，他捂住臉：“？”

    連海：“我看視頻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不對——幾乎每隔幾分鐘，就要離開座位走到攝像頭正下方，好讓攝像頭拍到他?！?/br>
    堪比電影學院教科書一樣的走位，未免太刻意。

    季明月邊揉眼邊回憶視頻內容，發現確實如連海所說。

    連海：“但視頻里的人的確是步安寧，怪就怪在這里?！?/br>
    “會不會是ai換臉？”睫毛總算從眼中出來了，季明月通體舒暢，思路也隨之打開，“現在ai換臉技術很發達的，隨便找個跟步安寧身材差不多的人在辦公室坐著，喏，我看他那個小師弟就挺符合的，讓師弟李代桃僵，他自己去步家村投毒?！?/br>
    “不可能?！边B海篤定道，“如果視頻是偽造，第一時間知道的應當是警方，而不是我們。你覺得步安寧還能優哉游哉地去食堂吃飯？”

    有道理，季明月只覺腦子里蒙了片霧，重重嘆了口氣：“繞來繞去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這哪是破案啊，根本就是走死胡同。海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圣水很快要失效，連海掏出懷表看時間：“先聯系一下杜賓，之后盡快回陰冥。明天我們不鉆胡同了，正兒八經走陽關大道?！?/br>
    季明月懂了。

    去步家村。

    ……

    杜賓不愧是做自媒體的，執行力強，效率驚人——昨天連海聯系他，想要《財新周刊》雜志社幫忙開一張去步家村采訪的介紹信，杜賓只花了一個晚上就辦妥一切，加急快遞今早就送到了沛州福利院傳達室，還說政經口的總編正巧在沛州有關系，已經和縣鄉兩級打好了招呼。

    坐在去步家村的出租車里，連海認真看了介紹信，確認底下的雜志社紅章絕非偽造后，將信紙疊好。

    他見季明月猴一樣抓耳撓腮，還時不時回頭看兩眼，便道：“介紹信沒問題，你把心放在肚子里?！?/br>
    季明月卻搖頭：“不是擔心這個，我總覺得后面有人跟蹤。就那輛白色綠牌比亞迪，看見了沒？打從我們倆上車開始，一路從收費站跟到現在?！?/br>
    路上車多，幾個大路口擁堵異常，白色綠牌比亞迪是網約車標配，一路上連?？吹搅耸畮纵v。他放低聲音：“你一個鬼，你怕人跟蹤？小季，我現在很懷疑你的精神狀態啊?！?/br>
    季明月皺眉：“我認真的?！?/br>
    小季委屈起來，眉毛一擰，嘴唇微微翹起，別有風情。連海忍不住笑了下：“這個案子辦完，我找慶甲君給我們倆特批個長假，咱們一起，休他十天半個月?！?/br>
    前幾天沒能休成的年假，沒能和小季一起吃的燭光晚餐，沒能打上的本壘，他早就在手機里的【咸魚投喂指南】備忘錄中置了頂，遲早要補回來。

    卷王主動要求休假，震撼程度不亞于雞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燒斷了鎖。季明月雙目圓睜，掐了兩下自己的大腿：“起猛了，這特么一定是場夢?！?/br>
    連海：“夢？”

    方才的擔憂早已被要休假的喜悅沖擊得煙消云散，季·咸魚·明月給了連海一個迷之微笑：“我就說，怎么可能有人跟蹤我們呢?！?/br>
    到達步家村已經是下午三點，連海和季明月看到一幢三層小樓，門口掛著【步家村村委會】【步家村黨群服務中心】的牌子，大步流星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