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縱
她勉強能吞,只是實在吃力。 青絲盡數撥到一側,雨露伏在他腿間,檀口張開堪堪含住紫紅龍首,喉中已品到了腥咸,大抵是她和他體液混合的味道。楚潯沒動,只垂目看她這樣生澀地吞吐,順手替她將散落的鬢發別到耳后,指腹摩挲她泛紅的臉頰。 這張嘴和她身下那張一樣緊窄,濕熱柔軟,卻連半根都難吞下。 她含得久了,齒關發酸,泄憤般輕輕一咬,舌尖無意識掃過頂端。楚潯眉頭一蹙,悶哼著捏住她下頜要退出來,雖說是舒坦,但見她這般費力,倒也沒那么樂于見她做這活計了。 退出時唇舌與陽物牽扯出幾縷銀絲,她掩唇輕咳,面頰緋紅。楚潯拇指擦過她濕漉的唇,低聲嘆息:“罷了……你太笨……” 原以為她會在意前半句的憐惜,卻見她眼波一橫,嗔道:“明明是陛下太——” 話音戛然而止。 最后那個字眼硬生生咽了回去,罵他便罵他,誰要夸他? 楚潯自知道她沒說出口的字,唇角微勾,將她從自己胯下拉了起來。雨露卻想起什么似的,順勢一挺腰,仰頭吻在他唇邊,柔柔呢喃:“臣妾若繼續,陛下能不能答應臣妾一件事?” 這倒是她第一次與他討什么。 “說來聽聽。若是什么惹朕不快的事…”楚潯眸光微沉,頓了頓,指腹摩挲她下頜,“反倒要罰了?!?/br> 他心下莫名發緊,怕她是又被折騰得過火,會像昨夜那般混說出要自己去寵幸旁人的混賬話。楚潯寧愿她恃寵而驕,要自己立誓從此不得再召幸旁人,只寵她一個??刹恢趺?,明明她在自己這里已是膽大嬌縱,甚至也曾明里暗里對他吃味。 卻仍叫他隱隱覺得——她似乎不會在意,他這個皇帝是否同其他后妃行房歡好。 她并不是懂事的性子,若是反而在這件事上懂事,反倒更會令他……惱火…… 思緒飄遠,他掌下力道不由加重,掐得她腰肢生疼。 “欸——”雨露吃痛,忙去掰他的手指,嗔道:“臣妾還什么都沒說呢!” 楚潯非但不松手,反在她腰間軟rou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眸色晦暗,后槽牙咬得發緊:“愛妃最好想清楚了再說?!?/br> 雨露不知道楚潯這是想到了什么,被他這副模樣唬住,一時間噤若寒蟬,半晌才討好般笑笑,輕聲問道:“那若是……陛下聽了不悅……會罰臣妾什么?” “先說好,您別罰臣妾抄經書之類的!”她忙不迭抓上他衣襟,身子貼近他半開寢衣間裸露的胸膛,坐進他懷里,“禁足也好,罰跪也罷,便是……便是掌嘴打板子也使得……” 楚潯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冷聲問:“究竟何事,值得你連這些罰都甘愿受?” 這些哪里是在罰她,分明是要折磨他自己。 “陛下先答應臣妾!” “允了?!?/br> “君無戲言!”雨露湊上去在他下頜輕吻幾下,放軟聲音試探:“三月春獵……臣妾能否同去?” 大抵沒想到雨露會提起此事,楚潯望進她眼底,一時間沒有答話,思付了片刻,還是開口問她:“為何想去?你會騎射?” “臣妾哪里會……”雨露見他沒有立刻回絕,眸中一亮,抬手用指尖在他胸膛劃來畫去,溫聲調笑:“您就當……臣妾……想看陛下……英姿……?” “說實話?!背“醋∷鱽y的手,不為所動。 “實話就是如此……”實話自然是不能說,雨露將手掙開攀在他肩膀貼得更近,吐息如蘭:“就讓臣妾去嘛……不然……春獵來回月余……陛下……忍得???” 知道她不會說實話,楚潯嗤笑一聲,扣著她腰肢一口咬在她頸側軟rou,廝磨到她輕顫才松口道:“不成?!?