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三)
京中權貴世家,端著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好皮囊,面上是一擲千金愿觀一藝只飲酒作樂,然若只是如此,紅綃樓的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樓閣水榭間,曖昧的薄紗浮動翩翩,雨露扶著雕花欄桿邁上樓梯時,已聽到不知哪個雅間傳來的曖昧聲響。 姑娘引她穿過長廊,推開了隔間的門。 長窗半掩,閣下燈火如晝。 那人坐在窗邊,轉動著手中玉簫,聽見門開的聲音便回頭笑著望她:“來?!?/br> 身后的門被關上,雨露打量了一圈這雅間,與旁的隔間無甚區別,羅榻并無幔帳作圍,只有掛滿屋梁的紅綃半遮半掩。她跪坐到他身邊,接過他遞來的茶盞卻沒入口,遲疑著問:“你想做什么?” 楚淵唇邊的笑意淡了些許,握住她捏著茶盞的那只手腕,將她往自己懷里拉了拉,盞中的清茶灑了一半:“擔心了?” 問罷,他也知曉她回不了話,抬手撥了撥她鬢邊散落的青絲,緩緩道:“平日忙起來不覺得如何,倒是今夜格外想你,還得謝他,放你出來給我見見?!?/br> 雨露垂眸看著裙擺上那點濕痕,抿了抿唇,還是不放心的問:“你今夜真的——” “噓——”他打斷她的話,立指抵在她唇邊,語氣輕卻帶著不容置哆的認真:“這與我原本所料并無不同,你做的很好?!?/br> 她心下一沉。 楚潯登位以來行事太過激進,幾次不顧世家權貴的暴政幾乎將朝中一半的舊勢力的都推到了楚淵手中。他若想帶她回去,有楚淵在,此事鬧不動明面上,若是暗中奪人,若落入圈套,宮內宮外恐怕不會也不想追查他為何死在紅綃樓這種地方。 這時機對楚淵來說,確實再好不過。 比他們原先預想過的最不濟的逼宮奪位要好太多。眼下是楚潯式微,若他再因為她自亂陣腳,皇位一不留神就是拱手相讓。 “他若出事,”雨露咬了下唇,手幾乎發起抖來,掩在袖口之內,向他發問:“北境該如何?你可有對策?” 她是聽過御書房中楚潯與賀長風的對話,才知曉原來北境也不算平穩,只要他出事,隨時有可能重新打進大楚。北境賀家是聽命于楚潯的,即便是忠勇愛國,這一仗恐怕也打不贏。 “一旦失守,北齊自山海關一路打過來不過數月?!?/br> 楚淵垂眸將她的手從紅袖里捻出來,放在一旁的碳爐之上溫了溫:“沒指望賀家能贏,一旦開戰,我帶喬氏親征北齊?!?/br> “你不想他出事?” 他瞇了瞇眼,唇邊笑意發冷。 一把將她自身邊撈起,灼熱掌心隔著腰間紅紗握著她腰肢,幾步路將雨露直抵到長窗外的憑欄處,要她瞧著紅綃樓后院的水中亭榭,一口咬在她耳垂:“若你回去,他會拿你怎么樣?想過嗎?” “今夜不回到我身邊,想去哪里?” 雨露吃痛,微微偏頭躲他的腰,一雙杏眸里映著遠處街市如晝的燈火,緊咬住雙唇。他似乎毫不在意會被人瞧見,或者他就想被什么人瞧見,從身后擁著她,吻在她耳后。 “他若來了,我反而吃味?!背Y低低哼笑一聲,手掌探進她紅紗裙擺之下,不輕不重摸進她袴間滑嫩的腿根,吻一點點落在她頸間處,輕聲道:“這身紗裙很稱你,今日不脫你衣裳了,好不好?” 腿間處太過敏感,他幾根手指一觸在腿心,雨露便抖了一下,不爭氣地淌水。她抿唇忍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喘息,忙按住他的手,軟著聲音道:“回榻上——” “不回?!