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納命來，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一瞬，她突然又有了精神，雙臂大力一振，便將同時扣住她的兩個男子振了開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劍刺向我。我下意識地將小迷拋了老遠，只道這回，我在劫難逃。卻不想此時，還是有人為我擋住一劍，是秋蒼。

    秋映的劍，刺穿了秋蒼的身體，她身上的血濺飛于我的衣裙之上。

    “娘親??！”秋映喃喃道，沒想到秋蒼會擋住這致命的一劍。

    我怔傻地看著懷中的秋蒼，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不知道，在這個世間，我還有一個娘。我更不知道，會以今日這種方式相遇，再作別。

    “映兒，衣兒，是為娘不好，不該將這一切強加在你們身上。你們所受的苦，都是為娘一手造成……”秋蒼握住秋映的手，她沾滿血腥的手，亦握著我的，讓我與秋映的手，緊緊相握在一起。

    秋蒼的唇角不停地流血，她的時間，已無多。

    “映兒，一切都是為娘的錯，你莫怪衣兒，好不好？你答應娘一回，好不好？”秋蒼的聲音，絲毫聽不出她已到彌留之際。

    映兒抬起淚眼，看向我，終是點了頭。

    “衣兒，衣兒……我的孩子……”秋蒼緊緊握著我的手，仿佛這般，便能告之我，我是她女兒的事實。

    “娘親……”我哽咽著回應。除了如此喚她，我不知該與她說些什么。

    “衣兒，你終于還是認我了，我終于，等到你親口喚我一聲娘親……我記得你剛出生時，只有這么一點大，紅樸樸的小臉，櫻桃小嘴嗒著尋找食物……把你送到你爺爺的手中，看你慢慢長大，有時我偷偷地躲在一旁看你，想著你叫我娘親的可愛模樣，我終于，盼，盼到……”秋蒼的話無法說完。她的眼還看著我的臉，似想記著我的模樣。

    我顫著手，將她的眼眸闔上……

    又是一個這樣的冬季，我親自送走至親。

    埋葬了母親，我與映兒同時在她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才并肩站起。

    映兒看我一眼，轉身便欲離開。

    “jiejie……”我想，如此喚她一回。映兒，是我在這個世上除了小迷之外，另一個至親。她似乎，去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