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雙寶的惡毒小姨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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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之輕輕晃動酒杯,沒接話。 “叔叔今天想厚著臉皮,請你看在我們兩家過去的情分上,替叔叔教他一段時間?!绷指笖[著手,“你的能力叔叔這幾年都看在眼里,他跟著你一定能學到東西,讓他在你那里打雜也好掃地也好,叔叔絕對不會多問一句?!?/br> 說完后他有些忐忑地等著江隨之的回答,據他所知江隨之身邊沒什么親近的人,很多老板都有隨身助理秘書,就他沒有,來赴宴都是只身一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三頭六臂。 也是因為這樣,才沒有任何人能摸得透他的性子。 多了好一會兒,就在林父想找個話題岔開這件事時,江隨之才將酒杯放在桌面:“好,我身邊缺個助理,讓他明天過來吧?!?/br> 饒是林父也沒想到江隨之會將助理這個位置給自己兒子,他會那么信任別人嗎?別人遞過去的酒他都不喝一口的。 換做是別人,江隨之自然不會松這個口。 只是接受集團這幾年他把江家所有的關系網都查了個遍,也知道林氏是世交,過去在他哥那聽過不少,可以結交。 再者林生西是林簡的弟弟,在他過去落魄那幾年也算是得過她的資助,種種加起來這個忙并不算難。 正好最近他有其他事情需要忙,有意招一個助理,至于私人生活他一向都分得清。 - 第二天的林生西去江氏大樓報道時整個人都像老了好幾歲,哈欠連天地走近了江隨之的辦公室,語氣不情不愿:“哥?!?/br> 他姐說了,論腦子他比不過江隨之,論打架和家世,更是比不過。 該低頭時還得低頭。 林生西就不信江隨之真的敢交給他什么集團大事,真要交給他了,他當場就得讓江隨之知道什么叫鍋兒是鐵造的。 他雙手插兜混不吝的模樣:“今天什么安排?” 話音才落,一個文件夾就落在了他面前,桌后的男人輕掀眼瞼。 林生西今天特意沒穿正裝,而是平時浪蕩子的形象出來的,大鏈子一戴sao里sao氣,就等著江隨之看不慣把他踹回家去。 卻沒想到對面的男人像是沒瞧見他穿了什么似的,甚至目光都沒在他臉上多停留兩秒,看樣子他還沒那份文件重要。 “聽說你社交圈很廣?!蹦腥似届o地問。 林生西不自覺挺起背:“算是吧?!?/br> 畢竟每天出去玩也不是白玩的,三教九流都有認識。 江隨之點點頭:“看一下資料,這是你近期的任務?!?/br> 什么任何跟社交圈有關系,總不能真讓自己去談生意吧? 林生西一頭霧水地打開,隨即愣住。 因為文件袋里并不是什么商業機密更不是什么合同文件,而是跟江言有關的社交圈。 對比江隨之,他對江言更熟悉得多。 “言哥?”林生西不太明白這一出是怎么回事,要說是爭奪家產,人都死了又沒威脅,查人家干什么。 而且說到底江隨之才是江言名正言順的親弟弟吧? 他好奇地將文件翻了下去,發現上面都是零零碎碎跟江言有過交集的人,而且都是女的,還有些文件上寫不清楚的關系鏈都明明白白。 “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隨之說:“查出江言以前的交往對象?!?/br> “?。?!” “?????” “很難嗎?”江隨之問。 “抽絲剝繭的話應該有頭緒,可是查這個做什么?” “不用管,查出來就好,有需要告訴我,查出來之前不要高調?!?/br> 以林生西在豪門世家混過來的這么多年經驗來看,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大八卦,不得不說這個任務著實安排在了他的心巴上。 要是工作內容是這個,他可不困了??! “哥你放心?!彼硷w色舞地將文件抱住,之前垂頭喪氣想要回家的想法一點都沒有了,“保證完成任務!” “無非必要的時候,待在我身邊?!苯S之這才重新垂眸繼續動作,“你父親那邊能有交代?!?/br> “那我需要按時打卡上班嗎?” “隨你?!?/br> “?。?!” 江隨之翻閱文件的動作不停:“但我希望能在最快的時間得到結果?!?/br> 此時此刻江隨之在林生西心中的形象變得無比高大,原本在他的認知里段段時間能把江氏上下打理地服服帖帖的人會是洪水猛獸,比過去的江言還要嚴謹古板。 卻沒想到江隨之會這么不按常理出牌。 難怪這么能拿捏人,反正他是被拿捏到了。 “隨哥放心,我的人脈那可不是吹的!” 江隨之嗯了聲:“其他時間不要來打擾我?!?/br> 林生西立刻拉了張椅子就往外走:“那我去外面打電話?!?/br> 等人走后,江隨之手上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他取下眼鏡輕輕摩挲著邊緣,想起幾年前的事。 外人都認為是江言死了江家才想方設法把他找回來,其實不然。 早在那之前,江言就先于其他人找到了他,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個難以企及的哥哥。 只是那個時候他有著所謂的骨氣,發誓不要江言的一分錢,也拒絕回到江家。 