彼麍剔痔竭M那濕潤的入口,修長的指在里頭攪動幾下便抽送起來,聽見她從唇齒中溢出的呻吟便故意捻著幾縷銀絲往她腿根抹,嘆道:“露兒濕得好快,想我了?” “還是怕了……” 楚淵抬起另一只手,隔著面紗捏住了她下頜,要她瞧著院中嬉笑的男女,指節探入她丹xue深處層層攣縮的褶皺,借著滑膩的蜜水加快了抽送的節奏, 雨露一雙眼蒙起了霧,又因羞怯而闔上,在心內催眠自己帶著面紗,沒人瞧見她的臉。她身子太不爭氣,許是自經了人事便被楚潯要得越來越饞,這樣被他的指碾過幾次軟rou,便抖著兩條腿要丟了。 她忍著呻吟按他手腕,想叫他的手自自己腿間出來,可那力氣實在不重,反倒像是欲拒還迎。 只用手指讓她丟一回太容易,楚淵聽出她聲音的甜膩,兩根手指摸索著將她roudong里每一迭都細細摸過一回,在她耳邊低嘆了一聲。 ——“小浪蹄子?!?/br> 雨露被遮在紅紗下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嗚咽著搖頭。他便將捏著她下頜的手指探進她面紗之下,用兩根修長的指鉆進她口中叫她含住,拇指指腹揉著唇瓣,手指褻玩著她面上和胯下的兩張嘴。 指節進出間勾芡著縷縷液絲,無法閉合無法言語的口讓接不住的涎水淌了出來。楚淵想她想的要命,將她往木欄上又抵了抵,直撞得她腰腹發疼,胯下的欲望直隔著幾層布料抵在她臀縫。 兩具身體緊貼之時,遠處城墻之上忽得綻開了第一朵煙花,將她嚇得抖了抖,蜜處絞緊了他抽送著的指。 憑欄之下方才還在打鬧調情的男男女女一齊望向內城巍峨的城墻之上。雨露正處在情至濃時不高不低的一點,眸中的水光發顫,映著明月與緊跟著綻放出的一朵朵煙花。她里頭已舒坦到脫離掌控嘀嗒淌水,濕軟的舌無意識舔過他的手指,像是在討好著求他送自己一程。 楚淵吻著她耳后,又微微張口用唇舌迷戀地向下啃噬,好一會兒才從她媚香的青絲之間離開,輕笑道:“戌時了,好好看著那城墻上的煙花,這可是頭一遭?!?/br> 雨露未反應過來,直夾著他的手指嗚咽,微微偏頭,眼神帶著祈求。 “看我更好?!?/br> 楚淵用閑著的那幾根指制住她的臉不許她再回頭,眸中笑意更深,聲音喑啞。 熾熱的呼吸緊貼她面紗,他整只手掌都覆在了雨露腿心,兩指帶著yin水抽送時,另幾根屈起的指節捻著花瓣之間的凸起,又好心地送了送。 雨露耳邊響起他喑啞,卻難掩酸澀而陰寒的調侃。 “禮部數日前接了他口諭,上元夜,在城墻之上燃放煙火,與民同樂——” 雨露睜圓了原本半瞇著的眼,想回頭卻被死死鉗制住,在他指尖猛地碾過丹xue深處時猛地一顫身,含著手指的口嗚咽著喚不出聲,熱潮自里頭澆過他的手掌,淅淅瀝瀝落在兩具身軀之下的木板上。 楚淵便抽出了濕漉漉的幾根手指,將她翻過身來,微微偏頭吻上她,抵開她剛剛被褻玩過的口,唇舌交纏之時被她眼尾的淚痕刺痛,吻得愈發熱烈。 城墻之上生出火樹銀花,而他吻她直至花凋。 沒許雨露再看一眼,楚淵單手抱起她的腰,將她帶回內室,掀開一層層紅綃后把懷里的人壓入羅榻上柔軟的衾被。 紅綃樓的雅間,塌與榻間隔處的墻最薄。 雨露在他炙熱的身體覆在自己身上時,聽見墻的另一頭傳來男女交歡時不堪入耳的聲響,染著蔻丹的指甲抓破楚淵的背,眼尾的淚沿著淚痕打濕了布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