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

    馨兒錯愕。

    “她是我的小妹九兒?！?/br>
    我笑說，“你可以稱她為九兒?！?/br>
    “九兒？”

    馨兒嘴中喃喃了一句，“她這么小。怎么看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br>
    “她本來就很厲害?！?/br>
    我笑著給了九兒一個眼神。

    “咿呀?！?/br>
    她似了然，大叫著憑空翻了幾個筋斗，腳踏虛空，行走四方，速度之快，恍若電光急閃。

    “好，好厲害！”

    馨兒看得面含驚嘆，眼眸深處還有絲絲的艷羨。

    “現在信了吧？”

    我說。

    “嗯?！?/br>
    她面色緋紅，輕輕點了點頭，昂頭看著我，雙目含著感激，“謝謝你，還有……”

    她看向九兒，“謝謝九兒?！?/br>
    “咿呀?！?/br>
    九兒擺著小手，滿臉豪爽的叫著，似在說客氣，不用謝。

    “你先把早點吃了吧?！?/br>
    我笑著手指她旁側的?早餐，“等你吃完，再好好把你的事情跟我說說?！?/br>
    “我的事？”

    她身子一顫，眼中閃過一抹懼色，似想到了極為可怖的事情，她面色微白，輕輕點了點頭，接過我遞過去的早餐。

    她盯著早餐看了許久，冷不丁一滴眼淚從她眼中滴落。

    “咿呀?！?/br>
    小九兒歪著頭看她，滿臉困惑。

    “你還好吧？”

    我問。

    “我還好?！?/br>
    她伸出手擦了下眼角，抬頭看我，虛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滿含著感激的笑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的眼里又有淚花冒出，她似不想自己的柔弱被我看到，低著頭，嚼著一個面包。

    她吃著、吃著，又有點點淚水滴落，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她手中的面包上，她張口，把這含淚的面包一口口吞了下去，吞得無聲卻有力。

    我看得心中暗嘆，越是表現的堅忍的人，其實內心越是脆弱。

    馨兒就是如此。

    平時沒有遇到動情的事情，她還好，一旦動了情，她堅強的外殼崩碎，就會露出內在的柔弱。

    一頓早點吃了良久。

    小九兒歪著腦袋看馨兒，又時不時眨巴著眼睛看我，滿眼都是不解、憂、郁。

    她如此模樣，興許也是看出了馨兒的異常。

    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站著。

    等她吃完，我收過盤子，去了廚房，先讓她一個人靜一下。等會我再去問問她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半小時后。

    馨兒在九兒的陪伴下，似緩解了不少，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有警惕，而是多了絲絲的茫然。

    她跟我說過這么一句話，“你，看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br>
    “哦？”

    “她叫白玉！”

    “白玉？可惜，我不認識她?！?/br>
    接下來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我開口打破局面。

    “你為什么會被那伙人追？方便跟我說說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我手指外頭，“城安人員會為你主持公道的?！?/br>
    “城安人員？”

    馨兒身子一顫，搖頭，原本微微紅潤的面龐在這一刻似想到了令她驚懼的事情而變得煞白起來，“沒用的。要是有用，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身死墮落了！”

    “很多女孩子？”

    我心中一動，“難不成你們身陷了某個魔窟？”

    “沒錯?！?/br>
    馨兒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

    “咿呀?！?/br>
    小九兒站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部，似在安慰她。

    小九兒興許有魔力，馨兒顫抖的身子慢慢恢復正常，她面有感激地看了眼九兒，又側頭過來，深深地看了眼我，微微張了張口，說道。

    “我原本是待在*****的，但是就在那一天，來了好多的高手。她們把叔叔、jiejie都給抓走了……”

    叔叔、jiejie？

    想來應該是高遠、高媛兩位了。

    不曾想，*****的大明星、臺柱子竟然也被人捉了。難不成這娛樂城的老板都不管？

    “我因為被jiejie藏得好，一時沒有被他們發現。我在一個地下甕中藏了兩天，實在是餓得受不了。就出來找吃的。也就在那個時候，我被人給發現了。那人占據了叔叔家的院子，正在組織人手把jiejie的一些化妝臺之類的東西都給扔掉，我記得化妝臺里頭有jiejie最為喜愛的鳳凰游的首飾，便想著偷偷的去撿回來。但是我還是被她們發現了。她們把我送給了一個長得好是兇惡的高壯男子……”

    通過馨兒的描述，我知道了事情始末。

    更明了其中真相。

    高媛，堂堂一個大明星，說捉就捉！一點話語權力都沒有。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即便她再是美麗，再有演技和價值。但她沒有實力，也就是一些高手眼中的螞蚱、螻蟻！

    她毫無反抗的被西門家族的人給捉了去，充當了服侍眾公子的奴仆。

    高遠？

    則不知所蹤。

    馨兒也是因為被捉到了這樣的一個骯臟地方，才知道高媛的下落。

    而那個地方，正是畫堂！

    一個表面干著正經營生，其實暗地里各種骯臟勾當橫流的墮落之地！

    在那個地方，像馨兒這樣可愛、美麗的女孩子，大多數都被‘打服’、做了服侍眾公子哥的秀女！

    馨兒不想做，就一直被關押在畫堂的地牢里面飽受折磨。

    而像她這樣被折磨的女孩在畫堂里頭，還有好多。

    那個地方……

    “……慘叫聲、無力的悶哼聲，每天都充斥著我的耳朵！我清楚看到了許多小女孩在我面前被活生生打死……”

    似說到了傷心處，她原本不再顫抖的身子這一刻又劇烈顫抖了起來，她的眼睛里有著怒意、猙獰、恨意，但更多的還是無助、茫然、哀愁、傷心、懼意。

    她似乎很想哭，眼中的淚花時不時泛起，但她似乎更想報仇，每當淚花泛起，她都會狠狠的把淚花縮回去，縮不回，她會重重的擦拭掉。

    她似乎信任了九兒，也似乎信任了我。

    她在繼續說，說著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折磨……

    無窮無盡。

    每天都似活在水深火熱中，沒有盡頭。只有答應了做秀女，這種折磨，才會結束。

    許多女孩子熬不住了，在痛哭聲中，跟惡魔簽訂了一分合約。

    這些女孩子不是靈者、更不是喚神者，連簽訂契約的資格都沒有。她們只能跟惡魔簽訂一份字面上的合約，表示愿意把靈魂、身子都無償獻給惡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