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我們今天主要就是陪嫂子您玩的,您要是不玩,我們哪有心情玩?!?/br> 陸宜笑:“是我比較好贏吧?!?/br> “這話說的,我們哪敢?而且新手一般有保護期,運氣好?!?/br> 陸宜沒有謙虛,她的確不會,玩游戲都是黑洞,林晉慎在她對位,已經是明里暗里給放水,季長明跟顧嶼也配合,不耽誤人哄老婆。 打到中途,郁則珩過來,身形頎長,有那么點頹廢氣質,先跟陸宜打招呼。 他上場,林晉慎則過來替陸宜看牌。 “這張?”陸宜拿不準便回頭問他,得到點頭后才篤定地攤開,其余人也不著急,就等著他們商量,有什么可急的,狗糧反正管飽。 陸宜之前沒輸,現在反倒贏回很多。 而林晉慎之前的也一并給她,她的小金庫快堆滿。 季長明托著腮:“開心吧嫂子,都是我們幾個的老婆本?!?/br> “記得幫我們介紹下女朋友?!鳖檸Z順勢道:“先幫我介紹,我年紀比較大?!?/br> 季長明無語:“你好意思么,你就比我大幾個月?” “就說大沒大吧?” “……” 林晉慎則冷淡道:“不用管他們,他們單著習慣了?!?/br> “?” 季長明跟顧嶼在那冷笑,視兄弟如衣服都算是抬舉,根本就是視兄弟為垃圾。 玩牌玩累,便打球下棋,玩什么都有,或者什么都不做,單純從樓上去看樓下的演奏,唐宮請的樂隊一直很有水準。 正如現在,陸宜趴在扶手,看樓下的搖滾樂團表演。 強有力的鼓點,重金屬樂,好似一場歇斯底里的情緒宣泄。 林晉慎走過來,將她額邊的碎發捋上去,問:“是不是無聊,回去嗎?” “沒有?!?/br> 陸宜拉住他的手,說:“你聽,很好聽誒?!?/br> 她示意樓下舞臺,尤其是主唱,有一把很好的煙嗓,但他唱歌又不靠技巧,全憑感情,所以聽起來很有味道,但不油膩。 林晉慎視線下移。 像他以前說的,對藝術沒有鑒賞力,其中包括音樂。 他打眼掃過主唱,年紀不算大,褲子是破的,露出半條腿來,衣服也是透的,隱約露出皮膚,動作極盡夸張,引得舞池下的人群尖叫。 林晉慎收回視線,淡淡地道:“一般?!?/br> “怎么會一般???”陸宜皺下眉,不過很快又理解,林晉慎聽不來這種音樂很正常:“你再跟他們玩會,我們十點回去?!?/br> 說話間,季長明顧嶼他們也過來。 本來還笑著,目光無意識地往下掃過,又重新看回去,定睛細看,確認沒看錯,表情霎時變得豐富,下意識看向郁則珩。 郁則珩也沒好到哪去,目光死死盯住那抹白色身影,臉上的戾氣如壓下來的大片烏云,周圍的空氣也好似不流通了。 “那是喬殊嗎?” 季長明聽說人是回來了,但一直沒看見。 顧嶼遞給他一個眼神,很明顯,是的。 季長明尷尬地笑兩聲,說好巧啊,直到一個男人走過來,明顯跟喬殊認識,兩人靠很近,手臂幾乎碰在一起。 他不敢說話了,怕自己被牽連一并做掉。 好消息是,喬殊準備走了。 壞消息是,那男人是和她一起走的。 郁則珩放下酒杯,神色陰郁,說:“我有點事,你們玩?!?/br> 林晉慎叫住他:“都過去了?!?/br> “我知道,”他唇側扯出一抹笑意,“我沒想做什么?!?/br> 等郁則珩離開,感受到氣氛不對勁的陸宜才問:“什么情況?” 季長明哭笑不得:“那是珩哥的前妻,最近好像回來的,他們兩個怎么說,很難說,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嫂子你以后就會知道了?!?/br> 陸宜知道郁則珩離過婚,而且鬧得不是很愉快。 她哦了聲,沒有繼續問下去,對別人的事沒那么好奇,尤其是這種比較敏感的。 “珩哥不會打人吧?” “不至于?!?/br> “……” 的確沒有,他甚至沒走過去,下樓就不見人。 沒多久,一個服務生走過去,攔住喬殊身邊的男人,說了句什么就將人給帶走,喬殊抱著手臂,她本來也不是喜歡等人的主,抬腿往外走。 