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微微h)
江諧開門的那一刻,江瑾“噠”一聲一腳邁進家里,倚著玄關,回頭喊了一句:“水?!?/br> 江諧剛換完鞋,聽見這句話,徑直去了廚房。 她坐在沙發里,手撐著額頭,酒精讓她整個人都暈乎,嗓子也發干。 不一會兒,江諧端著水走過來:“涼白開,剛接的?!?/br> 她接過,抿了一口。 “太涼了?!?/br> 江諧沒說什么,又轉身把水倒回去,熱了一會兒重新端回來。 她喝了一口:“太燙?!?/br> 他像是習慣了似的,沒有一點不耐煩。 “要溫的?!彼f。 這次他確認了一下水溫,再送過來。 她喝了一口,點頭,沒說話,又放下杯子。 隔了叁秒,又開口: “我不想喝白開水了,想喝蜂蜜水?!?/br> 江諧“嗯”了一聲,去廚房找蜂蜜。找了兩分鐘才發現家里那瓶上次用完沒補。 他回來,站在她旁邊:“蜂蜜沒了?!?/br> 江瑾仰著頭,眼神微涼。 “那你倒什么白開水給我?!?/br> 江諧頓了頓:“潤潤嗓子——” “我不滿意!”她使著小性子打斷他。 “那我去買,你先潤潤嗓子,我馬上回來?!苯C轉身要出門 她喊住了他,站起來,走向樓梯口:“浴缸水你去放一下?!?/br> “好?!?/br> 她停下,側過頭: “先給我把鞋脫了?!?/br> 江諧彎下腰,單膝著地,解她的鞋扣。動作輕,很快也很安靜。 她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心里卻忽然有點煩躁。 太安靜了,太順從了,太像她想象中的一條狗——可她又不是真的要條狗。 她甩開腳,轉身上樓:“別太滿,泡一半?!?/br> “好?!?/br> 她走到書房前回頭看他一眼,他還站在樓梯下,仰頭看著她。 像從來沒反駁過她的任何一件事。 她心口有點堵,回了房,關門,用力了點,發出“砰”的一聲。 — 洗完澡出來,她窩進被子里翻來覆去,越想越煩。 最后還是坐起來,披了件外套,去了走廊。 門口停了一下,她沒猶豫太久,推開了江諧的房門。 門沒鎖,像是在等她。 屋里沒開燈,只有浴室透出昏黃光線和水汽。 她站在門口喊: “江諧,你洗完記得給我熱杯牛奶?!?/br> 沒人回答。 她皺了皺眉,又喊一遍。 還是沒人應。 酒精上頭,大腦短路,她推開了浴室的門—— “——江諧!” 門開的一瞬間,熱霧撲面而來,夾雜著嘩嘩的水聲。 他側對門站在浴室中間,熱水沖在他身上,水汽把整個浴室包圍成一座半透明的溫室。 江諧站在瓷磚下,黑發被沖濕,順著臉側貼下,鎖骨以下的線條沒被一點贅rou干擾,肌rou不夸張,卻流暢緊致。 肩膀極寬,腰線卻收得利落,水流順著肩胛、胸膛、腹肌一路滑落,像在順著一件精心打磨過的雕塑擦過每一寸紋理。 光線從浴室頂部灑下,照在他清瘦的背上——脊柱筆挺,背闊肌兩側微繃,像一張被收緊的弓,隨時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他的呼吸很沉,不疾不徐,閉著眼,手撐在瓷磚上,薄唇緊抿,像是在借著這水流,冷卻什么。 水珠從他睫毛滴落,沿著下頜弧線劃過喉結,胸肌,腹肌,再慢慢順著人魚線沒入胯下微微抬頭的… 江瑾看到了,一覽無余,整個人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中——后知后覺,她怎么就…把浴室門打開了。 她本能地想退,可腳步黏在原地沒動。 江諧感受到一摸涼意,猛然轉頭,整個人怔住,表情從慣常的沉靜變成一瞬間的慌亂—— 他看見了她。 她也看見了他。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被切割成了碎片,誰也沒有動作,誰也沒有出聲。 只有水流還在繼續。 啪嗒——一滴水落在地上,炸出聲音。 他終于動了,迅速側身關了水,穿上浴袍,沒多說一句。 她眼神發直,臉上混雜著憤怒、羞恥和一種她自己都不敢面對的錯愕。 她知道她該走。 她該摔門、該表現得“像個meimei”。 可她做不到。 她站在那里,喘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諧喉嚨緊澀,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一般: “……你怎么進來了?” 江瑾咬著牙,臉發燙,聲音微?。?/br> “我……我讓你熱奶?!?/br> 他喉結滾了滾,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又沒說。 她猛地轉身,拉門離開。 腳步聲凌亂地踩在走廊地板上,一直到她房門“砰”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