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成熟穩重。 陸宜手肘抵著車窗,咬著手指笑下,道:“我現在要收回那句話,某人現在跟成熟穩重一點都不沾邊!” 當晚兩個人都吃得很飽。 他們的步調越來越統一,連生活習慣也逐漸在靠近,一周兩次晨跑再加上陸宜平時的運動,精力也越發充沛,各方面和諧,似乎沒什么可挑剔的。 陸宜總擔心寶寶悄無聲息到來,而前三個月都會不穩,所以控制著次數。 林晉慎不理解:“不會那么快,就算有,也只是細胞,沒有自主的意識,也沒有那么脆弱?!?/br> “還是不要吧,那樣太粗魯,不禮貌?!标懸吮е直廴讨σ?,指腹點著他的眉心,希望他可以忍耐一下。 “……” “我會溫柔?!?/br> 林晉慎進門前,甚至有禮貌地說:“你好,打擾一下?!?/br> 如果在的話。 陸宜:“……” ? 即便她已經聽過他太多一本正經地說sao話,但他花樣百出,每次還是能令她震驚。 他大概不懂什么叫溫柔,真做起來不管不顧的,哪里還有那么忌諱。 況且食補的功效在那里,他全身發燙,如果不賣點力,下次估計要給他一堆什么元氣湯,亂七八糟的東西。 食飽饜足,林晉慎認真提醒:“老婆,別再給我吃奇怪的東西,不需要?!?/br> 陸宜手背擋著眼睛,已經濕透,她絕對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 工作步入正軌,陸宜跟余音恢復往常的吃飯逛街。 余音以前勸陸宜辭職,與其在外面給人當牛馬,不如回自己家公司享清福,但等陸宜真回自家公司后,見一次面都難就開始后悔。 “現在約你出來玩都需要提前預約了?!庇嘁粝胂逻@次“預約”的時間,已經是從上個月開始。 陸宜也很無奈:“上個月項目沒做完的確沒時間,這不結束后就約你出來?!?/br> “知道了,大忙人,先去吃飯吧?!?/br> 兩個約的餐廳是家評價還不錯的中餐,兩個人口味一致,點幾樣招牌菜以及想吃的。 余音抱著手臂,說起前段時間被催婚,她嫌煩直接去出國躲半個月,順便去參加時裝秀,痛痛快快地玩,回來后,大概知道她不喜歡聽,催婚的聲音也少了。 說話間,服務員端上菜來。 陸宜加一塊茄子,遞進嘴里就感覺到一陣反胃,她皺眉,趕緊抽出兩張紙巾吐出來,嘴里的油膩味道仍然在,她灌兩口水才壓下去。 “什么情況?”她這一舉動,將余音嚇一跳。 陸宜擦過唇,將那道菜推遠,聞到味道就不太好:“有些反胃?!?/br> “這么難吃,那我試試?!庇嘁綦S手夾一塊放進嘴里,細細地咀嚼,沒覺得有那么難吃?。骸斑@不挺好吃的嗎?” “可能油重一點吧?!标懸藳]再碰那道菜。 事實上后面上的幾道菜,她也更偏向青菜,以及清淡的,連雞蛋都覺得有腥味。 余音撐著手臂,看罷后搖頭笑:“我看是林總的問題,他把你養挑剔了?!?/br> 她看過陸宜發的朋友圈,曬過林晉慎做的菜,不夸張地講,的確還不錯。像他們圈子里,各個廚房都可能沒進過的公子哥里,林晉慎簡直是稀世珍品。 陸宜:“……” 她認真地回想一遍,最近林晉慎下廚的次數的確變多,把方姨的活都給搶了,以至于方姨很害怕自己是要被辭退,還問陸宜,是不是她做的菜有什么問題,要是味兒重了,她以后一定改正。 陸宜讓她放寬心,說只是最近兩人工作沒那么緊張,便做得次數多一些,以后,還是要靠方姨。 而林晉慎的廚藝是好的,一點不輸餐廳主廚,而且隨便點菜,總能一比一還原做出來。 可能有一點吧。 吃過飯,兩個人去店里試衣服,已經跟熟識的店員打過招呼,提前空出vip間,以及準備她們尺寸的新一季度產品。 都已經熟得不能再熟,試衣服都是一起的。 余音從下套半身窄裙時,無意瞥到陸宜胸口上的痕跡,雪白的,像是朱砂點上去的,顏色過于鮮明的對比,想不注意都難。 “禽獸啊禽獸?!彼鐚嵉卦u價。 陸宜低頭,也知道遮掩不住,臉上微紅,還算鎮定地伸手繞過后背去提上拉鏈,剛往上拉就感覺到困難,腰部收緊,她下意識吸腹,才能將拉鏈給帶上去。 穿上去后仍然不大能喘氣,腰部的位置繃得緊,堅持不到兩秒,她將拉鏈放下來。 “怎么脫了?”余音問。 陸宜:“穿不了?!?/br> “不應該啊,拿的是我們的尺寸,”余音目光落在她身上,瞇起眼問:“寶,你是不是胖了點?” 