/br> “為何?”雨露有些急,指甲掐入他肩頭,忙不迭道:“臣妾會乖乖的……不給您添亂……” 她指甲掐出點刺痛,像是幼獸的爪子在亂抓,楚潯沒在意,只是神情漸肅,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先不談前朝,朕從未帶后妃去過春獵,忽然帶上一個你,會起非議?!?/br> 有幾朝的舊例在前,便可見這些朝中的‘忠勇之士’并非有勇無謀,在宮內尚且是些勸諫帝王雨露均沾不可偏寵,恐引發朝內動蕩的折子。到了宮外,便有無數個機會直接對她下手,事成后還寧愿撞柱而死,讓自己有個“清君側”“整肅朝綱”名留青史的美名。 這般盛寵已是引人矚目,若再帶她去了上林苑,他怕護不住她。 見雨露垂眸不言,大抵是明白他此話何意的,楚潯自以為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語氣放軟哄了一句:“乖乖待在宮里,等朕給你獵只雪狐回來養?” 雨露瞥了他一眼,驀地從他身上下來,赤足踩下地磚,松松垮垮的肚兜半掩著自雪頸蔓延至胸口的迤邐紅痕。她一把撥開帳幔,對著外室正等著他們用早膳的白鶴朗聲道:“白鶴,早膳撤了,陛下不在這兒用,本小主今日也不用了?!?/br> 白鶴聞言愣在原地,苦笑著悄悄抬眼望向雨露身后追下來的楚潯。 她赤足還未踏出內殿,便被人一把撈起。楚潯似是被她氣笑,一把抄起散落的里衣往她身上裹:“朕是不是縱得你無法無天了?” 雨露冷哼一聲,突然屈膝抬腿,玉足不輕不重地碾過他胯間尚未徹底消下去的欲望,輕聲道:“陛下哪里慣著了?春獵不許去,再過些時日,怕是連金鑾殿、御書房都不讓踏足?!?/br> “就把臣妾留在暖玉閣……”她故意頓了頓,尾音落下時已眼尾泛紅:“等著不知何時才會臨幸的……登徒子皇帝……” 楚潯一把攥住她發涼的足尖,對她這耍性子的模樣頗感無奈,但好歹還沒到色令智昏,真被她鬧得失了分寸的程度。他拎起羅襪替她套上,語氣淡淡:“愛妃非要這么鬧,朕也由著你,橫豎宮里其他后妃,不都是這般過活的?!?/br> 這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雨露默了幾息,像被他澆了盆冷水。 她確實是被他縱得太過忘形,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楚淵自己有辦法讓他帶自己同去。他待自己是好,但大抵也只是偏寵了一只什么貓兒狗兒,怎么真當自己與他后宮的其他御妻不同了。 見她不言,楚潯便只用指節勾了下她的鼻子,將外室那碗避子湯端來,遞到她眼前,溫聲道:“喝了,放涼了更苦?!?/br> 雨露接過來,一聲不吭地飲下了。 她少有這般低落的時刻,楚潯也是個寡言的,倒沒想到不許她跟去春獵有這般嚴重,只當她一時跟自己鬧別扭,不再招弄。 這還是一向濃情蜜意的帝妃頭一次冷戰,他走時,雨露循著禮數到殿外送了幾步,沒等到他身影走遠便回了內殿。 楚潯此人,能縱她的時候百般嬌縱都可,不能縱的時候也絕不會反口,若再去求他也只會鬧得更難堪。 既然求他無用,只能自己想法子。 思付片刻,雨露在案前書信一封,交予侍書:“替我交于殿下?!?/br> 蘊之一定要見,這次不見,以后便更難相見,這孩子心氣太重,不見到她,不知道還能做出什么事來。她們姐弟,她一人受制于此也便罷了,決不能再讓他也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