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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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侍女去水心小筑,大夫應該一會兒就到?!?/br> 陳寶香難得地聽話,乖乖照他說的做。 張知序剛想夸她兩句,卻見人往床上一趴就昏了過去。 也是難為她了,他直嘆氣。 若不是親身經歷,他也不敢相信世上還有那么多不平事,他真以為每個百姓都是過得平平淡淡無憂無慮的。 ——讀書人有讀書人的苦,莊稼人也有莊稼人的苦呀。 腦海里響起陳寶香說的話,張知序撫著她發起高熱的額頭,突然覺得自己所謂的那些坎,也沒有嚴重到非死不能破。 大不了就是拼命么,誰活著不是拼盡了全力。 他有比她好萬倍的家世,比她強得多的權勢,她都這么努力地想活著,他為什么還要鉆牛角尖呢。 第23章 萬寶樓 陳寶香這一病就好幾日沒能下得床,意識模模糊糊的,全靠張知序撐著。 張知序配合地讓大夫診脈,聽大夫說這身體底子不錯,就是接連受傷遭罪了些,又說心里有不少郁結,得好好開解才是。 前半段是陳寶香的病癥,后半段大概是他的。 張知序時常想不明白上天為什么會給他過人的天賦,又不給他任何施展的機會。二甲榜上的人如今都已經入了三省奉職,他卻偏被分去造業司,管些制造織造釀造建造之事。 律法他插不了手,朝廷大事他也無權過問,學那么多東西,最后沒一樣能派上用場。 很難不郁結于心。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仙?!标悓毾汔?。 張知序回神,卻見她沒有醒轉,只是在夢囈,“救命?!?/br> 心軟下來,他伸出她的手拍了拍她自己,輕聲安慰:“已經沒事了?!?/br> “救命?!彼€是哭喊,眼角落下一連串的淚水。 張知序感覺到一陣滅頂的悲傷,遠比他自己的情緒濃烈得多,像洪水一樣翻涌上來,淹得他呼吸都困難。 勉強扶住床欄,他更惱那些個黑作坊了,想著等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他定要行使造業司之權,將這些地方統統整治一番。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額頭。 陳寶香坐起來,看了四周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問:“我已經嫁進裴家了?” “什么裴家,這是張知序的蕁園?!彼麤]好氣地道,“你忘了自己怎么過來的了?” 費勁地回憶了一番,陳寶香立馬去摸自己的荷包。 “在呢,銀票都在?!彼扌Σ坏?,“你也就會惦記這個了?!?/br> “這可是一萬兩!”她又激動起來,“大仙你知道一萬兩可以讓人多快樂嗎?” 不知道。 張知序沒好氣地想,他眼里的一萬兩就是一串翡翠珠子亦或一輛巧奪天工的馬車,若想買一處令他滿意的宅院,那還得再加錢。 “走,我帶你去感受感受?!彼鹕硐麓?,踩上鞋就往門外沖。 身上穿的還是來蕁園時的麻布衣裳,指甲縫里也還殘留著許多臟污,張知序是該嫌棄她的,但她很高興,喉嚨間的窒息感一掃而空,整個人也都跟著輕盈了起來。 嘴角上揚,他用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縱容語氣笑道:“隨你?!?/br> 陳寶香出門就去了自己一直想去但不敢去的萬寶樓。 這里是一座五層高的飛檐雕花樓,門口站著兩排迎客的小廝,里頭的東西動輒過十兩,普通百姓路過都得繞著走。 她以前來也是繞著走的,生怕碰壞什么讓自己傾家蕩產,亦或者詢問了價錢又買不起,白遭冷眼。 可今日,她大搖大擺地就踩上了臺階。 “客官?!迸赃叺男P上來攔住她,眼皮上下瞥她一圈,勉強假笑,“咱們這里有規矩,穿戴不整齊者無法入內?!?/br> 陳寶香低頭看了看自己:“上衣,下裙,鞋子,我這都穿得挺整齊的么?” 小廝扯了扯嘴角,瞥向旁邊的客人:“那樣的才叫整齊?!?/br> 陳寶香轉頭一看,嚯,銀繡上襦金繡下裙,穿著鑲玉鞋,頭上還戴著六根金簪。 再順著一看臉,好么,陸清容。 對面的人顯然也看見她了,眼睛都睜大了:“陳寶香?” 若是以前,她穿成這樣是絕不敢出現在陸清容這些人面前的,怕被奚落,可張知序感覺著,今日的陳寶香底氣格外地足,昂著頭就朝人家走過去:“你也來買東西???” 陸清容拿帕子掩著口鼻,上下打量她:“你這是去哪兒要飯了?” “說了你也不知道?!彼咝?,攬過她的胳膊就道,“走,陪我進去挑衣裳?!?/br> “你這手臟死了,還不快松開?”陸清容嫌棄地推開她,“我這可是剛做的孤版珍品,弄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br> 陳寶香當沒聽見,借著她的勢進了萬寶樓大門,掃一眼一樓陳列的東西就對旁邊的待客侍女道:“這一層沒什么好玩意兒,帶我去樓上吧?!?/br> 待客侍女臉上掛笑,眼里卻顯然都是輕蔑:“樓上都是貴門人家訂好的貨物,不賣的?!?/br> 陳寶香抽出一張銀票就拍在了柜臺上。 掌柜的正打呵欠呢,一瞥銀票面額,當即就笑開了花:“客官樓上請,咱們有不少新來的高貨——你這小丫頭也是,這么貴重的客人都不會接待,去去去,后院掃葉子去?!?/br> lt;a href=白鷺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