她皺眉,仔細地掃過,腰部那線條不如以往緊致,腹部的人魚線也模糊一些,她確認自己判斷沒問題。 在這種時候,她的眼睛就是尺! “是嗎?” 陸宜低頭去看,她看不出來:“那就很奇怪了,我這段時間有在運動的?!?/br> “七分吃三分練?!?/br> 余音一錘定音地道:“你這叫幸福肥,人在快樂的時候,吃下的食物比不快樂的時候要多?!?/br> 聽起來很有道理。 所以源頭還是在林晉慎身上。 余音輕松地套下吊帶,這一套的確不錯,她心情不錯地拍下陸宜的臀:“屁股好像也胖了點,軟軟的,手感很好哦?!?/br> 該說不說,林晉慎真的吃太好了! 陸宜輕咳一聲。 她也逐漸感覺到自己不對勁,體溫升高,像發燒,但是她并沒有感覺到不舒服,相反,她很有精神,嗅覺跟味覺都更明顯。 討厭油煙味,一切過于濃厚的味道。 但喜歡林晉慎的味道,比以前更加夸張,鼻尖會忍不住貼著他的皮膚,細聞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安神香,睡眠質量會很好。 但入秋后,他的睡衣變成長袖,唯一露出來的皮膚,就只剩下前襟那一小片了。 陸宜不滿足隔著衣服,即便衣服味道不難聞,她揪著他的睡衣,好想給他剝開。 她仰頭,眸光閃動,問:“上衣可以脫掉嗎?” 很有禮貌的詢問。 林晉慎:“……” 陸宜怕他誤會,補充:“只是上衣,我想聞著你的味道睡?!鼻皟商鞗]有,她都沒睡好。 這句補充讓她聽起來更像是變態了。她眨著眼睫,模樣看起來相當無辜。 “好?!?/br> 林晉慎聲音啞掉:“你自己來?!?/br> 陸宜嗅到危險的味道,但他給出的甜點實在誘惑太大,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在黑暗里解開扣子。不是很好解,他平時都是直接兜頭脫下來的。 林晉慎掌著她的腰,隨她趴著。 在陸宜的努力下,解開兩顆,但速度太慢,林晉慎手臂撐起來一些,自己單手扯過領口,將上衣給扯下來。 還沒來得及謝謝,林晉慎撥開她肩膀的吊帶,有些事,總是要禮尚往來。 陸宜摟著他的脖頸,不上不下,發出細碎的聲音。 他的味道在這時候反倒像是安定劑,她喜歡他的味道,他皮膚下的溫度,缺一不可。 “怎么那么燙?”林晉慎低聲問。 她閉著眼,埋頭在他肩頸,聲音帶著哭腔:“不知道?!?/br> 如同演奏現場,林晉慎是技藝高超的演奏家,他撥弄琴弦,或急或緩,或輕或重,有自己的節奏,全身心投入,與琴共鳴。 不需要聽眾。 他們在這場演奏中已然忘我。 等演奏結束,陸宜也如愿以償地,沒有衣服的阻隔地貼著,只是除去他的味道,房間里還有一種曖昧味道久久不散,她紅著臉,感覺自己更燙了。 林晉慎一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肩,在提供笨拙的哄睡服務。 陸宜其實想說不用,她聞著味道就已經夠了,但想到剛才自己被狠狠壓榨,又覺得沒什么不好,她總要找機會壓榨回來。 早晨,林晉慎叫醒她,該去晨跑,她眼沒睜翻過身,留一個后背給他。 禮貌婉拒.jpg 她最近有些嗜睡,除工作外大多時候都是慵懶的,一人一貓越來越像,都一樣困倦,一樣隨時隨躺著睡著。 當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便是如此。 林晉慎手頭上還有沒完成的工作,他打開電腦,同時給自己太太充當人形枕頭,他便抽出手來給她蓋上薄毯,然后帶著毯子一起抱在懷里。 另一邊,靠著一只如毛絨團的泡芙,臉貼著他的腿,肚子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作為家里唯一清醒的人,連敲鍵盤的聲音都要盡可能小。 有時候需要遠程會議。 陸宜更不會說話,不會打斷他,她懶洋洋地躺著,抬頭看他會議里的樣子,看他緊致分明的下顎,薄唇,以及垂著的長睫。 大多時候,他不怎么說話,在聽,而她能想到,其他人感受到的壓迫感,所以他們聲音也透著緊張。 等他會議結束,合上電腦那一刻,他低頭吻吻她,問是不是很無聊。 陸宜搖頭,道:“只是餓了?!?/br> “想吃什么?”林晉慎問,手撈起她的長發,放在她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