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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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蕁園?!?/br> “這是張知序的私宅,我常去,許多人都知道?!彼蛄丝诓?,“說點別人不知道的吧,不然,我可保不住你?!?/br> 在場眾人都齊齊地盯著她,仿佛只要她說錯一個字,就立馬沖上來將她扭送去午門。 陳寶香咽了口唾沫,視死如歸地復述:“上月廿,謝大人在蕁園喝了三壺江南春,醉得追著在場之人挨個叫爹?!?/br> “噗——”謝蘭亭一口茶噴了出來。 “不,不夠嗎?”她緊張地道,“那還有九月的時候,大人半夜哭著來蕁園找張大人,說自個兒養了五年的歌妓跟個琴師跑了,頭上綠得慌,睡不著?!?/br> “還有前幾天,大人去蕁園問張大人借三千兩銀子,說是要給春風樓——” “可以了?!敝x蘭亭一邊咳嗽一邊伸手,越過柵欄就捂住了陳寶香叨叨不停的嘴,咬牙低聲道,“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br> 可不是么。 陳寶香一邊睜著無辜的大眼一邊往心里嘀咕:大仙您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大仙沉默,似乎并不想搭理她。 不過這些話往外頭這么一說,在場的貴人們從質疑已經變成了深信不疑。 陳寶香和張知序,真的交情不淺。 “快,快把這位姑娘先放了?!庇醒哿艃旱墓倮袅ⅠR上來吆喝獄卒,“什么潛入宴席,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張家客人,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到她頭上,姑娘傷著哪兒沒?” “我一早就看出陳姑娘不是什么普通人,都是陸家那個老挑撥?!庇匈F人上來就攬她胳膊,“正好出去吃個酒,給你洗洗晦氣?!?/br> “這酒怎么說也該我請啊,上回寶香送我的糕點可太好吃了,咱們禮尚往來,我請你吃摘星樓的新菜?!?/br> 幾個人有的拉她的手,有的拽她的衣袖,推推搡搡的,將旁邊站著的陸清容擠了個趔趄。 陸清容有些下不來臺,忿忿地攬過裙擺就要走。 “哎呀陸姑娘?!标悓毾憬凶∷?,“要不我請你吃酒吧,也謝你幫著說話,才得免我受牢獄之苦?!?/br> 瞧瞧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陸清容被氣得夠嗆,別過頭去不看她:“不必了,少了我,你這騙子才能騙得住這一群傻子?!?/br> 說著,又冷笑:“你最好祈禱這謊能撒一輩子,不然,有你死得難看的時候?!?/br> 眾人哄笑,調侃著陸清容這是氣急敗壞了,有小張大人和謝大人作證,陳寶香怎么可能是在撒謊呢。 陳寶香也跟著笑,只是笑著笑著就有點想哭。 -大仙。 她在心里默問。 -若是以后遇見一個十分了解張知序、知道他事情比咱們還多的人,我是不是就要露餡了? -不會。 -不會露餡嗎? -我是說—— 張知序感受著這具陌生身體的驚慌,平靜地用她的雙眼看向前頭的牢獄大門。 -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第3章 張知序是個什么人呢 張知序是個什么人呢。 旁人說他出身豪門世家,生來就享祖上幾百年積攢的財富和榮耀,住著最好的宅子,受著最精細的侍奉,挑剔到rou不是現宰不吃,衣不是雪錦不穿,地不是漢白玉不踏。 可他也背負著張家所有人的期望和沉重的責任。 早晨詩、書、禮、易、春秋,晌午明經、明法、明算,下午歷法、藥經、鑒賞、天工、造器,晚上古琴、棋藝、工筆畫甚至是賭術。 一天十二個時辰,他有十個時辰都在學這些。 張知序樣樣都學得很好,是那種夫子都自愧無所多教的好。 但他還是覺得無趣,日復一日的課無趣,滿臉笑容的奴仆們無趣,端著架子的貴人們無趣,就連自己這條命,也真是無趣極了。 做出和程槐立同歸于盡的決定,是他最開心自由的時刻了。 然而現在一睜眼,他居然沒死。 不但沒死,還寄生在了一個女人的身體里,聽她對著十二層高的摘星樓“哇”地驚嘆出聲。 “大仙!”她喊他,“您見過這么高的樓么!” 張知序只覺得渾身上下瞬間被一股奇異的情緒淹沒,像是吃了花椒一般酥酥麻麻,五指指尖跟著發熱發脹,腦袋里嗡地炸開煙花,無數閃光的焰尾囂張又絢爛地劃破他漆黑的感知。 這種感覺太過新奇,以至于他怔愣了許久,才意識到是陳寶香在高興。 居然能高興成這樣? 他不解地抬眼,以為摘星樓有什么新花樣,看見的卻還是那些難看的七彩燈籠、飄飛的紗簾,還有那又笨又大的孔雀木雕。 “這些?!彼櫭?,“你喜歡?” “當然啦!”陳寶香雀躍地道,“這地方我一直想來,可惜太貴了,里頭隨便一道菜就要一兩銀子?!?/br> 一兩銀子換成銅錢,也不過兩千四百文。 張知序是從不將銀錢放心上的,但聽陳寶香這夸張的語氣,他眼前莫名就浮現出了二十四把普通開刃的匕首、八段匕首舞或者四個潲水桶。 等等,潲水桶? 鼻尖微皺,他嫌棄地道:“你還沒有沐浴更衣?!?/br> 陳寶香低頭看了看自己,裙擺臟兮兮的,身上也多少有點味兒。 “可是?!彼?,“這是冬天誒?!?/br> “冬天怎么了,浴桶要冬眠?” lt;a href=白鷺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