郁則珩沒過去。 他搭電梯去樓下停車場,將車開出去,繞過一圈,最后到入口的那條路,他車速放得很慢,就這么開一分鐘,不偏不倚地停在路口。 車窗緩緩搖下來。 車內車外的人對視一眼。 喬殊抱著手臂,頗為意外,但也僅僅只有意外。 郁則珩則什么表情都沒有,兩個人對視不到兩秒,但漫長的像是慢鏡頭,每一幀都以極慢的速度放映著。 “故意的?”他先開口。 喬殊:“什么?” “來這?!?/br> 這里是誰的位置不知道? 路邊有風吹起她的頭發,她撥開彎到耳邊,同時給一個招牌式的,沒心沒肺的微笑:“或許吧?!?/br> “……” 車窗升上去。 郁則珩腳踩油門,黑色的車身只剩下一個影子。 唐宮外發生的一切里面的人并不知道,郁則珩離開不到十分鐘,離開之前臉臭,回來后臉更臭,像是被騙幾千萬。 他們幾個知道他跟喬殊的事,所以也沒有敢多說什么。 但中間發生的小插曲很快過去,該玩該鬧的,一個不少。 差不多到時間,陸宜跟林晉慎回家。 車開到小區后兩人下車,步行回去,今晚的月亮格外圓,掛在夜空里,像一塊新鮮烤出來的小餅干。 他們牽手,仰頭看同一輪月亮。 有時候也不必說什么。 忽然就想到,幾十年后,他們會不會也如現在一樣,牽手,攜手并進。 林晉慎緊握住她的手,像是力道輕一些,她的手就會從手里溜走一樣,所以必須牢牢看住她。 他不會讓郁則珩的事在自己身上上演。 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會離婚。 陸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還翻看手機日歷說今天之所以這么圓,原來是十六啊,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話沒說完,林晉慎從她的身后圈住他,雙手繞至前方,握住她的手。 他低頭,下顎抵著她的肩膀。 “怎么辦,就想這樣握著你不放?!鄙ひ舻统?。 陸宜則反手握住他的,篤定道:“那就不要放好了?!?/br> 林晉慎:“好?!?/br> — 酒店開房十五天后,陸宜用驗孕棒驗過,清清楚楚顯示一條杠。 也就意味著那次做到昏天暗地,結果并沒有中標。她想笑,洗過手后捂著額頭,看著聲勢浩蕩,其實什么也沒留下。 這應該正常,她看過段子里說大學生中標率百分之百,備孕夫妻百分之一,越是在意越是很難中。 他們心態挺好,都沒放在心上。 以后還長著呢。 只是一天清晨,陸宜躺在床上,對于被他親醒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她還能賴床,便看他穿衣服,無意中提起這件事,他們最近沒少做,一天一次,但她小腹依然平坦,沒有小生命到來的跡象。 他們做過婚檢,彼此都沒問題。 所以那到底是哪里出現問題? 林晉慎在扣袖口扣子,聞言抬眉:“不急,還早?!?/br> 也許晚到會更好,而他們未來孩子也算懂事。 “我不急,只是好奇?!彼^枕頭抱著,慵懶地趴著,雪白后背上是深淺不一的痕跡,新的舊的交迭,她再不好意思穿露滿背的禮服。 林晉慎將襯衣下擺放進西褲里,整個人身形比例如男模,隔著襯衣,隱約能感受到肌rou輪廓,散發著成熟男人的氣息。 陸宜望著,這段時間的頻繁交流導致他不用脫,就已經知道衣服下的身體。 而且彼此都有那么點肌膚饑渴癥的意思,不貼著,感受對方的溫度,很難入睡。這樣的發展讓她都覺得有些病態,所以羞于向別人提起。 就只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癖好。 再也回不去,碰個手都臉紅的階段。 他望向床上的陸宜,說:“這種事本來也是有幾率的,順其自然就好,不必強求?!?/br>