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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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生氣而已,又不是不喜歡了。 張知序垂著眼想,他也不算是生她的氣,只是還沒來得及哄自己。 沒事,不用管他,總是放一會兒就能自己好的。 夜風拂衣,微涼潮濕。 陳寶香靜靜地看著他眼里的情緒。 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去跟九泉說一聲,今日你回我那兒吧?!?/br> 張知序下意識地搖頭,他想回去自己待著。 然而跟前這人說的似乎不是詢問而是決定,說完也不看他,拽起他就走。 手心里的繭硌得他有點癢,張知序踉蹌幾步跟上她,嘴都張開了,卻還是沒能再拒絕一次。 酒意上涌,眼前似乎更迷蒙了一些,腳像踩在棉花上,對四周環境的感知也逐漸模糊。 他依稀覺得自己被扶上了車,又依稀感覺有人靠在自己身邊,鼻息間有青草的香氣。 莫名地,張知序也感覺到了安穩踏實。 他也是有人來接的。 第176章 將軍不識字 酒不是個好東西,喝多了會做亂七八糟的夢。 張知序夢見自己被陳寶香扔在了馬車上,又夢見四周都是狼,他抽出長劍劈砍,砍了一夜也沒能突出重圍。 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屋子里安安靜靜。 “九泉?” “主人?!本湃崎T進來,將帕子擰干遞給他,“已經是吃午飯的時候了?!?/br> 張知序幾乎是脫口而出想問陳寶香呢。 但冷靜想想,又不是夫妻,哪有一睜眼就找人的。 將話咽回去,他平靜地洗漱更衣,再如往常一樣想坐去桌邊。 “嗯?”看著原先擺小桌的地方空著,倒是側室里多了一方書桌,張知序納悶了,“這不是我先前住的房間?!?/br> “當然不是?!本湃睒?,“昨兒那酒后勁大,您下車的時候不甚清醒,非要往這邊走,陳大人拗不過您,就將主屋讓給您,自己去睡了側堂?!?/br> 居然能有這種事? 張知序悔恨不已:“下次我再這樣,你直接將我打暈拖走就是,別讓她為難?!?/br> 九泉挑眉,遲疑地道:“陳大人好像也沒怎么為難?!?/br> 不但沒為難,還在屋子里守了許久才去睡的。 張知序將信將疑。 他將凌亂的被褥疊好,又點燃爐子里的熏香,想把房間恢復整齊干凈。 結果收拾著收拾著,他瞥見了她書桌附近的盛況。 大大小小的紙團七零八落地散著,有的扔進了廢紙筐,有的滾在地上,墨水也這里一滴那里一抹,凌亂非常。 陳寶香不是不會寫字嗎,弄這么多紙墨做什么。 他搖頭,過去撿起個紙團想扔筐里。 結果一低眼,他看見了上頭露出來的一個字。 樹。 歪歪斜斜的筆畫,很是生澀僵硬,但寫得很用力,墨都透了紙背。 他有些疑惑地伸手將它撫開。 歪歪扭扭的字跡順著紙張的褶皺蜿蜒,一排又一排地顯露出來,初看不知是什么,再一細讀—— 竟然是一整篇的《樹論》。 謄抄的人顯然只會依葫蘆畫瓢,很多字都寫錯了筆畫,這里一個墨團那里一個叉,筆尖也控得不好,字跡糊了一大半。 他怔愣,又撿了兩個紙團起來。 一模一樣的內容,變化的只是墨團的和錯筆的位置。 再打開廢紙筐里的,亦然。 張知序捏著一堆紙在桌前站了一會兒,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的摘星樓。 “大人寫的《樹論》小女拜讀了十遍也不止?!?/br> 這聲音落下去,露臺四周突然安靜得針落可聞。 眼神微動,他低頭數了數手里皺巴巴的紙。 “七、八、九……”指節按在最后一張上,張知序側眸,很輕易地就看見了桌上鋪開的第十張。 第十遍的謄抄有了很大的進步,筆畫對了,墨團也幾乎沒有,筆跡雖然不算好看,但兩百余字,都整整齊齊地列在上頭,雄赳赳,氣昂昂,像極了將軍麾下的兵。 將軍不識字,不能知文心。 但別人能讀十遍,她就能笨拙地抄十遍,懂不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他的欣賞從不比別人少。 ——誰說不在意,這不是一個字都沒聽落下嗎。 隆冬遺留下來的冰霜以為會積年不化,但只春風一吹就呼啦啦地開了滿地的花。 張知序是想克制一下情緒的,但嘴角不知怎么就高高地揚了起來,半晌也沒能壓下去。 “醒啦?”陳寶香從外頭回來,一身汗還未干,跑得熱氣騰騰的。 張知序回眸看她。 陳寶香挑眉,目光從他臉上移到他手上,倒也不扭捏,只笑:“有點丑是不是?” “不丑?!?/br> 她愕然,走到他跟前指指他的眼睛再指指紙上的蚯蚓,“這都能叫不丑?” “不丑?!彼麍剔值刂貜?。 陳寶香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九泉:“你家主人瘋了吧,他那么擅長書法,還能說這玩意兒不丑?” 九泉:“……” 他該怎么跟陳大人解釋情人眼里出王羲之這回事呢,就是別說陳大人寫字了,她就算鬼畫符自家主人也能找到角度夸的。 張知序將她的腦袋轉回自己這邊,捏著皺巴巴的紙認真地看著她問:“很介意?” lt;a href=白鷺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