江言也不氣,那個人像是永遠不會生氣,早先每次被拒之門外就樂悠悠自己開車走了,像是沒有臉皮一樣總守在他的學校門口或者兼職的店外。 再后來實在煩了,就放任江言進了家門,而那人也絲毫不嫌棄地擠在那張狹窄的沙發上,只說最近的一些生活,偶而喝了些酒還會吐槽那些虛偽的社交。 可那會兒的自己并不懂頂尖豪門的苦楚,只會嘲諷:“你可以不要?!?/br> 江言也只笑著說他年紀還小,以后就懂了。 江隨之從來沒見過那樣沖突矛盾的一個人,明明身居高位,每次下班休假卻也可以脫下昂貴的西裝,搶了他的破t恤穿跟他坐在路邊攤擼串,去江邊騎自行車。 有時候在外面兼職跟人起了沖突打架,江言過來也從來不問青紅皂白,擼起袖子跟他一起打,再雙雙進局子,還說自己幫親不幫理。 那時候他看著那人一向整潔精致的臉被劃破弄臟,也問過江言:“你們江家沒有認過我,以后也不會想認,你放著好好的大少爺不做,為什么一定要來找我,我們可以永遠不聯系?!?/br> 兩人坐在江邊喝酒,江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在你看來什么是江家?” “是數不清的房產證上的姓氏,還是一起住在偌大莊園別墅的那些一個戶口本上的人?” 江隨之回答不上來,這些他做夢都夢不到的。 江言就用冰啤酒瓶觸碰了一下他手背上的青筋:“在我看來是這個,流著一樣的血?!?/br> “如果我來找你的第一天發現你跟那個家里的人一樣,那我或許會給你一筆你這輩子用不完的錢,不會來找你第二次?!?/br> “江隨之,我從來不缺家人?!苯哉f。 “那你缺什么?” “缺你啊?!苯酝嫘χf,“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個哥哥,而不是江言,雖然你還沒承認?!?/br> 江隨之從來沒體會過有親人是什么樣的體驗,可就在那一晚,他試著喊了這個人一聲哥。 那之后的江言很久都沒說話,只是沉默著用啤酒瓶跟他碰杯。 后來喝醉的江言笑著將打架是被弄碎的眼鏡戴在自己弟弟的鼻梁上。 “這樣好?!苯哉f,“看起來沒那么兇了?!?/br> 又說:“江隨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踏進那個家門,那樣你就還是你?!?/br> 一向不允許任何人碰到自己的江隨之忍著生理不適的顫抖,戴著那副殘破的眼鏡從碎裂痕跡中看這個哥哥,才像是看到了真正的他。 最后兩人直接靠在江邊睡了一整晚,雙雙感冒。 “挺好的?!钡诙炱饋硪ド习嗟慕粤嘀约旱奈餮b,渾身酒氣,“你不回去也挺好的,至少以后我還能有個地方做自己?!?/br> 后來兩人還是維持著之前那樣的關系,江言偶而過來,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哥哥,同時也教會了他很多過去沒有學過的東西,買了一堆亂七八糟丑得不能再丑的t恤一起塞在他的衣柜里說是一起穿,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大老板怎么審美會那么奇特。 而他也學會了在江言下班晚的時候給他留下一盞燈,甚至給他多買了一張折疊床放在狹小的客廳里。 兩人常常在客廳里聊個通宵,他聽說了很多江言過去的故事,以及他說的那個女人。 他說他戀愛了,可以他現在的地位和家里的復雜關系,還不能讓那個女人被江家知道,他要變得再強大一點。 那是江隨之見到江言眼中真正的溫柔,每次提到那個人都是笑著的。 “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彼f,“應該不遠了?!?/br> 只不過江言沒有等到那天,因為那個女人走了。 那段時間的江言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眼底全是頹然,每次來家里時都將自己喝得很醉。 他說:“江隨之,我不想做江言了?!?/br> “我找不到她?!?/br> “你救救我?!?/br> 可江隨之對江家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救他,只能說:“我幫你找她?!?/br> 但江隨之不是江言,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那么多人脈和錢。 江言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要去找人又要不動聲色攬回集團所有的大權,連笑臉都沒過去那么溫柔了,卻從來沒提過一句讓江隨之回去的話。 突然有一天江言打來電話,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激動:“我找到你嫂子她們了!” “她們?” “她懷孕了!你要當小叔了!”江言雀躍地說,“我要把她們接到我身邊來?!?/br> “江家呢?” 江言沉默了幾秒,說:“我們才是江家?!?/br> 這個我們是誰和誰,江隨之沒問。 江言說接那個女人回來就來找他,要讓他見第一面,讓還沒出生的孩子認認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