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哦?!标憰r深拿起衣服,指腹在t恤的邊緣捻弄了幾下,似乎在想著什么。 “你腰上有傷今晚就先別洗澡了,我在浴室里給你放了新毛巾,你打濕后隨便……”話還未說完。 陸時深兀然插話問道:“你不會是真又搶了什么人的女朋友吧?” “哈?”虞遲被他問的一愣,隨即忍不住扶著沙發笑了起來,“是呀,這可怎么辦呢?情債太多,才會三天兩頭的都被人追著打嘛?!?/br> 陸時深聽出話里的調侃,知道從這人嘴里大概問不出實話,抓著衣服起身:“哼,信你個鬼!我睡哪里?” 虞遲還在止不住的笑,肩膀一聳一聳的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夜深了,虞遲把自己的房間讓給陸時深,自己去王女士的臥房將就一晚,他今天太累了,連皮rou上的疼痛都阻擋不了困意,很快就睡了過去。 然而隔壁房間的陸時深就沒有那么好眠了,他躺在虞遲的床上輾轉反側,深吸一口氣,覺得周圍哪哪哪都是那個人的味道。 不是香水味,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洗衣粉和沐浴露混雜在一起的味道,聞著很好聞,可他心里就是燥的慌。 陸時深在黑暗中睜著大眼睛,納悶的想,記得以前自己也沒有認床的毛病啊,怎么今晚就睡不著了?是床太軟了? 他像條砧板上的魚一樣用力蹦跶了下身體,床板發出‘咯吱’聲,這床墊比特么的地板還硬! 翌日,陸時深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他沒穿上衣,虞遲的衣服于他而言有點小,所以干脆敞著上半身,只穿著一條短褲走出房間。 客廳里飄著食物的味道,虞遲撩開廚房的布簾:“你起的剛好,洗漱完過來吃早飯?!?/br> “哦?!标憰r深懶洋洋的答應。 少頃,陸時深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大盆熱騰騰的面條,里面幾條青菜,兩個煎蛋,簡單卻讓人很有食欲:“就一碗?你不吃?” “我吃過了。你慢慢吃,吃完自己回家?!庇葸t穿上外套,又戴上口罩遮住了面頰上的淤青。 “那你呢?一大早的去哪?”他皺著眉,愈發覺得虞遲這人也太特么心大了,他們才認識多久?就這么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他的家里? “我去上班啊,大少爺?!庇葸t已經穿好鞋,離開時不忘又提醒了一聲:“對了,你回家前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br> ‘咔噠’房門已經關上了,大少爺陸時深盯著空蕩蕩的玄關許久,才轉頭吃起了桌上的面條?!?/br> 昨夜的一場雨像是把城市洗刷了個干凈,天空中陽光明媚,白云悠哉,連吹過的風也是溫柔的。 虞遲的工作有很多,除了在酒吧跳舞、藝術培訓中心上課之外,他其余的時候還忙碌在城市里的各種臨時短工中。 他的社交平臺上有個群,群內的人會分享招聘臨時工的消息,只要時間合適,價格合適,虞遲都會接。 今天他的工作是在商業街里穿著玩偶裝扮派發傳單,這個工作是上周接到的,穿一天玩偶裝能掙到3、400,現在還是四月,天氣不熱,這種工作算是輕松的。 傍晚,虞遲拿著剛賺來的幾百塊現金去銀行自助取款機存上,又把昨天陸時深轉給他的3萬塊全部打給了高利貸公司。 其實十年來的利滾利,他還給高利貸公司的錢早就不知道超過本金了多少了。 他們就像是吸血的螞蟥,能將每個深陷泥足的家庭榨干。 如今,王女士的年齡越來越大了,經不起高利貸公司的折騰,昨晚那些混混找上的是他還好,若哪天找上王女士的麻煩該怎么辦? 家里被砸個稀爛的日子再也不想經歷了,或許,他應該去找一份高薪的工作一口氣還清欠債。 虞遲深呼出一口氣,所有的苦惱郁結都隨著這口氣呼出,他又像平常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悠閑,回家的路上不忘在小賣鋪買了一包10塊錢的紫云。 小賣鋪旁邊的燒烤攤已經出攤,虞遲聞了一肚子的烤rou味,餓的他前胸貼后背,趕緊揣上煙想回家煮碗面。 ‘咔噠’虞遲擰開家門,屋內燈火通明,只見陸時深愜意的躺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本書在看。 “呦,回來啦?!标憰r深放下手里的書,沖進來的人打了個招呼。 “你怎么還在這?”虞遲換鞋進屋,順便掃了眼他腰上纏繞的繃帶,還是昨天他纏的,看來這狼崽別說回家了,連醫院都沒去。 “我這不是為你考慮么,昨天那伙人被我揍的不輕,萬一他們再找上門來,你好歹還有個幫手?!标憰r深義正言辭的說著,坐起身打開桌子上放著的一個碩大錫紙盒,麻辣烤魚的味道立刻飄了出來,“來吃飯,還是昨天的那家烤魚?!?/br> “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庇葸t指的是那些混混,昨晚那伙人雖然吃了虧,但今天他主動的去還了一部分錢,就算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那伙人也會消停一段時間。 陸時深沒再追問原因,從地上又拿出幾瓶啤酒,倒上:“來,整幾杯?” “好?!?/br> 倆人烤魚配酒,竟像朋友般邊喝邊聊了起來,畢竟昨晚也算患難之交了,虞遲雖然嘴上沒說,心里卻還是很謝謝陸時深的。 沒一會,倆人就喝完那幾瓶啤酒,虞遲又從床底下翻出了在家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白酒。 今夜,不醉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